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外室他上位了 >第 59 章 五月十三
    沈子晉軟轎出行,後面自行擡了一架方便進出的藤椅。

    也不客氣,樂呵呵的跟着常嬈進府。

    蕭君浩跟老爺子吃了一趟茶,巴巴的過來找常嬈說話,一進院子,就聽見花廳有動靜傳來。

    聽聲音,知道是沈家那草包腌臢貨。

    他朝前幾步,正瞧見珍珠跟一個二等丫鬟一起,擡了一桶水穿過廡郎。

    只見她穿着一身粗布前卦衫,腰裏繫着翠鳥青的腰巾子,摘了平日裏戴的那些香囊玉佩,瞧穿着打扮,跟院裏的其他人都是一樣款式。

    手腕上的那些金銀翡翠也都沒帶,連頭上簪的銀釵,也是尋常款式。

    不知是撐不起負重,還是昨天捱了打,瞧着她有些直不起腰,微微欠着身子,臉上也少了往日那般光鮮。

    蕭君浩打量一眼,心下暗歎:這主僕三人,還真都是實心眼兒。

    昨兒常嬈才把兩個丫鬟罰了出來,今兒就開始比照旁人,在院子裏做苦力了。

    也虧得這小丫鬟沉的住心,主子擡擡手,她就知道低低頭。

    蕭君浩邁上廡郎,在岔口把人攔下,壓低着嗓子道:“好姑娘,問你個事兒”他伸手朝花廳一指,”裏頭那位,怎麼來了?”

    珍珠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朝花廳裏觀望,低眉輕笑。

    周圍人多嘴雜,她倒是沒有立即回答他。

    先是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擡目環視,央了個一旁閒着的小丫鬟過來,讓人家幫忙先把水送過去。

    她雖被小姐罰了出來,但往日的身份在那裏放着,底下的人也不敢把她當尋常奴才使喚。

    一聽她喚,臺階下頭有三兩個都搶着過來。

    後來還是叫一個個頭稍高的姑娘得了功,從她手裏接過扁擔,笑吟吟的朝月亮門後的花圃方向去了。

    珍珠又揮了揮手,示意幾個站在跟前聽裏頭傳話的小丫鬟到一旁去。

    等到四周沒人,才笑着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跟蕭君浩說了一遍:“聽外面的人說,小姐在門口送人,要往府裏回的時候,那位爺就擡了轎子過來了。兩巧結一巧,迎頭找了個正着,他又是那個身份,總不好當街翻臉。”

    她眼下雖被降了身份,裏裏外外的事情,卻一樣的清楚明瞭。

    蕭君浩癟癟嘴,不滿道:“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

    五下一轉,察覺方纔她話裏的消息,又問:“林公子跟裏頭那個碰面了?”

    林忠這次進京,十有七八的可能是關係儲君。

    武安侯想瘋了頭,都要巴結上林家的人。

    要是沈子晉把昨兒的齷齪事兒,跟他老子說了,今兒這一趟,還真能做出些什麼舉動呢。

    珍珠搖頭:“林公子騎馬都瞧不見人了,那位爺纔過來。您是知道的,我又沒跟着到跟前瞧見,真要說具體是怎麼個情況……”

    她抿出一抹艱澀的笑,帶着無奈和難堪。

    蕭君浩也不爲難她,寬慰道:“好姑娘,你家小姐也是一時氣上心頭,等回頭我替你倆說兩句公道話,她氣消了,也就萬里晴朗。”

    他又是安慰,又是抱不平的,把話字字句句都講的公道的很。

    彷彿,這事兒根本就不是他在背後告密似的。

    珍珠自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好心的蕭公子,纔是罪魁禍首。

    又是作揖又是感動,千恩萬謝的說了一番,才退了下去。

    蕭君浩看不慣沈子晉的齷齪勁兒,自然不想大喇喇的進去,同他說話。

    可叫常嬈跟他單獨在花廳裏頭坐着,他又放心不下。

    林忠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好歹懂點兒禮義廉恥。

    裏頭那個,換個腦袋就能拉倒青州易市上去配馬,加上沈家那瘋瘋癲癲的性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蕭君浩腳底使力,光天化日之下,飛身躍上廊檐,順着低矮的牆頭,一溜煙直奔花廳的屋頂。

    他身手了得,又學過些飛檐走壁的技巧,若是在旁人家的屋頂,便是大白天的也少有叫人發現的時候。

    只可惜,這兒是常家……

    大戶人家防賊的法子,各有各的神通。

    爲了避免碰上樑上宵小,花廳書房連帶着父女兩個住的屋子,挑梁之上都做了機關設計。

    蕭君浩踩上頭頂琉璃瓦的第一下,常嬈就聽見了動靜。

    這大白天的,府裏到處都有當值的護院,能光明正大上房揭瓦,除了某人,還能有誰?

    沈子晉正在喋喋不休的同她套近乎,瞥見常嬈嘴角抿笑,以爲是自己言語風趣,把她逗得開心。

    愈發的手舞足蹈,他進門時候裝的身子虛弱,得意忘形之下,也顧不得演孱弱模樣,隔着二人之間的小几,胳膊就往常嬈身後去攬。

    蕭君浩正在房頂偷聽二人說話,忽然聽到到沈子晉語氣稍變,心頭一緊。

    他踱步挪到側邊,一個倒掛金鉤,從窗口探看裏面的情況。

    正撞見沈子晉不要命的往常嬈身上貼。

    蕭君浩五下生怒,眼底蒙上一層寒霜,咬着牙,從牆上的鳥窩裏掏了一坨半乾的鳥屎,指尖使力,朝裏面丟了過去。

    鳥屎不偏不倚的丟進了沈子晉的衣領裏。

    沈子晉覺得脖子上刺撓,伸手去摸:“夫人,誰拿東西砸我!”

    常嬈朝窗外望,正對上蕭君浩由上而下,倒着衝她做鬼臉。

    “嗯?”常嬈忍着笑,裝作疑惑的樣子,“沒人啊,除了門口站的兩個小丫鬟,我沒瞧見有誰砸你。”

    沈子晉起身轉了一圈,也沒瞧見有人,“可……明明有人拿東西砸我!”

    “是衣服穿得不妥帖,生幻覺了吧?”常嬈笑着道。

    沈子晉教她說的有些相信,尷尬的又坐下。

    沒等他繼續方纔的話題,又覺得後勃頸猛地一疼,黏答答的觸覺還伴隨着冰涼的溼潤,順着他的衣領,溫吞的沿着他的脊背滑下,最後落在了腰窩。

    “夫人!有……有……東西……”沈子晉緊抓着常嬈的衣袖,渾身僵直的朝自己身後比劃。

    常嬈含笑的看了一眼,一大坨新鮮的鳥糞,順着他掛在他脖子上,沒落盡衣服裏的半截兒,夾在兩層衣領之間,黏連着莫名的液體……

    常嬈退後兩步,喊了外面的婆子進來。

    外衫褪下,沈子晉瞧見上面令人作嘔的穢物,渾身汗毛眼兒都張開了。

    登時暴跳如雷:“哪個王八羔子害我!有本事,別躲在犄角旮旯裏當王八!你他孃的給老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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