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淵臉上的笑容帶着濃濃的嘲諷意味,是的,無限嘲諷!那眼神就跟看一個傻子一樣,毫無分別!

    “你讓我來我來了,你讓我走,我豈能那麼容易就走?你就不怕南沽國那邊的勢力到時候找你麻煩?”

    陳澤淵的話讓徐達鵬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在來的時候,這傢伙十分不願意,爲什麼此時自己讓他走了,他卻不想走?腦子進水了吧!

    “爲什麼不走?你難道想在這裏繼續呆下去?等我把你故意殺人罪給坐實了,你就想走也走不了了!”徐達鵬有些着急的低吼道。

    “故意殺人罪?”陳澤淵的嘴角掠過輕蔑的笑容:“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嗎?”

    他揚了揚手,那兩隻手銬的鏈條雖然已經斷掉,但銬環依舊卡在他的手上!

    此時的徐達鵬忽然覺得手銬上的那一抹寒光是如此的刺眼。

    “我之前就說過,有些時候,手銬這種東西戴上去很難,取下來更難。”

    陳澤淵把那斷了的鏈子扔到徐達鵬的面前:“我剛纔之所以掙斷手銬,只是想說明取下來很簡單,但現在我要告訴你,想要取下這個東西,也會比較困難。”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徐達鵬發現,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處於了弱勢,即便他穿着一身警服,即便他手裏有槍,但是在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男人面前,卻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

    “既然你穿着這身警服,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做了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徐達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想要跑出去喊人幫忙,卻發現自己的腿肚子一直在打顫,兩條腿根本不聽自己使喚!

    可是,出乎徐達鵬的預料,陳澤淵並沒有上來動他,而是同樣坐在凳子上,道:“今天晚上,我們就這樣相對而坐好了。”

    徐達鵬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陳澤淵說道:“我並不介意告訴你實話,我在等人。”

    “你在等誰?”徐達鵬下意識的問道。

    陳澤淵這一次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微微揚起頭來,看着審訊室的天花板:“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我想,他們也應該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

    …………

    周漢倫正在辦公室裏喝着茶,已經很晚了,他這位市局的副局長還沒有離開。

    看了看時間,估計事情辦得也差不多了,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韓總啊,我是周漢倫。”自報家門之後,周漢倫微笑着抿了一口茶。

    “周副局長,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韓東依舊坐在醉仙樓的包間裏,一個人對着滿桌菜,慢慢的喫着,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些美味佳餚喫在他的嘴裏有沒有味道。

    “韓總客氣了,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有些事情,能幫忙的我自然會幫忙,而且弘揚正氣是我應該做的。”周漢倫呵呵笑道:“我們會盡全力把嫌疑人所有證據都給挖出來,還貴公子一個清白。”

    韓東點了點頭:“周副局長,大恩不言謝,我已經讓祕書把謝禮給貴夫人送過去了。如果你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喫個晚飯。”

    周漢倫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花,他心中很高興,只不過是一個順手的小忙而已,就贏得了韓東的關係,看起來還挺划算的,只是不知道,他所說的那份“謝禮”,具體又是價值幾何?

    對於這一點,周副局長還是充滿了期待。

    掛掉了韓東的電話,周漢倫擺了個很舒服的姿勢,望着窗外的夜空,眼睛微微眯着笑起來。

    然後他又拿起座機,給徐達鵬打了個電話。

    “徐達鵬,記住,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嫌疑人的口供給搞齊,必須深刻透徹!”周漢倫淡淡說道。

    “周局,我這邊……”徐達鵬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可是,周漢倫卻沒意識到自己這位下屬語氣中的不對:“你不要訴苦,我知道這件案子有些困難,但是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是我給你的命令!”

    說罷,周漢倫就掛斷了電話。

    審訊室裏,徐達鵬握着電話,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現在他和陳澤淵的角色已經完完全全的顛倒了過來,似乎陳澤淵纔是穿着警服的警察。

    陳澤淵就這樣坐着,徐達鵬臉上的冷汗不斷的滴落而下。

    他在等人,他在等誰?

    徐達鵬的心裏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答案,他看着並沒有反鎖的審訊室大門,卻沒有任何的力氣和勇氣離開。

    因爲,陳澤淵不讓他走。

    在他的眼光裏,似乎有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堅定與威嚴。

    “算算時間,也該快了吧。”陳澤淵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只不過這微笑中帶着一點點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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