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聊齋新集 > 第二十四章:鬼醫
    乾隆年間,金堂一個郵差要送一封緊要的公文到CD府,便在驛站備齊了馬匹用度,不敢耽誤,往CD府方向行去,這個郵差叫馬連,他有一箇舊疾,說不清楚是什麼病,偶會發作,有時一兩年纔會發作一次,發病時腹痛難忍,需要躺在地上側臥才能壓制疼痛,有時候需要幾個時辰纔會好轉,請過很多郎中都不知是什麼病,都說他一切如常人一般,馬連沒有辦法,也看這個疾病對自己沒有多大影響,就沒有重視。那知這次這麼湊巧,半路發作,疼得沒有辦法,只好下馬倒在路邊側臥緩解,如此過了三個時辰纔好一些,此時天已經黑了,驛站也距離很遠,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馬連十分着急。只好上馬夜行,正巧此時快至農曆八月十五,月色依稀可以看清路面。

    馬連趁着月色騎馬慢行,有了一個時辰,見前面路邊不遠有一個宅院,門口一對燈籠,似乎裏面傳來人聲,馬連暗喜,這麼晚了,可以在此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去CD府也不遲,便上前敲門,門打開,一位老者看到馬連有些驚訝,馬連便告知老者自己是差人,往CD公幹,路上耽誤了沒趕上驛館,天黑特來借宿一宿,拜納房錢。老者聽完請馬連入內,見院中一石桌坐着還有數人,老者說,都是舊相識拜訪,聊聊舊事,敘敘舊情。那老者就和友人介紹馬連,幾人都邀請馬連坐下喝酒,馬連推脫不過,只好隨衆人一同坐下,大家都敬酒,馬連推說有病,不能飲。就把自己的舊疾說了,還說之所以這麼晚借宿,就是因爲路上舊疾發作。老者聽完笑道,只管喝,今天你運氣好,肖神醫在此,你的病有的治。說完看向一個留着大把白鬍須的瘦弱老頭。馬連一聽老者如此有把握,心中暗道,莫不是真的碰上了神醫。便舉杯向哪位肖神醫求救。只見那肖神醫說道,你的病症恐怕是腹中有一種蟲子,這種蟲子喫一頓要休眠個一兩年,醒來後會進食,所以你的腹痛都是一年或者兩年發作一次對嗎。馬連一聽頓時驚的目瞪口呆,哪存想過自己肚子裏竟有毒蟲,嚇得向那神醫跪下磕頭求救,那神醫大笑道,莫慌,此乃小疾,但久不治,恐傷性命。衆人也來勸馬連寬心。只見那肖神醫呼來一僕人,交代了些什麼話語,那僕人便急匆匆出門了,衆人又叫飲酒,馬連只好作陪。

    過不大一會,只見那僕人拿來一物,細看和菌類差不多,就是顏色有些古怪,那神醫便叫馬連生食,馬連接過來一聞,一股惡臭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衆人都在看他,馬連便屏住呼吸整個吞了下去,衆人大笑又叫喝酒,馬連又喝了兩杯,過不了一會,腹中劇痛,馬連痛的哇哇大哭,躺地上側臥也不見效果,那肖神醫卻在一旁哈哈大笑,馬連覺得腹中翻江倒海,非常難受,一下嘔吐不止,直吐出一個長約半尺的黑蟲,落在地上還不停蠕動,有僕人端來水,馬連喝了一口,輕鬆了很多,感覺就像重生似的,馬連有要下跪拜謝,被神醫制止,老者讓僕人送馬連入東廂房歇息。馬連經此一事精疲力盡,躺在牀上沒多久就進去了夢鄉。第二天馬連醒來,那有什麼人家,自己在一處荒地上,幸好馬匹還在,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公事要緊,只好快馬加鞭去了CD府辦好了公文交接,回來路上,見有郎中義診,無意聽人說是肖神醫高徒,馬連心想是不是自己遇到的肖神醫,便也排隊問診。

    輪到馬連,那郎中問馬連什麼病,馬連說,腹痛兩三年發一次,一次五六時辰,這有側臥能忍。那郎中道,難怪我把脈都是正常,你的病我只聽聞過,世間罕見,聽我師傅講,是因爲無意間有毒蟲進去人體所致。馬連問有何解藥。郎中答,聽師傅講只有那腐爛的棺材板上長的菌子用酒生服可治。馬連一陣噁心,又問,你師傅可是肖神醫。郎中回答是,不過去世差不多十年了。馬連大驚,問到,葬在何處?郎中答,此去金堂方向行七八十里,西廟。馬連心中暗暗想到可能自己碰到的是鬼醫。但是沒有聲張,問了肖神醫全名後,又到城中買了紙錢祭品,第二日到了西廟,自己醒來的地方一看,果然不遠處有幾所墳,其中一所上書神醫肖喜之墓,果然和那郎中說他的師傅肖神醫名字一樣。馬連在哪墳前上香祭拜,往後每次路過,均會上前祭拜,謝神醫治病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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