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聖師魔命 >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遵從您的命令
    “另一件事,你們兩個是鬼子母,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必須接受試煉,或是握持鎮嶽乾坤杖的話題。你們不得不承受那些流言蜚語已經很糟糕了,你們自己也不要再這樣說,知道嗎?”

    站在桌子對面的兩名女子急忙低聲響應說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她們兩個又對視了不短的一段時間,這次顯出猶豫神色的是華幽棲。最後,沈悠悠繞過桌子,跪到半夏的椅子旁邊,親吻她的戒指。

    “以上天和我救贖與重生的希望起誓,我,沈悠悠,發誓忠誠於您,半夏,我將忠實地侍奉您,遵從您,無論痛苦或驕傲。”她帶着疑問的神情看着半夏。

    半夏能做的只有向她點點頭。這不是鬼子母的方式,這是貴族向君主立誓的方式,甚至有一些君主也不會強迫貴族立下如此重的誓言。沈悠悠剛剛帶着一絲放鬆的微笑站起身,華幽棲已經取代了她的位置。

    “以蒼天和我救贖與重生的希望起誓,我,華幽棲……”

    半夏不可能要求得更多了,至少不會有其它姐妹對她這麼做。如果半夏想讓那些姐妹爲她拿防塵披風過來,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華幽棲說完之後,仍然跪在地上,只是僵直地擡着頭。“尊主,我需要進行苦修,因爲我對您說了我不喜歡您。如果您同意,我會爲自己進行安排,但這是您的權力。”她的聲音像她的動作一樣剛硬,其中沒有一絲恐懼,看起來就像是準備好瞪走一頭狻猊,而且還非常渴望這麼做。

    半夏咬住嘴脣,差點大聲笑了起來,她覺得想讓自己的張臉保持平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約她們會誤以爲她在打嗝。無論她們如何堅稱自己不是真正的鬼子母,華幽棲的表現卻和鬼子母完全一樣。有時候,爲了維持自尊和謙遜的適當平衡,這種平衡被認爲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它一般是鬼子母苦修的唯一理由。姐妹們會選擇苦修,不過不會有人想要被命令進行苦修。

    被別人強加於己身的苦修被認爲是一種嚴厲的方式,而由丹景玉座下達命令比由宗派下達命令更加嚴厲,但不管是哪種方式,有許多姐妹在被迫服從上級制裁時都會表現得極度傲慢。因爲謙遜,所以傲慢————丹景玉座如此稱呼這種狀態。

    半夏一時倒是很想叫華幽棲喫下幾塊澡豆泡,再看看她的表情————華幽棲的舌頭總是讓半夏覺得不高興————不過實際上她當然不能這樣做……

    “我不會因爲有人說實話而命令她苦修,孩子,也不能因爲某個人不喜歡我就命令她苦修。是否喜歡都隨你的心情,只要堅守你的誓言就可以了。”除了魔尊的爪牙外,任何人都不能違背這個誓言,當然,任何事也都有其它方法可行。但在一個人要抵擋一頭熊時,即使是細棍子也總比沒有好。

    華幽棲睜大了眼睛。半夏示意她站起來,同時嘆了口氣。如果華幽棲和她易位而處,華幽棲一定會用力把她的鼻子壓到泥地裏去。

    “我要讓你們去完成兩個任務,做爲這個誓言的開始,孩子。”半夏繼續說道。

    她們全都仔細地聽着,華幽棲甚至完全沒有眨眼,沈悠悠用一根手指若有所思地按着嘴脣。這一次,當半夏讓她們離開時,她們同聲說道:“遵從您的命令,尊主。”又以相同的幅度行了叩拜禮。

    但半夏的好心情很快就跑掉了。沈悠悠和華幽棲一離開,茉麗就捧着裝有早飯的托盤走了進來。當半夏爲枸骨香囊感謝她時,她只說了一句:“我有一點空閒時間,尊主。”看她的表情,就像是在指責半夏逼她做了太多的幹活,而半夏自己整天遊手好閒。這肯定不會讓燉水果變得香甜,這個女人的表情甚至會弄酸薄荷茶,讓焦皮小大餅硬得好像石塊一樣。所以半夏在開動之前就讓她離開了。茶水還是有些淡,茶葉現在已經非常短缺了。

    壓在墨汁瓶下的那份文稿並不能讓半夏的心情變好。“夢裏沒有任何有趣的東西。”是樓煩精細的筆跡,那就是說,樓煩昨晚也進入了夜摩自在天。她一直在那裏蒐集大量情報,那些一般都是和燕癡無關的情報。如果要讓樓煩去夢的世界裏追蹤燕癡,那簡直是發瘋的愚蠢行爲,而且肯定會一無所獲。

    半夏皺起眉頭,不只是因爲樓煩的一無所獲。樓煩昨晚在夜摩自在天,意味着今天桑揚會來找她抱怨。自從樓煩教導一些姐妹關於夢的世界的知識後,她就被確切地禁止擁有任何可以進入夢的世界的密煉法器。

    實際上樓煩知道的並不比其它鬼子母多多少,而在教導的過程中,樓煩的舌頭一直很尖刻,也沒有任何耐心。大部分時間她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但有兩次她高聲叫罵起來,甚至還揮拳相向。

    她只是被禁止使用那些密煉法器對她來說應該算是一種運氣。桑揚可以要求使用這種密煉法器,但經常是桑揚拿到之後,由樓煩祕密使用。這是她們真正爲之而爭吵的不多幾個問題之一。如果她們能做到,她們恨不得每晚都進入夜摩自在天。

    半夏皺着眉導引真氣了一點火之力,將那張紙的一角點燃,拿着它直到火苗快燒到自己的手指。即使有人搜遍了她的一切物品,也不能找到任何可以引起懷疑的東西。

    早飯幾乎喫完了,她仍然是一個人,這種情況並不常見。浣花夫人大約是在躲着她,但樓煩應該已經來了。她將最後一塊圓大餅塞進嘴裏,用最後一口茶衝下去,站起身打算去找樓煩————她要尋找的目標也恰好在這時走進了帳篷。如果樓煩有一根尾巴,現在那根尾巴一定已經把她的帳篷甩倒了。

    “你去了哪裏?”半夏一邊問,一邊編織出一個防止偷聽的陣法。

    “子苓把我從毯子裏揪出來,”樓煩滿臉怒容地坐到了一張凳子上,“她還以爲能從我的嘴裏套出丹景玉座的眼線,沒有人能做得到,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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