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面的大鍋還溫着熱水,傅言拿了個盆子裝了熱水端回房間給沈初泡腳。

    因爲下了雨,鞋子沾了泥不說,還被水打溼了。

    沈初的襪子都是溼得,脫了襪子,她雙腳冷得跟冰塊一樣。

    傅言握了握她的腳:“有點燙,小心點。”

    “恩恩。”

    沈初點着頭,見他起身又要出去,“你去哪兒?”

    “把你的靴子拿去洗一下,放到竈旁烘乾。”

    聽到他這話,沈初直接拉着他:“先別弄了,你鞋子不也溼了嗎?一起泡。”

    傅言穿的是皮鞋,那黑色的鞋子已經沾滿了泥土。

    沈初知道他有潔癖,視線落到他那鞋子上,心頭有些酸酸的。

    他好像總是這樣,自己受委屈也不說。

    因爲是皮鞋,鞋幫低,不僅僅是鞋子沾了泥,就連襪子和西褲的褲管處也沾了。

    沈初拿過一旁的抽紙,沾了水,“快過來。”

    傅言只好放下手上的鞋子,擡腿走到她身旁:“我不是很冷。”

    沈初睨了他一眼,拿着沾了水的紙巾直接蹲了下去,夠向他的褲管。

    傅言見狀,俯身拉開了她的手:“我來弄。”

    “別亂動,這上面沾了不少泥呢。”

    聽到她這話,傅言知道自己也勸不住她,只好低頭看着沈初一點點地把自己褲管上的泥擦掉。

    外面下着雨,寒風呼嘯,突然的一場雨讓這十一月一下子就冷了起來,然而屋裏面卻暖和得很。

    考慮到沈錦生和梁淑敏兩人年紀都大了,這邊條件不好,沈初勸說他們先離開,自己和傅言在老屋裏面又留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把李老頭的東西都打理好帶上,兩人才一起飛回了臨城。

    陳瀟這段時間被她爸媽逮着去相親,聽說李老頭去世了,她本來也想過去郫縣弔唁的,但被沈初拒絕了。

    這麼冷的天,不同夏天,隨便有個地方睡就好了。

    李老頭的那房子本來就不大,她和傅言住的那個房間還是雜物間收拾出來的,那院子倒是大了,只是空蕩蕩的,除了一棵光禿禿的老槐樹什麼都沒有,陳瀟要是過去了,她睡哪兒都是個問題。

    陳瀟倒也沒有堅持,畢竟她也在那邊住過幾天,知道那邊的條件。

    李老頭的東西不少,沈初和傅言這幾天累得夠嗆,李老頭的東西沈初讓付文佩負責,她和傅言剛下飛機就回去公寓那邊了。

    兩人這幾天奔波得很,那邊條件不好,沈初已經三天沒有好好洗一個澡了。

    回到公寓,她雖然很累,卻還是堅持放了一缸的水泡了個舒服的澡。

    洗完澡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沈初剛從浴室出來,早就已經沖洗好的傅言給她煮了黑糖姜水,“小心點,有點燙。”

    見她出來,傅言把杯子遞給她。

    沈初看了他一眼:“你記這件事情記得倒是挺緊的。”

    傅言勾脣笑了一下:“晚上想喫什麼?”

    “沒什麼胃口,只想喫點熱的。”

    “我讓人送粥過來。”

    “好。”

    沈初低頭抿了一口黑糖姜,熟悉的味道在嘴裏面蔓延開來,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低頭小口小口地喝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