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播放的是昨天凌晨發生在本省高速公路上的一起車禍,一輛黑色帕薩特撞到了路邊的水泥墩上,發生了側翻,車頭嚴重損毀,駕駛員被甩出了車外,那時候剛好有一輛新聞採訪車路過,記者便實時記錄了車禍發生後的情景。
車禍發生後,急救車到達,將昏迷不醒的駕駛員擡上了車,記者的攝像機自然也跟着移動,記錄的畫面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躺在擔架中的是一名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左臂垂在擔架外面在晃動着,左手腕上正好帶着一個藍色腕帶的電子手錶!
陳澤淵看到這隻熟悉的手錶,眼睛立即瞪大了。儘管男子明顯換過裝,沒戴鴨舌帽,衣服鞋子等都另換了,打扮與餐廳中出現的那人完全不同,可光憑着這塊腕帶顏色特殊的電子手錶,陳澤淵還是立即斷定了,投毒者就是新聞中遭遇了車禍的這名男子!
陳澤淵馬上記住了救護車車身上噴塗的“臨海市第八醫院”的字眼。
這條新聞很快過去了,陳澤淵也匆匆喫完飯,在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臨海市嗎?”陳澤淵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去,上車吧。”司機答應得挺痛快。
陳澤淵也知道現在時間還早,出租車去了臨海市後,完全可以在那兒等到一個回北海市的客人,天黑之前就能趕回來。
於是陳澤淵坐上了出租車,直奔臨海市。
既然從電視新聞上看到了那個投毒者,陳澤淵肯定要去找那人。
一方面是因爲要從那人口中,知道到底是誰要殺自己,如果真是梁豹,證實過後,以後開展復仇行動,也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
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陳澤淵要去幹掉這個王八蛋!
雖然這人出了車禍受了傷,可那跟自己無關,陳澤淵不是聖人君子,昨天他或者是丁婉,就差點死在這人的手上,面對一個要殺死自己的人,陳澤淵自然不會放過。
車子進入臨海市內後,陳澤淵下了車,然後搭乘公交車到了第八醫院。
不知道那個投毒者的姓名,看起來找不到那人住的病房,可這難不倒陳澤淵。陳澤淵悄悄進入了一間沒醫生值班的辦公室,在衣服外面套上了醫生的白大褂和口罩,然後平靜地走了出來。
大模大樣地走到了急診科的特護病房,陳澤淵裝作探視病人的樣子,隔着門窗一間間瞅着,很快就發現了他要找的人。
儘管那人全身包裹着白色紗布,像糉子一樣了,可從體型還有左手上帶着的藍色電子錶,陳澤淵還是一眼確認了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
剛好這間重症監護病房內,沒其他醫生在,陳澤淵徑直推門而入。
投毒者顯然還在昏迷中,從旁邊的監測儀器顯示的數值來看,這傢伙應該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只怕隨時都會可能死亡,這讓陳澤淵很滿意。他要做掉這人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反正這人死了,只會被人認爲是傷勢過重。
走到牀前,陳澤淵冷冷盯着這人,然後運轉體內真氣,手指點了這人的胳膊一下,將一絲真氣灌入進了這人的某個特殊穴位中。
受到刺激,這人還是醒了過來。
如果換成其他醫生,不可能這麼輕鬆就讓重度昏迷的傷者醒過來,可陳澤淵剛纔用真氣擊打了特殊穴位,實際上是短時間在透支着這人的生命潛能,這人會加速死亡,但會有三分多鐘的清醒時間,足夠陳澤淵問出幕後指使者了。
至於將這種方法用在一個重傷者的身上是否合適,在陳澤淵看來肯定是很合適的。誰讓這王八蛋想要殺死他,他鐵定要剷除這個威脅!
“你醒了,嘿嘿。”
見這人睜開了眼睛,陳澤淵笑道,笑容十分冰冷。
綽號“暗夜”的這人,神智還算清晰,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陳澤淵,他的眼皮明顯抽搐了一下,眼睛睜大了許多,像是碰到了驚懼的事情。
暗夜實在沒想到,自己發生了車禍,陳澤淵還能夠找上門來。在他看來,就算因爲車禍他的行蹤被人發現了,那來找他的人也應該是警方纔對。
不過暗夜也知道思考這個問題絲毫作用都沒有。因爲陳澤淵來找他,扮作醫生,肯定不是爲了探視他。
暗夜喉結一陣蠕動,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