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一口惡氣,鄭晚晚的心情忽然好多了,像是胸前濁氣排了一空。

    “去哪兒啊?”陸長歌問。

    “我住的地方,酒店!”

    說來也是神奇。

    “你爲什麼老是帶我一個男的,去你住的酒店?想幹什麼?”

    大概是心情好吧,鄭晚晚逗他一句,“怎麼了,你不是誇我漂亮嗎?這還不願意了?”

    哈?離譜的回答。

    陸長歌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盯她一眼,然而人家反而強調般的‘嗯’了一聲,意思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我發現你其實是個蠻好的人。”她是目視着前方說的,當然也偷偷的偏眼神看了一下陸長歌,似乎是在觀察他會有什麼反應,“……也不是那麼討人厭。”

    “所以說,錢還是有力量,六萬八花了之後馬上就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鄭晚晚氣憤,“我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接觸到現在這個程度,她基本上已經習慣了陸長歌氣她,也不會再那麼去計較。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其實也沒那麼討人厭。

    “以後打算怎麼辦?”陸長歌問。

    “再回北京重頭開始吧。”她馬上轉頭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固執,不見棺材不掉淚?”

    關於這一點,還真不是這樣。

    “幹什麼事情都是有困難的,在家躺着等財產,還有你和我搶呢。你才失敗一次,不叫固執。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稍稍遭遇困難就放棄,基本上幹什麼都不會成。”

    鄭晚晚聽得心裏舒坦,“我知道,我爸爸和兩位叔叔爲什麼喜歡你了。”

    “爲什麼?”

    “因爲你很會夸人!不僅誇,還找出理由來!但是我的家產,就是我的,你不能和我搶。”

    “你不是不要嘛?”

    “我要,經過這件事情我才發現,錢有時候也是個好東西。再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爸和你說了什麼?”

    陸長歌笑笑不說話,你爸說得可厲害了。

    望着他的笑容,鄭晚晚忽然有一絲明悟,她只是世界觀有些天真,但並不代表人笨。

    實際上也是名牌大學出來的,腦子好使着呢。

    又或者,是她自己的某種想法,催生她想到了那個方面,於是八九不離十的猜到……

    ……爸爸不會是說了那樣的話了吧?

    也不是特別難想,只不過是之前一直沒往這裏思考,更和陸長歌樹立了一些敵意,便真的覺得這是要和自己搶家產的。

    現在卻並不這麼覺得。

    如果爸爸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又能順理成章的處理好所謂的家產問題。

    那麼就是那樣……

    要他當…女婿?

    這種念頭一產生,鄭晚晚便越想越合理,似乎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釋。

    也在一瞬間,她想到了這個人合適不合適,這個人願意不願意,她自己又到底願意不願意……

    反正是很多個想法,一下子衝了進來。

    也讓她無法抑制的有些害羞起來,又偷偷瞄了一眼陸長歌之後,發現他還是蠻帥的,至少從女性審美的角度來說。

    如果不生這張嘴巴就完美了。

    當然,自己嘴角還是出現了她都不曾察覺的微微笑意。

    到了酒店之後,陸長歌親眼見證了什麼叫‘消費降級’,都說消費升級,升個蛋。

    “差距有點大啊。”

    鄭晚晚來回來走動收拾東西,反正也就是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諷刺自己什麼。

    陸長歌看她都不反駁,反而覺得沒勁了,“怎麼了?現在都無所謂了?”

    “因爲,我覺得你可能是對的。”她停頓了一下,大方的承認,然後又繼續幹活兒。

    所以說,其實講多少道理都沒用。都得自己經歷過一回纔會明白。

    這房間裏,只有一個靠窗的小沙發,藍顏色的,鄭晚晚裏裏外外的在收拾,一會兒去衛生間,一會兒又蹲在衣櫃邊上。

    女人的行李有多少,這也是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陸長歌沒其他事,就在這裏一邊等着一邊和她聊天。

    “差不多了嗎?”

    因爲看她都把箱子裝的滿滿的了。

    但是鄭晚晚漫無目的的轉着身子,撓頭道:“還少一樣東西,不知道放那裏去了。”

    “貴嗎?”

    無語。合着什麼玩意兒,這個男人都要用錢來衡量一下。

    “不貴難道就不要了嗎?”

    “不貴當然就不要了。”

    姑娘白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這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說法,把牀上白色的被褥拎起來抖落抖落,但是又不敢太抖落。

    反正也伸手進去摸摸。沒結果。

    又到衛生間轉悠了一下,還是滿臉困惑。

    陸長歌問:“是什麼東西?”

    鄭晚晚並沒有回答。

    而是又在衣櫃裏找了找,連最下滿的都找了,還是沒有。

    手在櫃子裏什麼也沒摸到的時候,她忽然產生了一絲明悟,望向陸長歌的方向。

    咬了咬嘴脣說:“你站起來。”

    “在我這兒?被我坐屁股底下了?”說着他就要站起來,“到底是什麼呀?”

    好像說,每個人都有一生中尷尬至死的名場面,也許其他人記不住。但每一次自己想起來,就會捂臉,太羞恥了。

    現在鄭晚晚便經歷這樣的死亡時刻,她看到了一個淡藍色的角,然後瞬間就衝了過去。

    可惜,陸長歌還是看到了。

    姑娘急忙拿了起來,攥在手裏,背到後面去。那臉上的羞紅,像是要擠出了水來一般。

    陸長歌也有點被尬住……

    “它,顏色和這個沙發一樣的。我剛剛沒注意。”

    鄭晚晚呼吸都急重了幾分。

    陸長歌這臭不要臉的還說:“我就說吧,不能老把我往你酒店的房間裏帶,太私密了……”

    “你不要再說了!”女孩兒跺了跺腳,急得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自己轉身去把這個小東西給放好,然而她一擡頭,發現陸長歌就一直盯着她看,這叫人更加的羞惱。

    “看什麼啊?!”

    “就是一個小內褲而已,臉紅什麼?”

    這傢伙還要說!鄭晚晚只覺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從小到大沒這麼尷尬過。

    但轉念又想,爲什麼他臉皮這麼厚,狐疑道:“你是不是經常看女孩子這個?”

    ——

    (昨晚10點纔回到蘇州。今天過來上班,一堆事。真的是午休時候偷偷碼的,盡力了,別罵了,對我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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