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容極大地刺激到黎瓊,他笑道滿足且解脫:“哈哈,你在看不起我?不過沒關係,反正那老傢伙死了!我心願已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死了?”蕭桐像是看傻子一般冷笑一聲,“恐怕你要失望了。”
“你少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樣!那刀上被我塗了毒,他不可能不死!哈哈哈!”黎瓊瞪着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着蕭桐。
蕭桐伸手拍了拍黎瓊的肩膀,“咔嚓”一聲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他是死是活過幾日你就知道了。不過你放心,你不會要你命的。”要你命的另有其人。
說完,蕭桐找了根繩子,把黎瓊吊在了房樑上,又點了他的啞穴。躺在地上太舒服了,黎瓊不配。
蕭桐進去看了看樊肅,確認他只是進入假死狀態後,才放心大膽地坐在院裏。
在前方應對敵軍的人,見樊肅遲遲未到,只好派人來府中看看。來的恰巧是前些日子在城門口碰見羅煙凝三人的那位小將,姚仁海。
看見陌生的蕭桐和吊在房樑上的黎瓊後,他二話不說掄起板斧就朝蕭桐砍去,嘴裏不停喊道:“大將軍呢?”
想到後幾日還有許多事要做,蕭桐懶得跟他多費工夫,直接點了他的穴道:“黎瓊殺了大將軍。”
姚仁海差點沒暈厥過去!
“大將軍暫時死不了。”蕭桐淡淡地開口。
“不可能!他跟了大將軍那麼久,怎麼可能對大將軍動手!倒是你!私闖將軍府是何居心!”姚仁海不可置信地喊道!
蕭桐把狼牙墜和牛皮遞到姚仁海面前:“認得麼?”
姚仁海目光移到這兩樣東西上,上面是異邦人的文字,他打小就在戊城,這些東西他看得懂。
狼牙上刻的是黎瓊,牛皮上寫着:戊城是所有異邦人的心願,樊肅是所有異邦人的心魔。願我子孫早日了我願。署名是黎雄。
牛皮有些年頭了,不管姚仁海信與不信,這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如果黎瓊真是黎雄的後人,那他的確有殺害大將軍的可能。
他目光轉向蕭桐:“你又是誰?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因爲你別無選擇。至於我是誰,跟郭俊燁一樣。”蕭桐淡淡地說道。
“那、那大將軍呢?大將軍怎麼樣了?”姚仁海慌亂地問道。
“屋裏。會有人來救他。”蕭桐簡潔地說道。
這些消息早已超出了姚仁海的認知,一時間他腦子裏如同一團亂麻。
過了片刻,院裏開始接二連三地飛進來人。不多時三百多跟蕭桐打扮差不多的黑衣人在院裏集結完畢了。唯一的區別是這些人都蒙着面。
他們把身上的東西扔在地上,頓時院裏充斥着藥草的氣味。而這些人身上無不帶着一股肅殺的氣勢。姚仁海雖然是樊家軍一員,可看見這些眼中沒有感情的人,他也不禁有些腿軟。
“統領,三面都有異邦人,左右兩翼各有八千,中路大約一萬五。城門如今一片混戰,想必再有兩輪箭雨之後異邦人就該突城了。我們是先殺人還是先救人?”說話的是業火軍裏專門管大夫的頭頭,叫蘇斬。在江湖中無人識得他,但他醫術比起郭俊燁只高不低。
“你先進屋看看樊將軍的情況,我再做打算。”蕭桐淡淡地說道,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蘇斬抱了抱拳,就進去了。
三百來人沒有得到任何命令之前,誰都沒有說話和動彈。他們靜靜地站在院中宛如索命的鬼魅一般。
不多時,蘇斬出來了:“吃了續命丹,已經進了假死狀態。只能等主子來解救。”
蕭桐望向姚仁海:“城中有多少將士?”
姚仁海嚥了咽口水:“一萬名。有兩千染了鼠疫。能用的大概只有八千左右。”他其實心中很慌,特別是聽到方纔這人說異邦人有三萬多人馬的時候。
稍作思考後,蕭桐開口:“先穩住戊城局勢等主子來。去城門口殺殺他們的銳氣。你在這守着樊肅。”
“我、我嗎?”姚仁海問道。
蕭桐看了他一眼,替他解了穴道:“你在這有什麼用?”
蘇斬點了點頭,徑直朝屋裏走去。
“你們的任務是來解決鼠疫,必須保證自己的性命。今夜能殺多少是多少,不許逞能。”蕭桐冷靜地令道。
這羣人整齊地抱了抱拳,運起輕功便飛走了,須臾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驚得姚仁海目瞪口呆,這些人真的是人嗎?!
城門口火光連天,呼喊聲怒罵聲更是不絕於耳。令人欣慰的是,這些士兵早已把百姓安頓在了安全的地方。
這三百多掛着大夫名頭的業火軍,在蕭桐的帶領下,避過光影和耳目,以極快地速度在暗處飛檐走壁,不多時就來到了攻打城門口這幫人的側翼。
異邦人原本正在喜悅中,似乎戊城已經成了囊中之物,他們如今不過是在玩弄獵物而已。
蕭桐打了個手勢,這羣人擡起手中的連弩,瞬間射殺了幾百舉着弓箭的人。趁着夜色和異邦人驚異之際,他們又貓着腰前進了三十丈,再次射出手中連弩。
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異邦人周圍,掏出兵器一頓猛烈地斬殺。
還未等異邦人有所反應,瞬間就死了六七百人。這些人出手狠辣果決,幾乎都是一刀斃命。那些沒能一刀解決的,卻也逃不掉他們兵器上的毒。
雖說此次中路他們有一萬五千人,但是如今最前線的不到四千,剩下的大部隊在後面準備伺機而動。
異邦人察覺到了這羣人的存在,頓時將矛頭對準了他們。然而這羣黑衣人滑不溜秋跟泥鰍似的,異邦人竟然一時間拿他們毫無辦法!
索性領頭的一聲令下,召集了人手過來跟他們搏鬥,暫時放棄了火攻城門的打算。
蕭桐見狀,立即吹了一聲悠長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