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天應道:“打聽過,他們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出去。我們是第一個進到這裏的外來者。而且這個地方似乎不屬於南夏秦羅。”
“有兩種可能,這個寨子裏的人不出去就是爲了保守祕密,或者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麼祕密,他們只是單純地出不去。”
“或許我們可以找機會問問連姑娘。”羅煙凝摸着下巴,目光時不時往景長天身上瞥去。
景長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不會去的。”
“哈哈!”羅煙凝輕輕撞了撞景長天的肩膀,“你以爲我讓你使美人計?”
“我可以爲你上刀山下火海,但是絕對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什麼攀扯。”景長天嚴肅堅定地說道。
羅煙凝臉上露出調侃的神情:“就算你想去我也不允許。這裏不是以物易物嗎?我的意思是我從連姑娘入手,你再去打聽打聽這裏的人有沒有什麼需要是他們沒有,而我們能做到的。”
景長天驚訝了一下:“我怎麼沒想到!”
“我們要的只是消息,這也算以物易物嘛!”羅煙凝笑得賊精賊精的。
方纔粗略看了看,湖心寨周圍藥草不少,她能做很多事。
“那明日我去寨子裏看看能再打聽到些什麼。”景長天應道。
他們是一定要出去的,既然能來這裏,就一定有出去的路。
羅煙凝點點頭,指了指景長天鑿開的洞裏:“這也有一條。”
“這條不好喫。”景長天笑道,“對了煙凝,你站在這裏能感覺到淬星飲嗎?”
“不能。”羅煙凝撅着嘴道,“或許不在這附近。但是我能肯定淬星飲一定在這個湖裏。”
景長天又抓到一條魚,他把今夜的成果放在框裏擡頭看着羅煙凝:“這個湖不算小,你確定真能找到淬星飲嗎?”
望着銀色的冰面,羅煙凝心中嘆了口氣:“是一定要找到。”
景長天用內力暖過自己的手後,牽起羅煙凝:“回去吧。四條魚夠我倆吃了。”
羅煙凝乖順地任他牽着,回頭看了一眼湖裏,心中有些悵然。
“找到淬星飲我們再回去。”景長天淡淡地說,言語中透出的堅定讓羅煙凝心安。他其實能看出來,羅煙凝似乎有些心虛,卻又極力在掩飾,生怕自己擔心。
不過她沒說他也沒點破。這丫頭,處處在爲人考慮,就沒想過其實她眼下最讓人擔心。
很快魚湯就燉好了,羅煙凝用喫相告訴了景長天她有多滿意,反倒讓景長天有些不好意思下口。
“你喫吧。”羅煙凝用筷子擋住了景長天給自己夾的魚,“我飽了!”
景長天無奈地笑了笑。
這一夜過得普通且愜意。
聽聞景公子的妻子醒了,寨子裏的人都想來看看。
之前他倆就住在李大嬸家裏,索性大家便讓李大嬸先過來。不過還是有幾個小年輕藉着幫她拿東西的理由跟着她一起過來了。
躺了這麼久,身子雖然已無大礙,但終究不似之前那般靈活。再加上隱夜不是她常用的兵器,一開始動作還有些生疏。
好在所有的招數都刻骨銘心,刀法與劍法又有相通之處,沒一會兒她就適應了。只是氣息始終薄弱了點,練了兩遍就有些氣喘吁吁,臉上也有些泛紅。
“長天兄弟,聽說你夫人醒了,大傢伙就想着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們送點東西。”李大嬸笑呵呵地說,聲音中氣十足,眼睛不時望羅煙凝身上瞟去。
羅煙凝嗔怪地瞪了一眼景長天,自己還沒嫁給他呢!怎麼就夫人了?
不過她還是衝李大嬸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這一笑,讓跟着李大嬸過來的那幾個小年輕目瞪口呆,面紅耳赤。即便是李大嬸見過羅煙凝的模樣,心中也不禁感嘆,好一個妙人!
景長天起身不動聲色地擋在羅煙凝面前:“多謝李嬸記掛。”
李大嬸把東西遞給景長天:“鄉親們拿了雞蛋和一些蔬菜過來。你夫人初愈要好好照顧,得補一補。”
這就是爲何景長天對湖心寨印象不差的緣故。
或許他們拿來的東西在二人眼裏算不得什麼,與宮裏的東西比起來更是有天壤之別。可這份情意卻很真誠淳樸。
景長天接過之後又再次謝過李嬸。
羅煙凝本就是人精,見景長天與李嬸熟絡,當即就明白了這位大嬸想必是照顧他倆的人,便從景長天身後站出來,笑盈盈地對李嬸說:“多謝李嬸。”
李嬸熱絡地拉着羅煙凝打量了半晌:“我活了這麼些年,從來沒見過長得這般標緻的姑娘。也難怪長天兄弟對你一往情深。”
景長天不想被人打擾他和羅煙凝的獨處的時光,剛想下逐客令就被羅煙凝瞪了一眼,他只好作罷。
羅煙凝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招呼衆人在屋外坐下,給他們倒了水。
一起過來的小年輕裏,剛好有兩個就是把他二人從湖裏撈起來的人。一個叫大牛,一個叫虎頭。
方纔他們見羅煙凝舞劍,便好奇地問道:“景夫人也會武功?”
“略懂一些。”羅煙凝謙虛地應道。
大牛和虎頭是跟景長天切磋過的,對景長天的功夫更是心馳神往,可惜後來他不肯再教了。如今見羅煙凝和氣,又以爲她的功夫是景長天教的,心中不免爲之一動。
二人相視一眼,大牛憨厚地撓撓頭:“夫人,你能不能讓長天大哥再教教我倆?”
“你倆笨手笨腳的,學什麼功夫!”李大嬸笑罵道。
羅煙凝心中莫名地想笑,這倆是想給景長天當徒弟嗎?雖然景長天對她千依百順,但她不想也不願意干涉景長天,於是客套地說:“這個我做不了主,你們得問他的意思。”
說完遞給景長天一個眼神。武功也是以物易物。
景長天瞭然,淡淡地看着大牛和虎頭:“練武是件喫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