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外室他上位了 >第 20 章 晉江獨發
    蕭君浩適應能力很強,沒兩天的功夫,他就把外室那點兒本事研究的透徹。

    常嬈擡手,他知道撐傘,常嬈蹙眉,他頭一個近前。

    無微不至的程度,就差沒擺着手嫌珍珠琉璃兩個多餘了。

    常嬈這幾日有意打探清暉園的消息,倒不經常出門,多在書房看些賬目統籌,她在椅子上坐定,蕭君浩就穿着女裝,親暱的依偎在她跟前,也不說話,眼巴巴的直往她手裏的賬本上瞟。

    “鎮北軍也教識字?”常嬈笑着扭頭問。

    關於他的身份,她命人去查探過了,當年蕭炎的兒子的確是殞在進京的路上,後來青州給受冤屈的將士立碑,還有那孩子的一份。

    鎮北軍雖講究軍功揚名,但若沒有父輩光環,他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很難混出個功名。

    加上年少青蔥,見識過戰場的殺戮,服完了兵役,早早回家的大有人在。

    花有百樣紅,人有萬般類,也不是人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拼出一腔熱血也要保家衛國。

    他這細胳膊細腿,加上這副好皮囊,留在她身邊金貴的養着,一樣算是人盡其責。

    她身上的沁人的香馨直撲他的鼻息。

    蕭君浩眨了眨眼,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點頭肯定。

    “不打仗的時候,我們除了上演武場,也會教些唸書識字。”

    常嬈恍然想起,當今太后就出自崔家,在她老人家還是太子妃那會兒,戎裝上了戰場,與先帝南征北戰多年,打下來了大陳的一片盛世。

    後來崔太后執掌鳳印,卸甲還權,退隱後宮,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朝廷每年撥銀子出來,由宣平侯府負責,給鎮北軍將士們教書識字。

    入了軍營的半大小子,多是大眼瞪小眼的‘白字布袋’,從開蒙起,他們所聽所學,皆是崔家出來的那一套。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崔家雖然有過一段沒落,但於整個鎮北軍而言,無論誰做了將軍,鎮北軍幾輩子都只認他們是崔家軍!

    辛榮自眉津驛一戰,立下赫赫戰功,衣錦還鄉後,做的頭一樣事情,就是在青州大肆開辦學堂。

    辛家拿銀子出來,給錢管飯,把那些學齡的孩子從各處搜了出來,統統塞進學堂。

    未必人人都能考的上狀元,但從辛氏義學出來的孩子,日後卻都惦記着辛家一份恩情。

    常嬈無奈莞爾,等到她明白過來其中道理,跟着效仿那會兒,辛氏義學出來的第一波識字的學生,都能參軍上戰場了。

    北邊就那麼大點兒地方,可都叫他們夫妻兩個給攬全了。

    蕭君浩見她目色鬱郁,當她是不樂意自己在一旁偷窺。

    臉色一沉,推着她的胳膊,癟嘴抱怨:“哼,稀罕看你的東西,不就是個破賬本子,誰還不會寫幾個數呢!”

    常嬈在他臉上打量一番,抿了抿嘴,欠身朝他身後探頭,還伸手去撈,像是在找尋什麼。

    她的指甲隔着衣服,抓在他的後背,酥麻的感覺從頭頂直通尾巴根。

    “你幹嘛呢!”蕭君浩臉色不自然的嗔她。

    常嬈彎了彎眉梢,脣齒帶笑:“蕭美人兒,你尾巴漏出來了……”

    蕭君浩:……

    這句話,比她伸手在他背上搓摩都叫人難受!

    常嬈說的是玩笑,可揶揄過後,再稍稍品味,也不由得紅了臉。

    她清了清嗓子,隨手拿了一本賬簿,起身藉故走開。

    “去哪兒?”蕭君浩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了回來。

    噙着笑,朝她洋洋得意道:“你既然瞧見了我的尾巴,倒是給我好好搓摩搓摩,順順毛也成。”

    臉貼着臉,他那長長的眼睫近在咫尺,一張一合間,從她的肌膚刷過,像是貓兒撒嬌時候,刻意拿尾巴從她面前掃過似的。

    常嬈頭一次生出了緊張,心跳一聲接着一聲,像鼓點子一樣急促。

    偏生蕭君浩還要得寸進尺,抓着她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按。

    “快鬆手……”常嬈難受的起身,身子向後掙着,想要逃開他的身邊。

    “外室得有外室的本事。”他手下使力,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反客爲主,雙手緊緊的困住她的腰肢,“替你常家開枝散葉,可不就是我的本分麼?”

