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鷹落在蕭梧肩上,蕭梧下意識地伸出手又苦笑着縮了回來。
見他不肯拿爪子上的小匣子,白鷹嫌棄地啄了他依舊,飛到了坐在石凳上的蕭桐肩上。
蕭桐自覺地取下鷹爪上的匣子打開,看見熟悉的字跡,他驀地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一旁的郭俊俏頓時看呆了!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裝腔作勢了?”蕭梧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哈哈!”蕭梧笑得張揚,可眼角卻流下了淚水,聲音更是止不住地顫抖,他把信遞到蕭梧面前,“主子!主子他還活着!”
“轟”
蕭梧像是被雷劈中一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死死地盯着信上的字。
“啪”
蕭梧扇了自己一耳光:“我不是在做夢?”
郭俊俏從蕭桐手中奪過信,一字一頓地念道:“本宮與景太子無礙,見字如見人。取得此信者,立刻派人尋找雙月殿聖女甯莞莞,十日後無論尋得與否,墜崖處以南五十里外樹林等候。信中所寫祕而不宣。四月初七。”
“哇!”郭俊俏抱着蕭桐哭得一塌糊塗,“主子,真的沒,沒事!嗚!”
蕭梧亦是喜極而泣,可惜玉茶沒在身邊,顯得他格外孤苦伶仃。
他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傻笑道:“嘿嘿!我立刻去找甯姑娘!”
“回來!”蕭桐喊道。
得知羅煙凝還活着的消息,蕭梧一掃之前的喪氣,趾高氣揚地看着蕭桐:“咋的了?不讓我去?讓我看着你倆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呸!礙眼!”
蕭桐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白鷹:“它腳程比你快多了!甯姑娘如今與顧公子在長序城,白鷹認得顧公子。咱們帶點人先過去那邊,免得耽誤。”
“對啊!”蕭梧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今日四月初八,咱們過去山崖最快兩個時辰就到了。咱們先去探探路,讓顧公子和甯姑娘四月十八之前趕到就行了!”
“那咱們趕緊走啊!”郭俊俏淚眼婆娑地嚷嚷道。
“先讓白鷹給顧公子送信。”蕭桐冷靜地說。
隨後取來筆墨紙硯寫了張簡單的字條:顧公子,請務必帶上甯姑娘在四月十七趕到主子墜崖處,有重要線索必須要甯姑娘解答。
來回奔波對白鷹而言已經習以爲常。吃了點肉,又休息半個時辰後,它又帶着信飛走了。
“主子還活着,真好……”蕭桐喃喃道。
“不告訴王爺王妃嗎?玉茶那邊也不說一聲?兄弟們這邊也保密嗎?”蕭梧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公之於衆。
蕭桐又恢復了清清冷冷的神態:“主子不讓說想必有她的理由。你違背試試?”
“不了不了!”蕭梧擺擺手,別說到時候主子不會放過他,光是眼前這個弟弟就夠他頭疼了。
“今日先做點準備,地宮的事要安排。明日一早再走。”蕭桐冷靜地說。
白鷹帶着信飛走後,蕭梧蕭桐兩兄弟露出了這幾月以來最輕鬆的笑容。
兩位業火軍的領頭要離開一段日子,大家都有點詫異。看着二人面色輕鬆的模樣,也有人隱隱約約有些猜疑。
趁人少的時候,蘇斬狐疑地看着蕭梧問道:“你們倆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幹什麼?”
“唉!回來你就知道了。要變天了。”蕭梧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蘇斬的肩膀,故作苦惱地說道。
“你就裝吧!”蘇斬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搖着扇子走了。
第二日,兄弟二人收拾好必要的東西,帶着郭俊俏離開了地宮。
這天顧君懷正與甯莞莞切磋,改進他給甯莞莞的蓮雲劍譜。
他們倆這幾月形影不離。其實準確說起來是顧君懷不願意離開甯莞莞。在他慢慢接受羅煙凝不在的事實後,他不想再看見自己心愛的人發生任何意外。
以前甯莞莞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了御蟲御蛇上,武功雖然不錯,但比起真正的高手,還是薄弱許多。
在顧君懷點撥下,加之她天賦異稟,這幾月進步更是神速。蓮雲劍在她手中被她用得爐火純青。不過偶爾想到贈劍的人,她依然會惆悵。
“這一劍太輕了,你得再用幾分力,往旁邊走一寸。”顧君懷耐心地指點道。
甯莞莞仰天長嘆:“好煩啊!以前學壎的時候都沒這麼麻煩!你未免也太較真了!”
顧君懷輕輕敲了敲甯莞莞腦門,嚴肅道:“有時候半寸之差就是性命攸關的事。我不也是爲了你好?”
“你不是說你會保護我的嘛!”甯莞莞嘟着嘴,聲音的怨氣在顧君懷聽來像是撒嬌。
顧君懷笑容裏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江湖兇險,你多厲害一分,我便能放心一分。”
甯莞莞本就聰慧無比,怎會不知他意有所指?於是,她默默地點了點頭,照着顧君懷的意思重新舞了一遍蓮雲劍法。
“怎麼樣?”甯莞莞笑吟吟地望着他。
顧君懷欣慰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等師父心情好一些之後,我再帶你回燕嶺。讓他指點你一下。”
“他老人家肯麼?”提起天疏老人,甯莞莞有些怯生生的。這老頭看起來仙風道骨,卻不想出手會這般狠辣無情。這麼多江湖門派啊!他說滅就滅!半點情面都沒留!
“師父沒你想的這麼可怕。”顧君懷爽朗地笑道。
“可……啊!”正當甯莞莞要說話,一道白影從她頭上掠過,她發出一聲尖叫,瞬間掛在了顧君懷身上。
顧君懷定睛一看,不由得驚呼:“這不是小師妹馴養的白鷹嗎!”
甯莞莞魂不守舍地看了一眼,不禁感嘆道:“好漂亮!”
白鷹極通人性地伸出掛着匣子的爪子,顧君懷立刻明白它的意思,取下了匣子。
二人看完信後,相視一眼,甯莞莞好奇地問道:“什麼事會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