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聖師魔命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我覺得她可以
    當兩個人成親的時候,男人會給女人一把匕首,並向女人聲明:如果男人讓女人不高興了,女人就要用這把匕首殺死男人————除非有特別的證據,否則女人以這種理由殺死男人會被認爲是正確的。

    在狐仙城,男人在女人身邊要特別謹慎,即使女人們做了某些男人做就會惹來殺機的事,他們也要對她們強顏歡笑。儀景公主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湘兒一定也會。

    他們還談到另外一些事情,馬鳴完全想象不到湘兒和儀景公主會不喜歡範採藍和尹姝,她們只是在竭力隱藏這種情緒而已。湘兒顯然滿足於瞪她們兩眼,或是低聲嘟囔幾句。

    儀景公主不會瞪眼或者嘟囔,但她一直都在努力爭取控制權,她似乎認爲自己已經是錫城的女王了。即使鬼子母的面容顯示不出年歲,範採藍和尹姝也一定已經年長到可以當這兩個年輕女人的母親,甚至是祖母了。

    如果說當湘兒和儀景公主出生時她們已經成爲了鬼子母,馬鳴也絲毫不會驚訝。謝鐵嘴也沒能完全知道她們這種緊張關係的原因,他的很多見識似乎都不該是一名普通的說書先生所有的。謝鐵嘴問儀景公主這件事的時候,儀景公主差點沒咬掉謝鐵嘴的鼻子,她告訴他,他不會知道這種事的,而謝鐵嘴不過是溫和地給了她幾句抗議。

    在謝鐵嘴和李藥師看來,那兩名年長的鬼子母對這兩個後輩相當容忍。尹姝完全不計較儀景公主的發號施令,只是偶爾會和範採藍表現出一點驚訝,彷彿剛剛纔知道儀景公主正在指揮她們。

    “範採藍說,‘嗯,孩子,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我們當然會做的。’”李藥師含着一口酒,語音不清地回憶着當時的情況,“你可以想象幾天前還是見習使的那兩位聽到被叫作‘孩子’會有什麼反應,儀景公主的眼神讓我覺得起冬日的風暴;湘兒狠狠地咬着牙,我覺得她那樣一定會把自己的牙咬碎。”

    他們這時正在順天南的大廳裏,萬寧、肖志蓁和其它人都坐在別的桌子旁邊。大廳裏還有一些本地的居民,這些本地人都穿着長衫,有些長衫的顏色鮮亮得足以和匠民媲美,他們在長衫下一般都不會再穿中衣了。

    這裏的女人穿着淺色的裙子,上衣的窄領口都開得很深,裙襬一側只到膝蓋,露出了色彩鮮豔的襯裙,讓那些男人的長衫也相形見絀。有許多男人和所有的女人都戴着大耳環。在他們的手上經常戴着三或四枚嵌着彩色琉璃的戒指。

    男人和女人的腰帶上都彆着細長彎曲的匕首,並且會用陰沉的眼光看着這些陌生人。有兩支來自奇肱國的商隊也在順天南歇宿,但那些商人都在房間裏喫飯。他們的馬車伕都留在了馬車上。儀景公主、湘兒和其餘女人也都留在了樓上。

    “女人是……不一樣的,”彬蔚手拈鬍鬚,笑着迴應李藥師,眼睛卻看着馬鳴。平時他對待平民並不會這麼僵硬,但李藥師是一名晉城平民,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不一樣的。特別是他在對李藥師說話時,李藥師總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而且晉城的農夫有一句諺語,‘一位鬼子母就是把十個女人塞進一個身體裏變成的。’農夫有時候也是有智慧的。如果鬼子母不是這樣,那就我可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至少她們並沒有做什麼激烈的事,”謝鐵嘴說,“雖然在儀景公主不經意地說出她已經讓瑤姬成爲她的第一名護法時,我以爲激烈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那名探寶者?”馬鳴喊道。有幾名本地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馬鳴急忙放低聲音:“她也是護法?儀景公主的護法?”如果是這樣,馬鳴就能知道一些事了。

    謝鐵嘴和李藥師叼着杯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如果你一直認爲她是一名彎月夔牛角探寶者,那她一定會很滿意。”謝鐵嘴抹去鬍子上的酒沫。“是的,她是,這差點引起了一場鬥毆。現在小江把瑤姬當成了他的小妹妹,但範採藍和尹姝……”謝鐵嘴重重地嘆了口氣,“她們都不喜歡儀景公主現在就選擇護法————顯然大多數鬼子母確認一名護法要用去數年的時間,而且她們特別不喜歡儀景公主選了個女人。她們的不贊成也讓儀景公主很感氣惱。”

    “她們似乎不喜歡做一些傳統上所沒做過的事。”李藥師說。

    “一名女護法?”彬蔚嘟囔着,“我知道轉生真龍能改變一切,但一名女護法?”

    馬鳴聳聳肩。“我覺得,如果她真的會用那張弓,她是可以做好的。她會射箭嗎?”他問李藥師,李藥師一下子被釀米酒嗆到了。“對我來說,弓比箭好用,最好是鎮山棍,不過弓也不錯。我只希望在我把儀景公主交給令公鬼的時候,她不會阻礙到我。”

    “我覺得,她會用那張弓。”謝鐵嘴俯過身子,爲李藥師拍了拍後背,“我覺得她可以,馬鳴。”

    但即使那些女人真的打算去拉彼此的頭髮。馬鳴絕對要躲到十里之外去,不管他有沒有銀狐狸頭。她們並沒有在馬鳴面前顯露出任何痕跡。馬鳴看見的只是一道女人組成的堅固戰線,不斷地在對他進行着導引真氣。

    第二天早晨,馬鳴給果仁上馬鞍的時候,她們就又對他導引真氣了一次。那時馬鳴正忙着將夏金瑞趕走————他認爲爲馬鳴上馬鞍是他的幹活,而且還暗示自己能比馬鳴做得更好。那陣寒意只持續了很短一瞬,馬鳴也沒做出任何反應。沒有驚訝,沒有怒目而視,也沒有指責。他不會理睬她們,就讓她們跳到自己煮沸的湯鍋裏去吧!

    之後馬鳴又有許多機會可以忽視她們。那個銀徽章在他們找到大路前又變冷了兩次,在那一天隨後的時間裏,那天晚上,以後的每一個白天和晚上又變冷了更多次。有時候,它在眨眼間就會恢復正常,有時候馬鳴相信整個過程要持續整整半個時辰。

    當然,他從來也分不清是誰在向他導引真氣,至少通常是如此。有一次,當陽光炙烤着他的後背,他覺得繞在脖子上的那塊方巾要把他的脖子鋸掉時,他看見湘兒正在看着他,而徽章也在這時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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