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想到了慕娉婷。
少年時的慕娉婷也是這樣一腔熱忱，可是最終的結果……
這個世道……好人一向就是比惡人活得艱難。
慕娉婷已經死了八千多年了，現在的萬龍族比當時的慕氏一族統御的萬龍族要好的多，但是……
靈舒已經能夠感覺到它在漸漸地腐朽，它也會慢慢的變得和當初的慕氏一族一樣。
靈舒感覺有些無力。
等過了這一次魔神的危機之後，再來嘗試青丘狐族的辦法吧！
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籌備這一些，不如先讓蘭靈去試驗一下。
只是這一次魔神的危機……
靈舒思忖片刻，十分不情願地打開水鏡之術，不大一會兒，果然見到了純狐翩翩的臉。
純狐翩翩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要想到自己彼時的心情，想來純狐翩翩也不願意見到他。
他有些意外的是君懷青也在純狐翩翩身邊。兩人如瓊花玉樹般，十分養眼，靈舒卻只覺得礙眼。
不過一要想到這倆人的膩歪程度，就算湊在一起也不算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純狐翩翩沒有說話，靈舒也沒有說話，兩個人足足沉默了半盞茶的功夫。
君懷青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好不容易纔和純狐翩翩有了一點兩人私下相處的機會，這個傢伙還要跑過來打擾，這實在是罪大惡極。
這個傢伙開啓水鏡的術法，卻又這麼長的時間都不說話，這究竟是鬧哪樣啊？
“純狐，關於魔神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靈舒也不和純狐翩翩客套，直接說正事。
反而和純狐翩翩客套的後果也是被她嘲笑一番，直接略過，還免了被嘲笑的風險。
純狐翩翩本來有些犯困，聽到靈舒這話瞬間清醒了一個半，目光死死地盯着靈舒：“你在打什麼主意？”
靈舒感覺有些無語：“你我都身在局中，我能夠打什麼主意？”他差點就想罵純狐翩翩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想了想，他在鬥嘴上從來就沒有贏過純狐翩翩。
在鬥嘴上比得過純狐翩翩的，哪怕在六界之內也沒有幾個，只能暫時讓純狐翩翩繼續得意下去。
“那你今天是吃錯藥了？”純狐翩翩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靈舒感覺和純狐翩翩說真的很考驗他的修養。
純狐翩翩每一句話都在挑戰他忍耐的極限，每次和她說話他都要強忍着揍她一頓的衝動。
“你有病吧？”靈舒忍不住問。然後，他毫不意外地收穫了君懷青幾乎要殺人的眼刀子。
不過這一些靈舒已經顧不得了：“我在跟你說正事。”
“憑什麼你說正事本君就得聽？”純狐翩翩不爽，罵人這方面她從來沒有喫過虧，“你要是腦子進了水就趕緊讓人給你控一下水，說不定能從你腦子裏倒出一個碧落海來。”
靈舒：“……”
再這麼說下去根本就沒辦法談正事。
靈舒忍了忍，沒回罵，扯過正題：“關於魔神的事情，你怎麼看？”
“用眼睛看。”純狐翩翩依然沒好氣。
靈舒這個傢伙找純狐翩翩真的是談正事？
靈舒如此正經，結果純狐翩翩卻如此敷衍地回答。靈舒感覺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別提有多鬱悶。
“對於魔神的瞭解，六界內除了他之外就屬你了。”靈舒始終將自己的話題留在正事上，以期儘快解決這個尷尬的聊天。?
他是真的不想跟純狐翩翩繼續聊下去。
“這麼說，你們之前聊過這個事情？”純狐翩翩瞥了一眼旁邊的君懷青。
君懷青尷尬，咳了一聲：“聊過一些。”
看着君懷青這乖順的模樣，靈舒心裏鄙夷了一番。
丟不丟臉啊！這隻狐狸不過是看一眼他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沒出息！
純狐翩翩皺着眉：“我跟他了解的差不多，你既然已經跟他聊過了，何必來找我？你不會已經老邁到得健忘症了，記不清他說的話了吧？”
這天真的是沒辦法再聊下去了！
“如果純狐帝君瞭解的事情和神尊瞭解的差不多，那的確是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靈舒盯着純狐翩翩，試圖找出純狐翩翩說謊的痕跡。
純狐翩翩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分辨出純狐翩翩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
既然已經無話可說了，君懷青直接打斷了水鏡的術法。
幻象消失。
君懷青有些忐忑地看着純狐翩翩。
純狐翩翩看着君懷青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你要是真想喫的話就喫吧！”君懷青張開懷抱，微微閉上眼，一副任她魚肉的樣子。
純狐翩翩：“……”一不小心又被他調戲了！
“靈舒這個傢伙來找你商量魔神的事情。他安的究竟是什麼心？”純狐翩翩嘆了口氣。
雖說君懷青和靈舒是幾千年的好友，但是純狐翩翩總感覺這條花龍在利用君懷青。
以那條龍的不要臉程度，他一定會說利用這種話實在是太過難聽，他們是兄弟，是知己，是互幫互助，互利互惠，絕對不是那種赤裸裸的利用和算計。
“翩翩，靈舒和我一樣，關於魔神的事情永遠都無法置身事外，只是他自覺一個人無法應對，所以將所有的人拉下水。”君懷青見純狐翩翩沒有喫他的打算，有些失望地放下手臂。
“我知道啊！”純狐翩翩萬分鄙夷，“就這混蛋還有臉站在道德高地指責本君城府極深心狠手辣。真是不要臉！”
“翩翩，你不生氣嗎？”君懷青關注的不是這一點，雖然他也覺得靈舒十分無恥。
純狐翩翩搖了搖頭：“你夾在青丘狐族和萬龍族之間，一定很爲難吧？”
君懷青心裏一暖，輕輕搖了搖頭：“不會。”
純狐翩翩知道君懷青很早以前就已經跟萬龍族切割清楚，退出萬龍族甚至是六千多年前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句話就能夠把所有的東西都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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