    兩個人相處過好幾日,平時端茶遞水,也不是沒有過肌膚接觸,只是如此親暱的舉動,還是頭一次。

    常嬈自及笄以後,連和父親都不曾有過親近,眼下坐在男人懷裏,被他熱情相擁,腦子裏頓時只剩下一片空白。

    蕭君浩雖說也是生手,但好歹見在宣平侯府裏見過世面。

    曲城私兵的幾十萬軍餉,就是崔浩死皮賴臉的把辛榮抱住,膩膩歪歪的撒嬌無賴,才討了出來。

    他有樣學樣,探頭搭在常嬈肩頭,對着她的耳朵輕輕吹氣。

    “其實那天你在菩薩跟前說的話,我聽見了,你跟菩薩求子,寮房那會兒我才捻了一句做外室的話。”

    低低的聲音像沉甕的佛鐘,雖然悶響,卻星火燎原,一字一句的鑽進她的心窩。

    常嬈掙扎不過,索性也不推他。

    紅着臉,回憶了那日的事情,在腰前的手背拍了拍,矢口否認:“你聽錯了。”

    “我沒錯!”蕭君浩連聲肯定。

    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比尋常人好,當時他就站在幾步之遙的角門外,怎麼可能聽錯?

    常嬈見他不信,耐着性子,一點一滴的給他解釋:“那會兒我是打算叫寶嬋生了孩子,養在膝下,也算堵住幽幽衆口。”

    求子不假,可卻不是給自己求的。

    “真的?”蕭君浩輕咬着她的耳朵,悶聲悶氣的威脅。

    常嬈被他呵出的熱氣吹得發癢,咯咯笑着亂顫,哄道:“真的真的,一百個真的,一萬個真的!”

    趁他失神的剎那,她反客爲主,逃出了他的禁錮,伸出玉指,狠狠的提在他的耳朵上。

    哼哼一笑,咬着後槽牙問道:“剛剛還說自己知道妾室的本分呢,還敢蹬鼻子上臉,騎到我頭上不成?”

    蕭君浩小時候,在崔老將軍身邊呆過幾年,沒少被揪耳朵。

    捏住了他的耳朵尖,就跟小貓被人抓住了後脖領子,除了齜牙咧嘴的討饒,再也說不出厲害的話來。

    “錯錯……錯了!我錯了,錯了不成!”

    這次換常嬈得意,“錯哪兒了?”

    蕭君浩做出反省模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找了個機會,還想反制。

    得虧常嬈身邊有琉璃那麼個手快的,讓她練出了經驗,沒等他逃脫,就被她先一步下手,另一隻耳朵也被揪了起來。

    面目清秀的少年被扯出了貓耳朵,再多的心眼兒也不敢了。

    他臊眉耷眼的鬆手,乖乖任她處置。

    常嬈點指,在他眉心戳了兩下,以示警罰。

    林掌事過來說櫃上的事情,常嬈拿了幾份賬簿出去,臨走,笑着走到他近前,附耳低語了一句。

    蕭君浩登時支棱起來。

    搓了搓手,紅着臉道:“當真?”

    安耐不住心底的激動,人走遠了,他還自己在屋裏踱步。

    定做的百褶裙被他甩的虎虎生風,若叫東廂的沈世子瞧見,定要誇‘她’,別有一番雋秀滋味。

    常嬈這邊一出門,外面有備好車馬,珍珠早就帶着避風的大氅,在車裏等候。

    一路行至一處僻靜的巷子,隔着幾步的距離,街對過,就是平江府最大的賭坊——便宜坊。

    常嬈打簾子看,問跟着的林掌事:“武安侯把他們領這兒來賭錢?”

    便宜坊是辛家產業,沈濤就是腦子糊塗,也知道嶺南的事情可不能讓辛家摻和進來。

    辛榮明面上是皇上的錢袋子,私下裏,卻是上面指哪兒打哪兒的一張眼線網。

    只要不跟鎮北軍相干的事情,辛榮知道了,上面那位絕對是一清二楚。

    林掌事回話:“怎麼可能!沈家接到的那兩位,自己摸來的這裏。這事說來也巧,咱們鋪上有個手腳不乾淨的小子,摸了東西,來這裏賭,便宜坊的二櫃認出來那是咱家的物件,上門來還東西,隨口提了一句。”

    辛榮和常嬈關係交好,平江府是常家的地盤,便宜坊在平江行事,自然待常家與旁人不一般。

    賭坊是什麼都能瞧見的一雙眼,武安侯府招待過的客人進去玩樂,便宜坊多提一嘴,只當是賣個人情的小事。

    幾個人盯着便宜坊的路口說話,沒多大功夫,就從裏面出來一個穿着短衣短襟的小子。

    瞧見常府的馬車,笑着哈腰過來打招呼:“林掌事!”

    走到常嬈的馬車前,規規矩矩的磕了個大禮,纔敢起身說話。

    “怪不得今兒一早起來,門前的喜鵲嘰嘰喳喳的叫,我們掌櫃的喊着眼皮也跳,說是一定有好事要到。”說着他把手一攤,“這不是,把您給盼來了。”

    賭坊的小子們個個都是鸚哥嘴,開口就是好聽話。

    常嬈抿嘴,不由得也樂。

    林掌事笑罵一句:“回頭見了你家掌櫃的,一定叫他給你漲一吊錢才成,這巧嘴,要把人捧上天才成。”

    “那我可得給您也磕一個了。”賭坊的小子又皮了一句,才躬身比了個手勢,“您先去忙正事,我們掌櫃的在後面等您有一會兒了。”

    馬車跟着他,又饒了幾步,叩開院門,駛進了一處尋常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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