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敏剛回到房間,就發現沈錦生也醒了。

    見她回來,沈錦生皺了一下眉:“這麼冷,你去哪兒了?”

    梁淑敏看了一眼那小窗子的外面:“我剛纔本來想起來燒熱水給你們洗漱的,沒想到剛出房間就碰到傅言了。”

    她說着,嘆了一聲:“傅言是真的心疼小五。”

    沈錦生哼了哼:“我不心疼你嗎?”

    梁淑敏笑了一下:“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小輩比較起來了?”

    沈錦生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說道:“天下的好男人又不止他一個。”

    梁淑敏知道沈錦生想什麼,無奈地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是個好男人。”

    傅言猜得不錯,雖然昨天晚上睡覺前,他往竈下留了不少的柴火溫着那一大鍋熱水,但這麼冷的天,那鍋熱水到現在,早就已經冰涼了。

    他重新燒了柴,柴火旺,沒幾分鐘就把冰冷的水燒溫了。

    傅言舀水洗了臉刷了牙,把昨天在外面買的蒸包放在另外一個竈上隔水蒸着。

    做完這一切,他纔去敲了敲梁淑敏他們的房門,提醒她水熱了,可以去洗漱了。

    房間裏面的梁淑敏應了一聲,傅言擡腿走出院子,推開了房間的門。

    沈初正在牀上和殯葬服務的人員聯繫着,看到傅言回來,她擡頭看了他一眼:“我一直在牀上,乖不乖?”

    傅言擡手想摸摸她,想到自己的手是冰冷的,手擡起來收了回去,低頭蹭了一下她的臉頰:“乖。”

    “鬍渣越來越長了,傅總。”

    沈初被他下巴的鬍渣扎得有些刺,擡手摸了一下他下巴,指腹被刺得有些癢,她收回手,覆到他手上:“他們大概六點五十分到。”

    兩人的手簡直是一個是冰一個是火,傅言怕冷着她,沈初手剛覆在他的手上,他就把手抽開了:“冷。”

    沈初伸手直接把他手拉進被子裏面:“這裏暖。”

    傅言坐在牀側,低頭看着她,桃花眼裏面是溫柔寵溺的笑:“外面下雨了。”

    沈初往窗子外看了一眼,窗子關着,她也看不到什麼。

    傅言的手很快就暖和起來了,他抽了出來,拿過一旁的衣服:“起來了?”

    “好。”

    這會兒已經是六點二十了,也確實該起來了。

    洗漱完,幾人喫完早餐,殯葬服務的工作人員也來了。

    因爲下了雨,山上的路有些泥濘,不是很好走,容易打滑。

    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把棺材擡上去,沈初第一次看到那竹屋後面的墳墓。

    墳前乾乾淨淨的,一點雜草都沒有,墳墓後面種了兩棵桂花樹。

    沈初怔了一下,“沒想到李老頭也是個浪漫的人。”

    葬禮沒講究什麼風俗,又下着雨,沈初也沒爲難人,很快就把李老頭葬了。

    雨雖然不大,但是山裏面比外面要冷上幾度,沈初也沒呆多久,把蠟燭和香點上,又把旁邊的一些枯草枯枝撿了,也下山了。

    回到山下,雨也大了些,一行人的鞋子已經全是泥了。

    沈初看了一眼廳屋裏面的花圈:“好了,結束了。”

    塵歸塵,土歸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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