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妖嬈 >第七十五章 不過眼饞
    水夭夭擺了擺手,雖然心裏對那勞什子的嫁衣提不起絲毫興趣,明面上的話卻還還是要說一句:“試穿就不必了,還勞煩嬤嬤回去覆命,就說這嫁衣夭夭十分滿意,替夭夭謝過皇后娘娘—”

    謝她的親孃四舅奶奶——

    “老奴記下了,那老奴這便回宮覆命了。”倒也沒有堅持,那嬤嬤恭敬地行完禮,讓那些宮女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裏的托盤,這才一轉身又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水夭夭偏過頭去,看着那一排的各色喜慶的大紅,眉眼一蹙,只覺得心裏煩躁的緊。

    正煩躁着,卻是又聽見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水夭夭擡眸一看,正是一襲粉紅玫瑰香修身長裙的華雅。

    這都是趕場子來的是吧?水夭夭抿了抿脣,只懶懶地坐着並未起身

    “夭夭,姐姐聽說你的嫁衣已經送來了?—”華雅站定,盈盈一笑,畫着精緻眼妝的清靈眸子狀似無意地睨了一眼那一排排的托盤。

    “雅姐姐的嫁衣應該也送來了吧?—”水夭夭垂下眸子,一隻手託着下巴,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的華雅的嫁期是在同一天,她的嫁衣送來了,華雅的嫁衣自然也不會落下。

    身子微微一滯,華雅緊了緊手心,隨即優雅一笑,紅脣微啓:“送是送來了,不過姐姐剛剛試完有些不太合身,又命人拿去改了。”

    不太合身麼?水夭夭睨了一眼華雅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眸光微閃卻是不發一言。

    見着水夭夭也不說話,華雅自顧自地頓了一頓,又帶着優雅的笑容繼續開口:“夭夭可是已經試過了嫁衣?”

    “懶得試。”水夭夭神色淡然,簡明扼要地回了一句。

    華雅輕聲一笑,似乎被水夭夭的態度給逗樂,隨即小碎步動了動,嫋嫋婷婷地走到那一排托盤處。

    “夭夭,姐姐怎麼覺得你這嫁衣倒比姐姐的還要好看一分?—”華雅一邊說着笑,一邊極其自然地從那托盤裏,拿起了一件品紅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在手裏細細端詳着。

    水夭夭倒也不惱,只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淺笑來,看着華雅挑了挑眉:“雅姐姐這架勢,是喜歡夭夭這嫁衣吧?”

    “瞧你說的!—”華雅撲哧一笑,也不急着放下手裏拿着的品紅霞帔,略帶些女子的嬌俏神色,“姐姐不過是眼饞,也想試試罷了。”

    水夭夭正欲開口,華雅卻是徑直將那霞帔在身上比量,看着水夭夭甜甜一笑:“好夭夭,姐姐與你身量相當,權當幫你試試合不合身罷了。”

    還真是“貼心”,水夭夭勾脣淡淡一笑,似乎什麼情緒都不帶,只動了動腦袋輕輕頷首。

    無所謂,試就試吧,看這自來熟的架勢,試不到肯定不會罷休,反正,那嫁衣,不管多好看,與她水夭夭又有何干?

    是了,她決定了,嫁給夜昱這種事兒,她做不來,離了帝都,誰能奈她何?

    至於那石墜子,大不了避過這一陣,再混進來搜尋便是。

    ——

    華雅帶着盈盈的笑意,在一衆婢女的伺候下,去那屏風後面試嫁衣去了。

    水夭夭則是神色淡然地坐在桌前,還翹了個二郎腿,小白靴一抖一抖的。

    折騰了好一通功夫,終於,從那屏風緩緩走出一道大紅的身影來——錦茜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釦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桃紅緞彩繡成雙花鳥紋腰封垂下雲鶴銷金描銀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拖曳及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鑲五色米珠,每一步都簌簌有聲。

    那嫁衣,極其奢華大氣,更是襯得華雅紅脣皓齒,舉手投足間皆流露出動人的嬌媚。

    不錯,精緻華衣,豔麗佳人,水夭夭咂咂嘴,在心底給出了箇中肯的評價。

    華雅站定,寬大的水袖優雅一拂,似乎也覺得上身極爲好看,面色滿是愉悅:“夭夭,姐姐穿上如何?”

    “美若天仙。”水夭夭擡起眸來,湛藍色的眸子滿是澄澈,溢出讓華雅滿意的一個成語來。

    華雅捂嘴嬌笑,一隻白皙的柔荑又撫了撫身上的衣料,看着倒有些愛不釋手了。

    水夭夭眯了眯眼,看着華雅那很明顯動作,淡淡開口:“雅姐姐若是喜歡,不如將夭夭的這一套拿去?—”

    華雅笑意一滯,這才停了手上的動作,擺了擺手,嬌俏的鵝蛋臉上滿是正色:“夭夭真會說笑,這可是皇后姐姐專門賜給你的,姐姐若是佔了去,可不就是犯了大罪。”

    呵——

    懶懶地收回目光,水夭夭閉了嘴,總覺得跟華雅每次相處都累的緊,只靜靜地坐在桌前,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着桌面。

    華雅也自顧自地去換下了嫁衣,並沒有再多待,只接着客套了幾句便離去了。

    一連好幾天,水夭夭都窩在房間裏沒有出門,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轉眼,時間飛逝而過,就到了婚期的前一天。

    到了秋季,天亮的也沒有之前那麼早了,寅時剛過,水夭夭刻意避開了青瑾,隨身就帶了個小包袱,直接往背上一款,悄無聲息地溜出了遠安王府。

    本來是想跟楚烠去道個別的,不過轉念一想,怕又因爲她生出些什麼事端來,也就打消了念頭,乾脆地一個人也沒告訴腳底一抹油說溜就溜。

    天還不過蒙蒙亮,街道上,稀稀疏疏也沒有什麼人影。

    出帝都的城門還未開,水夭夭貓着身子,輕巧地越過城牆,隨即運起身形,直接向城外掠去。

    水夭夭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只是想到的第一步,就是目前不能再留在帝都。

    那石墜子,她確定,就在炎國境內,在帝都的可能性則是最大——

    水國她暫時還回不了,炎國幅員遼闊,神力也莫名失效,只能先尋個偏僻的小地方,落個腳避避。

    水夭夭一路急掠,及至天邊由泛白到大亮,覺得體力有些不支,這才停了下來歇歇腳。

    背靠着一棵大樹,水夭夭喘勻氣息,隨即席地坐了下來。

    從背上的包袱裏掏出塊乾糧來,水夭夭也有些餓了,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早知道就應該偷輛馬車,水夭夭嚥下嘴裏一口乾巴巴的饃餅,又狠狠地嚼了一口,有些懊惱地想着。

    等到體力恢復了些,水夭夭背靠着大樹,眼眸微闔,準備補補覺。

    許是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睡過覺,這一淺寐,居然就眯了一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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