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車的時候,其實陸長歌沒來得及仔細打量,現在近距離一看,發現鄭健的女兒還真是長得標緻。

    大眼雙眼皮的,皮膚也潔白光滑,除了右下巴一顆淺淺淡淡的痣之外,臉上真是連一丁點兒斑點都沒。

    可能是鄭老闆有錢,娶的老婆也漂亮,基因好吧。

    “你好。”陸長歌擺着人畜無害的微笑。

    鄭晚晚微微一笑,“請教個問題。”

    “好,你說。”陸長歌把盒子小心的放在口袋裏。

    對面的姑娘點了點下巴,“你爲什麼可以對一個那麼流氓低俗、控制慾強,並且眼裏都是錢的人如此諂媚,還做的如此自然呢?我真的很好奇。沈於淵說你無恥,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陸長歌早已經得到過陸爸的提前預告,

    所以對這一幕並不覺得驚訝。

    “額……是的。”他微笑着說,“還有其他問題嗎?”

    鄭晚晚眉頭跳了跳。

    “我說你無恥,你竟然認了?”

    陸長歌聳了聳肩,“你也說了,是你說的,我和你又不熟,你說的我可以當是個屁。”

    “好!我這就去和我爸講,揭穿你這個故意討好他的人。”

    陸長歌挖了挖耳朵,“不用了,他知道的。”

    “你說什麼?”

    陸長歌乾脆坐下來了,“你覺得你爸爸笨?還是我爸爸笨?他們都是識人無數的人精。你都看得出來的,他們看不出來?別逗我了好嘛?”

    鄭晚晚將信將疑。

    “又不是昏庸的皇上,誰還玩被矇蔽那一套?他們知道我在故意說好聽的話,在故意哄他們開心,甚至知道我就是個愛貪些小禮物的人。”

    陸長歌已經翹起了二郎腿,順便感受感受深圳的陽光。

    “是不是不相信?”

    鄭晚晚現在的狀態是即將被忽悠,還沒有被忽悠。

    “好。我今天就聽你說。”

    陸長歌心想,這是你今天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他一拍手,“首先第一點,誰都願意聽好聽的話。我誇你鄭晚晚美麗漂亮,優雅高貴,你會覺得我是個可恨的人嗎?”

    “其次,我又不是他們的下屬。是帶着親密關係的晚輩,討好一點又怎麼了?是爲了要分享他們在公司的權力了,還是爲了影響他們幾十億的生意了?打個比方,有個小孩子過來和你說姐姐,我好喜歡你。你會給他來一拳讓他有個完整的童年嗎?”

    “最後,我愛財,他們都喜歡的。爲什麼?因爲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有財。他們才最喜歡以金錢論世界!這不是你批判你爸爸的點嗎?”

    鄭晚晚皺着眉頭疑惑的眨眨眼,

    “照……照你這麼說,讓他們開心還很容易?”

    陸長歌想了想,撓了撓鬢髮,“先投對胎吧,這個比較難。之後就比較容易了,孝就可以。”

    鄭晚晚下意識的點點頭,但隨即又搖頭,覺得不對,“我是想說你無恥來着!”

    “無恥?”陸長歌輕蔑的一笑,掏出手機來給鄭健打了個電話,並且直接免提,“喂,爸?”

    “什麼事?”

    “爸,晚晚姐說我無恥,嘖。你說我無恥嗎?”

    電話裏忽然大聲,“屁話!打電話就爲這點事?!這用問嗎?你當然無恥!”

    說完直接掛斷。

    嘟!嘟!

    “你瞧。”陸長歌一攤手。

    鄭晚晚急了,指着他,“你!你們!你們怎麼這樣?”

    “知道爲什麼嗎?”陸長歌悠閒的問,“原因很簡單,因爲咱爸也很無恥。”

    這種帶着匪氣的混蛋老闆不知道幹過多少無恥的事呢!

    資本家要是清白善良的,那就是活見鬼!陸長歌第一個不相信!

    清白善良你做什麼生意,直接去做慈善吧!

    尤其還搞房地產,整天就想着漲房價!

    還說什麼,啊,房子應該讓他漲,不然那麼多貨幣,你讓它去哪兒?

    扯什麼犢子呢。換個位置,讓這些個老闆當個努力供房的上班族,他再說一句這話試試?

    還不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道理也許講得是對的,確實。媽賣批,勞資有錢道理講得比他還對。

    好了,

    直接幹懵。

    鄭晚晚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毫無底線的事情!

    “好了,你慢慢想吧。告狀這招兒不行啊,換別的招弄我。得想快點兒,我渾身難受,等不及!”

    哇,好欠打!

    “陸長歌,你站住!”

    “又幹嘛?”

    鄭晚晚就是有些不服氣,憑什麼這種流裏流氣的人這麼受父親喜歡啊?

    他是做出什麼成績了?

    還是有什麼地方顯得特別優秀了?

    到目前爲止連生意都沒有涉及,還不就是在喫喫喝喝玩玩。

    跟她乾的事情也差不多啊!

    呼……

    剛剛有點腦袋充血了,鄭晚晚深呼吸兩口平復心情。

    她慢慢走到陸長歌的身前,搞得和正式宣戰一樣。

    陸長歌落下眉頭,也認真的盯着她,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不會是要吻我吧?

    “我們走着瞧。”

    她說的不像是玩笑話。

    陸長歌深深看了一眼這離去的俏麗背影,老實說與他想象中的鄭晚晚還是有一些差異的。

    本來以爲會是那種沒什麼智商,上來就無腦辱罵,或者乾脆當着所有人的面弄得大家都尷尬的那一種。

    實際上,陸長歌是做好了這種準備的。

    但沒想到,鄭晚晚多多少少知道拿捏些分寸。

    一個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和他說,同時也沒有用些幼稚得令人想笑的法子。

    感覺上還可以啊。所以她到底爲什麼讓鄭健那麼煩躁呢?

    陸長歌跟着她回到集體之中,陸知遠正在談笑風生,看到這兩人之後忍不住投射來略不放心目光。

    陸長歌走到他身邊,給了一個微笑,“沒事的。”

    氣氛陡然有些詭異,

    似乎鄭健也覺得這兩個孩子必定不是相談甚歡,但又無法多問,他乾笑着說:“老婆,剛剛沒來得及說,這就是陸長歌了。”

    “那就是我們乾兒子了。”

    “乾媽好。”陸長歌絕不僭越,你說是乾兒子我就是乾媽。

    關鍵是什麼都沒有,那就只能乾媽了。

    “你好。孩子們就不要陪我了。晚晚,你帶他們去玩吧。”

    鄭晚晚深看了眼陸長歌,“走吧?”

    呵,走就走。我還怕了你了?一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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