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二人就想跪下行拜師禮。
景長天眼疾手快托住二人,淡淡地說:“不用。我不收徒。”
正當二人詫異時,景長天又接着道:“教你們就當還了救命之恩。”
“嘿嘿,”虎頭憨厚地笑道,“無妨,反正我和大牛這輩子都跟你學。”
聽完這句話,景長天和羅煙凝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是何意?
不過二人沒有表露出任何神情,羅煙凝俏皮地指了指李大嬸腰間的竹筒:“大嬸,這是什麼?”
李大嬸摸了摸竹筒,淳樸地笑着解釋道:“這是蠱。我時常要去林子裏摘菜,帶在身上能防蚊蟲蛇蟻。”
“寨裏所有鄉親們都養蠱嗎?”羅煙凝好奇地問道。
李大嬸想了想,開口道:“也不盡然。祭司就不能養蠱。”
景長天眉頭微挑,她是想從風俗入手?
“爲何?”羅煙凝疑惑地問道。
李大嬸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以前就傳下來的規矩。”
規矩?或許這個規矩裏有什麼祕密?不過她沒有再問蠱的事,轉而問到:“你們是世代居住在這兒沒有出去過嗎?”
“爲什麼要出去?”李大嬸反問,一行人警惕地盯着二人,“難道你們想出去?”
看衆人的反應,羅煙凝立刻擺擺手,笑吟吟地說:“我就是隨口問問。”
見他們不放心,羅煙凝又認真地說道:“我和長天初來乍到,也是怕壞了湖心寨的規矩。”
聽她一說好像也是這麼回事,這羣鄉親才放下心來。
李大嬸語重心長地告訴二人,湖心寨斷然沒有進來了再出去的道理,會壞了規矩。他們也從未想過要走出去。
不過羅煙凝問起這個規矩具體是什麼的時候,李大嬸這行人臉色變得諱莫如深不肯多言。只是讓羅煙凝和景長天歇了走出去的心思,並招呼跟她一道跟她來的人離開了。
跟他們道別後二人進了屋裏。
景長天剛想說話,羅煙凝輕輕捂住他的嘴,拿出昨夜磨的藥粉撒了一小堆在地上。
不一會兒,就看見藥粉堆有輕輕翻動的動靜,片刻過後,四隻非常細小的蠱蟲四腳朝天地仰在藥堆上。
羅煙凝鬆了口氣:“好了。方纔提到出湖心寨的時候李大嬸手不自覺地動了動,就是放了蠱在屋裏。”
“這幾隻蠱有什麼用?”景長天蹙着眉頭問道。
“能把我們說的話告訴宿主。”羅煙凝面色凝重地解釋道。
“死了麼?”景長天心中對蠱有些厭惡。
羅煙凝搖頭說:“沒有。只是暫時麻痹它們。蠱和宿主心靈相通,若是死了李大嬸立刻就會知道被我們發現她下蠱的事。”
“他們這是不想我們出去啊!”景長天感嘆道。
“難道是怕我們出去把這裏公之於衆,擾了他們的生活?”羅煙凝思索道。
景長天否定道:“如果只是這樣,完全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留住我們。一提到出去,這些人臉色馬上就變了,恐怕是怕我們出去了觸怒他們所謂的規矩,給他們帶來災難。”
“看來如果要找到出去的路,必須要知道他們所謂的規矩是什麼。不過他們已經對咱們有所防備了,想必白日是沒什麼機會去查探,只能夜裏去。”景長天微微眯着眼睛,眼裏閃過一絲銳利。
羅煙凝悶悶不樂地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寨子裏的蠱你有把握對付嗎?”景長天問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就怕這些人背地裏玩陰招。
羅煙凝想了想:“在避毒丹失效之前這裏的蠱傷不到我倆,只是這寨子裏究竟有些什麼蠱還要細細查探一番。免得哪天被人害個措手不及。”
“你先調息恢復內力。夜裏我們一起出去看看。雖然寨子里人不錯,但是一旦我們觸動他們的底線恐怕他們不會輕易罷休。”景長天安慰地拍了拍羅煙凝的肩。
“好。”
羅煙凝打坐調息的時候景長天就在另一張牀上閉目養神。沒找到出路之前,他們必須打起精神。
傍晚時分,見羅煙凝還在調息,景長天就着白日李大嬸送來的食材做了頓簡單的晚膳。
聞到飯香沒多久羅煙凝便睜開眼睛出來了。
“怎麼樣?”景長天放下手中的事關切地問。
羅煙凝神色輕鬆:“比我想的要好很多。已經恢復三成了。”
“全部恢復豈不是指日可待?”景長天笑容燦爛。
“嗯。我估計沒幾天了。只要把兩種內力融合好重新調動起來,恢復很快。”羅煙凝自己也感到高興。
就像一個站在頂峯的人突然跌下谷底,如今重回頂峯,這樣失而復得的心情無以言表。
而且沒有內力傍身對於任何一個習武之人來說都是噩夢。
喫過飯後,羅煙凝又在那幾只蠱身上撒了點藥粉防止它們醒過來。
湖心寨到處都是密林,有着得天獨厚的養蠱的優勢。但同樣也有剋制蠱的東西。這些藥粉也是她昨夜隨手採的藥研磨出來的。
直到寨子裏最後一盞燈都滅了之後,二人悄無聲息地出門了。
景長天怕羅煙凝才恢復沒幾成的內力消耗過度,執意抱着她用輕功飛行。
在幾棵大樹和顯眼的石頭的地方羅煙凝做了標記,不過沒一會兒二人還是回到原地。
不遠處有一棵參天大樹,算是目所能及最高的東西。
羅煙凝輕聲道:“飛上去看看。”
景長天縱身一躍,不過幾息便飛到了樹頂。
好在有月光,加之二人目力過人,放眼望去寨子裏的一切都能盡收眼底。
二人都是學過陣法的人,奇門遁甲之術不說精通,但也不是泛泛之輩。看過之後,都不禁感嘆:這個大陣的確精妙無比。
“也不知這佈陣之人是什麼來頭,居然會用遮天陣把湖心寨藏起來!”景長天不由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