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洱就開始過起了低調的生活,每天循規蹈矩,絕對不隨便去招惹是非,也不會隨便出門,省的碰見那些不該碰見的人。
就這樣安全的過了半個月。
“叩叩叩……”
正在書房裏興致勃勃看着小話本的北洱,被突然地敲門聲嚇了一跳。
“殿下,靈星有事稟告。”
她趕忙把小話本藏起來,神情嚴肅道,“進來。”
門口的靈星輕輕推開門,手中拿着一本燙金白色請帖,一臉開心的躬身對北洱說道:“殿下,你猜猜手下拿的是什麼?”
北洱託着下巴殼,玩着手中的紫竹毛筆,輕輕的擡頭瞥了一眼,淡淡道:“昂,本殿下不猜。”
靈星大大的眼睛睜的更大了,看着最近日益懶惰的殿下,心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爲什麼自從那日從教坊司回來,她家的殿下就變了一個人啊。
“殿下,司空公子給你下帖子了,邀你明日去雲霧峯踏青。”
北洱聽到她的話,託着下巴的手一禿嚕,她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你……你說什麼????你剛剛說誰邀我去踏青?????”
而她這樣的反應,在靈星的眼中就像是一隻興奮的大馬猴,“司空公子啊,未來王夫。”
北洱從椅子上站起身,在書房中開始急促的走來走去。
完了,完了。
這人不會是要與自己算賬了吧?
這絕對是一場鴻門宴,自己要不收拾東西跑路吧?
可她又能逃到哪裏去?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自己犧牲色相去勾引他,睡了他。
不是都說大雲王朝的男子最重清白嗎?
把他的清白奪了,就肯定對自己死心塌地了。
想通這一切後,北洱停下腳步,對靈星說道:“你去回了司空昭,就說本殿下答應了,明日一定赴約。”
綏陽王府。
正在院子內的躺椅上曬着太陽,手中拿着一本書籍在看的司空昭。
本就雪白的面容,在陽光的照耀下居然接近了透明。
聽到血非的回話,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對於皇太女答應了他的邀約,是意料之中的事,並無意外。
“血非,明日的踏青一定要安排妥當,不許怠慢了我們這位美麗的殿下。”說這句話的時候,司空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還是可以讓人聽出他語氣中的弒殺氣息存在。
對於上次她居然戲耍自己的事情,一直銘記於心,只是因爲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有些分身無術,沒來得及找她算賬,這次約她出來,就是要告訴她,戲弄自己是要付出代價的。
血非聽到司空昭的話,溫和的面容,微微帶着幾分笑意,“是,門主。”
翌日一早。
北洱早早的就醒來了,白皙的小臉上,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靈星看到今日居然起的如此早的殿下,漏出了詫異的表情,這是從邊關回來後,殿下第一次起的如此早。
只是她不知道,不是她家殿下起的早,而是昨晚北洱壓根就沒睡着,一想到今日要與司空昭那個腹黑的傢伙見面,她就一點睡意都沒有,一直睜眼到了天亮。
此刻她是來接司空昭的。
在門口等了一炷香,司空昭才姍姍從王府裏出來,身着雲紋白色錦衣,長長的秀髮用一隻梅花玉簪固定住,絕美的面容被白色的面紗遮擋住。
上了馬車後,看到北洱後,司空昭少年清潤的嗓音,微微躬身,“殿下。”
北洱看到他後,神情帶着幾分不自然的微微點點頭,“嗯,坐吧,不必拘謹。”
“謝,殿下。”
兩人坐在紫色金檀木的茶几兩邊,沒有話說。
馬車緩緩的往城外的雲霧山駛去,不知過了多久,馬車路過了一段顛簸的路,車子異常的不穩,“嘭”的一聲好像撞到了大石頭。
司空昭體質羸弱,沒有一點點的防備,整個身子直接由於慣性的原因,往前衝了出去,薄脣輕輕喊了聲,“啊~”
眼看就要撞到車門,他臉上帶着恐懼的神情,閉上了眼睛。
北洱看到後,嚇了一跳,趕忙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拉進了懷裏,語氣帶着關心與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司空昭感受到了女子柔軟的身子,與溫熱的體溫,心底有一股不知名的悸動在蔓延,他冷月般的眸子帶着疑惑的看着她,長長的睫毛輕顫。
良久以後,他纔回道。
“昭兒沒事,謝殿下。”
北洱這時才察覺到,自己居然又把司空昭抱進了懷裏。
白皙冷豔的小臉,唰的一下變的通紅,把人從懷裏推開,扶他在馬車上坐好,神情有些尷尬的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司空昭沒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害羞,心中不免覺得好笑,這可不像她啊。
這時車外的靈星敲了敲車窗門,關心的問道:“殿下你們沒事吧,有沒有撞到頭?剛剛道路上有一個大石頭,馬車輪子撞了上去,現在車輪有些撞壞了,車伕正在修理。”
北洱伸出手撓了撓頭,“奧,我們沒事,什麼時候能修好?”
“殿下,一炷香就能修好。”
“奧,你們快點修。”
司空昭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裏,冷月般的眼眸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北洱,淡淡的問道:“殿下好像不喜歡與昭兒單獨相處?”
北洱“啊”了一聲,趕忙搖手,“怎麼會不喜歡呢,你想多了。”
“奧,是嗎?我怎麼覺得殿下如此討厭昭兒呢?”司空昭微微往前挪了挪,身子微微俯身,與北洱的距離只有五公分。
北洱沒想到他居然靠自己那麼近,近的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近的都可以看到他臉頰上的絨毛,近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的溫度,近的可以看出他的脣形十分完美。
一時間。
整個車廂的溫度往上攀升了好幾度,北洱感覺到了口乾舌燥,她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昭兒如此絕色,本殿下怎麼會討厭呢,自然是極其心悅的。”
此刻她颯爽的嗓音,軟糯的不成樣子,還帶着幾分沙啞。
司空昭莞爾一笑,薄脣輕啓,“那昭兒怎麼聽說,殿下對教坊司的花魁顏邑十分中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