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進來,沈初擡起頭,一眼就看到窗外面的那顆桂花樹。

    李老頭說,那棵樹好多年了。

    沈初好幾次在傍晚的時候,看到李來頭坐在那躺椅上,就這麼看着那桂花樹。

    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棵樹,像是透過那棵樹看一個故人。

    不過他從來都沒跟沈初說過他的過往,沈初除了知道他姓李,叫舒白,別的一無所知。

    那天晚上他只提了兩件事,一是他死後葬在哪裏,二是讓她看好那棵桂花樹。

    沈初哼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這樹是不是他心上人種的,都快不行了,還惦記着讓我看好他的這棵樹。”

    傅言知道她難受,俯下身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我們以後每年都抽時間回來。”

    沈初低頭看着他,“嗯。中午你想喫什麼?李老頭一個人在家,估計也沒什麼好喫的,喫個麪條吧?”

    這村前後都沒店,唯一的小賣部還離着兩公里遠,想要買食材也不容易。

    “我去煮。”

    傅言親了她一下:“你把李老先生的東西再整理一下吧。”

    “好。”

    沈初沒有拒絕,她看着傅言出了房間,又看了一會兒那窗外的桂花樹,半晌才起身去另外一邊的木架子上整理上面的東西。

    以前沈初沒怎麼在意,現在收拾起來,才發現李老頭房間裏面值錢的東西不少。

    他那架子上有個花瓶,不過花瓶裏面沒放花,裏面插着他的畫。

    沈初以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那花瓶不簡單。

    沈初外公的儲藏室裏面不少這些玩意,她見得多了,現在也能看出些名堂來。

    她要是沒看錯的話,那花瓶應該是明代的,少說也值個百來萬。

    再看他那架子上面還放個小盒子,裏面放了兩塊玉佩,還有一條真絲手絹。

    那手絹是淺粉色的,上面秀了朵牡丹,手絹的一個角還秀了字——“笙兒”。

    手絹保存得很好,只除了“笙兒”兩個字的線有些舊了。

    兩枚玉佩一看就是一對的,那白玉無瑕,一看就是上好的玉。

    沈初想起她剛醒來沒多久,好奇李老頭爲什麼老看着那桂花樹,自己跑到桂花樹下繞着那樹看了很久發現的字,她一直沒認出來,現在看到這手絹,沈初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

    這手絹多半是李老頭心上人的,那竹屋後面的墳,應該也是他心上人的。

    李老頭明明有那麼多錢,卻一個人在這小山村裏面孑然一身生活了將近四十年。

    可惜了,他人走了,她也沒機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沈初把手絹重新疊好,包着玉佩重新放回那小盒子裏面。

    她剛擡起頭,就看到傅言走進來了:“面煮好了。”

    沈初點了點頭,她指了一下那架子上的花瓶:“我以前沒發現,現在仔細看了才知道,這老頭兒藏了不少好東西,這花瓶也是個好東西。”

    傅言看了一眼,桃花眼微微一挑:“真品?”

    “應該是。”

    沈初說着,把花瓶取了下來,放到地上:“我們先喫飯吧,我爸媽下午應該就過來了。”

    傅言看了她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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