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
整個東陽城,進入了喧囂的夜生活,燈光斑斕,皓月點綴,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
也就在這個時候,城市的上空突然劃過一抹璀璨的光束,並伴有清脆的劍鳴聲,璀璨耀眼,如同一顆天外隕石劃過蒼穹。
一時間。
舉城躁動,驚鴻遍野。
這一道光束,就像是一掛貫穿寰宇的星河,透着一股無上威壓,籠罩整個長空,人心惶惶。
尤其是東陽城城主府,更是全族震盪,他們最清楚不過了,這一抹滔天劍芒,正是從他城主府的大院之中,直衝雲霄。
“穆英,你或許真的不知情,但等我查清楚,休要怪老夫秋後算賬。”
偌大的城主府,尚未因爲這束劍芒緩過神來,一道沉悶如雷的厲嘯,再次響徹寰宇。
繼而,不少人親眼目睹,一位手持闊劍的灰袍老者,走出城主府,消失在天梯之上。
整個東陽城,掀起了一番如排山倒海般的熱議。
“我聽說啊,慕容神將在公開放話之後,久久沒有見到陳陽站出來,便去了城主府,向穆英詢問陳陽的下落,可這位老城主,不知因爲什麼原因,竟三緘其口,從而惹怒了這位曾經的天下第三。”
“這下有好戲看了,整個東陽城,恐怕也要被震盪。”
與此同時。
東陽城中,劍陽大道。
清冷月光。
徐徐清風。
一襲灰色長袍的慕容神將,穿過劍陽大道,不知去往何方。
……
夜市大街,人羣熙攘,各種美食的氣味與空中相撞,融合成一股讓人着迷的氣味,不斷勾動着人們的味蕾。
顧芷青與陳陽並肩而行。
陳陽抓住半瓶顧芷青喝剩下的水,面色淡漠,看不出任何表情。
反倒是顧芷青,沉悶不言,時而攥緊的小手,以及閃爍的眸子,無不透着一股忐忑,以及深深地不安。
天下第三,慕容神將。
作爲五十年前,最頂尖的高手之一,莫要說是她了,哪怕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也會焦躁不安,惶恐不得安寧。
雖然說,當初的這份排名,只是某些機構生硬排出來的,代表不了那個年代的全貌。
但……
人的名,樹的影。
縱使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三,那也是強悍的象徵。
最起碼,不是而今的陳陽所能對付的。
“沒必要去多想。”陳陽拍了拍顧芷青的肩膀,笑着寬慰道:“一場大戰還在等着我呢,我可沒工夫搭理他。”
顧芷青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
實際上在內心底,擔心卻是一點都不少。
有些事情,一旦找到門來了,豈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陳陽收到了陳帥的回覆,短信裏只有一個簡單的地址。
言簡意賅。
陳陽收起手機,招呼顧芷青,“走,先前跟你說的那一架,也該打了。”
“好。”
顧芷青點頭,而後又突然仰起頭道:“要不,這一次讓我來?”
陳陽:“……”
“他們,實力或許會很強。”
“我顧芷青,比之前也更強了。”
“呃……”
陳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再拒絕,就顯得有些情商太低了。
而且,她確實也是一個有實力的人。
半個小時後。
神仙居茶樓。
在整個東陽城,這家茶樓遠近聞名,但超高的消費,自然也就成爲了上層社會,乃至一小撮人的聚會,消遣場上。
而今天,整個茶樓被本土王族之一的丘家包了下來。
一擲千金。
有傳言,這丘家大少邱子昌,最近跟北方雪域的外族人,走到很親近。
今天之所以包下這家茶樓,也是爲了招待那些外族人。
一些想要前來消遣的人,在見到茶樓大門前嚴密的把守後,縱使心有不凡,也只能悄然離開,改日再來。
當陳陽到達的時候,早早等候在一邊的陳帥,立馬迎了上來。
“就在茶樓裏。”
跟陳長生一樣,喜歡一身布衣的陳帥,永遠都是這麼的直接了當,能少說一個字,就絕不多說。
“一個不留。”
說着,陳陽大步走向陳帥。
陳帥也沒多問,走在前面引路。
“給我站住!”
守在門口一行七八個人,在見到陳陽他們徑直走來,齊刷刷的轉頭,一個個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其中一位光頭青年,猛然向前一步,擡手橫指,立身呵斥,“都他媽瞎了眼,沒見到我們在這裏守着?還是說,你們存心就是來找茬的?”
“沒錯。”
陳帥點頭,一臉認真,腳步沒有任何停頓。
“草!”
光頭男先是一愣,而後齜牙大笑,“小雜毛,我們可是王族丘家的人,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
“而裏面還有北部雪域來的貴族,是丘家的貴客,識趣……”
他不說這些還好,這麼一說,陳陽頓時起了殺心,大手一揮,“殺。”
然而,不等陳帥動手,顧芷青先動。
鏗。
長劍出鞘。
一道細長的劍光,從左到右,橫斷虛空,掃向門口所有人。
“大膽!!”
“我看你們是想死了。”
一聲聲暴喝乍起,同時還伴隨着兵器抽動的清脆聲。
轟!
劍光長槍直入,一路摧枯拉朽,有刀劍應聲而斷,有血跡浸染長空,更多的是人頭落地。
一下子,上一秒還喧鬧不止的場上,死寂沉沉。
唯有,血腥味瀰漫。
一劍入鞘。
長裙飄飄,率先而行。
陳帥:“……”
陳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她,也是一名劍客。”
穿過奢華的旋轉樓梯,一行人來到了頂樓天台。
晚風吹拂,皓月當空。
確實是一個喝茶賞月的好地方。
“區區世俗界,本就不入流,這一次能被你們北方雪域蕩平,說實在的,這完全是一件大好事。”
一個長衫男子,在一邊給人斟茶的同時,笑呵呵的侃侃而談。
鏗。
有人,拔劍。
一簇璀璨白光,穿透虛空,迎着一雙雙投來的眸子,貫穿了這位長衫男子的胸膛,將他釘死在了天台的護欄上。
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