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娟不請自來,肯定有什麼小盤算,可惜她沒心思糾纏,也不想摻和武安侯府的雞鳴狗盜。
他聽不懂,沈子晉可是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
大夫是齊氏請過來的,沈月娟這個時候在常嬈跟前說這種話,無非是想挑撥常嬈和他的關係。
這個毒婦,竟嫉恨至此,處處打壓他房裏的兩個妾室不說,連正房夫人都要禍害?
“馮娟娟!你今兒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誰背後使壞,誰擺佈操縱?”
沈子晉連名帶姓,叫囂着吼道。
他喊的是沈月娟幼年時候在馮家的閨名,常嬈作爲沈家新婦,多半是不知道趙姨娘母女兩個過往的那點兒齟齬。
沈月娟臉上登時一陣青黑,一陣烏紫。
像是穿了多年的一件華麗美服被人破釜劈開,露出裏頭襤褸的破布,衣不蔽體,最後一點兒遮羞布就這麼大喇喇的曝露在世人面前。
饒是沈月娟再好的忍耐,這會兒也有了心火。
“大哥哥,我好心過來提醒嫂嫂,你休要冤我污我,不識好人心!”沈月娟言之切切。
“哼。”沈子晉冷哼一聲,“你好人?照照鏡子就知道狗長什麼樣,還敢大言不慚,給自己戴個好人的帽子?”
常嬈都要被他這串子菜場話給逗笑,前些日子琉璃纔拿這話罵了底下一個辦事不利的婆子,怎麼就叫他給學了去,還拿過來用在舊情人身上。
華歆也在一旁跟着抿笑,倒不是因爲沈子晉的話,而是他瞧見小姐高興,自然也跟着心裏舒坦。
沈月娟的大肚懂事裝不下去,實在氣急了,又抿出一副期期艾艾的可憐模樣,拿着手帕只擦眼睛。
“哭哭哭!你除了哭還會什麼?”沈子晉嗆聲而出,“合着天下皆是趙姨娘,你一掉眼淚就該忍你讓你?怎麼?你臉大?”
這些話是往日琉璃那小丫鬟惱起來念他的,教他記在了心裏,唸叨起來倒也順嘴的很。
遽然,他腦子一頓,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外頭那些閒話,是我房裏的人傳出來的?”沈子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常嬈教他這句話說的,也來了興致,笑吟吟的站在一畔,也去看沈月娟。
沈月娟得了一絲體面,反倒是不再多言,只哭哭啼啼的抹眼淚。
大有一副悲痛欲絕,難過到停不下來的陣勢。
華歆在一旁巧獻小計:“世子爺,二小姐該不會是等着賠禮道歉的吧?”
沈子晉臉上掠過一絲尷尬,打眼去瞧常嬈。
常嬈正玩味的在看沈月娟的哭戲,情真意切,發自肺腑,若是日後沈家沒落,練兩天嗓子,配上極佳的扮相,去演個青衣也不成問題。
“世子爺?”華歆在一旁,又小聲的催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