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嶽此話一出,馮一指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今天來,可不是心血來潮,也並非是洪光旭請來的。

    洪光旭在洪家只是小輩,他有什麼資格請的動馮一指。

    但馮一指來了,其實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好的。

    洪光旭不過是在他的引導下,才把他請到了洪家,他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顧嶽這樣一個攪局者。

    他恨不得生撕了顧嶽,他憤然起身,“既然如此,那就請顧先生出手。”

    馮一指不想讓顧嶽出手,剛纔顧嶽施展了一針沖天的手段,他還真擔心洪文遠的病會被顧嶽治好。

    這種概率很小,因爲洪文遠的病是他一手造成的,這種病應該沒有旁人能治。

    但哪怕概率再小,也存在一定的風險性,一旦顧嶽真的治好了洪文遠,他的計劃就泡湯了。

    這種損失,他承擔不起。

    可現在,他已經沒有出手的理由。

    他怎麼和分文不取的顧嶽爭,難道也分文不取嗎?

    如果他同樣分文不取,他的計劃仍舊會泡湯,診金本來就是他計劃當中的一部分,並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洪夫人抓住機會看向顧嶽,“那就有勞顧先生了。”

    “等等……”洪文青急忙制止,“小嫂子,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免費的纔是最貴的這句話嗎?”

    “分文不取,天下間哪裏有這種好事?”

    洪夫人開口道:“文青,文遠和義山情同手足,顧先生是義山請來的,分文不取也在情理之中,你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呵……”洪文青冷冷一笑,“祁義山是洪雨臻的義父,我看你們是想合謀害死我大哥。”

    “今天,你們休想讓姓顧的給我大哥診治,現在我大哥還沒死,遺囑還沒生效,洪家還不是你說了算。”

    “家裏管理層都到場了,咱們舉手表決,想讓馮神醫出手診治的把手舉起來。”

    洪文青的話音落下,房間內老老少少其中八成的人把手舉了起來。

    洪文青不屑的看向洪夫人,“小嫂子,少數服從多數,今天由馮神醫出手,你可有意見?”

    洪夫人心中雖怒,但臉上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她看向顧嶽,“顧先生,讓你受委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馮一指貴爲神醫,必然不缺錢。

    如果換做顧嶽站在馮一指的位置,他早就憤然離開。

    但剛剛馮一指沒有離開,而是選擇靜觀其變,聯想到馮一指先前說只有他可以治洪文遠的病,顧嶽心裏猜到了一些什麼。

    他倒要看看這個馮一指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洪夫人言重了,既然是洪家內部的決定,那就請馮神醫出手吧。”

    “哼……”洪文青撇了顧嶽一眼,他轉身恭敬的看向馮一指,“馮神醫,有勞了。”

    馮一指並未開口,他身旁的孫子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內取出了一份合同,“現在想讓我爺爺治病,把這份合同簽了。”

    見到如此一幕,顧嶽心裏笑了,看來馮一指果然不是被請來的,這是有備而來,這裏面應該還有洪家人做內應。

    多半就是洪文青了。

    只見洪文青拿過合同的同時把筆接了過來,“只要能治我大哥的病,籤什麼都無所謂。”

    “等等。”見洪文青想要籤合同,洪夫人急忙制止。

    但洪文青已經飛快的在合同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在洪夫人制止的時候,馮一指的孫子還取出了印泥。

    洪文青用手指在印泥上一蘸,然後摁下了手印。

    動作一氣呵成,生怕被人阻止。

    洪夫人的臉色第一次變的有些難看,她一把將合同拿過來,當看到合同上的內容她憤然將合同甩在了洪文青的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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