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聞風而動,希望能爭取到一個名額,從此青雲直上,一飛沖天。
但更多的人,卻是靜等事態的發展,以及最後結果的傳來。
然而,沈重的突入介入,就像是給本就熱鬧的夜空之上,放了一束璀璨的煙火,讓外界衆人的期待值呈直線上升。
在所有人看來,這位沈重必然是要投入秦浩的門下,以此來避掉所有的禍端。
雖然說,這也是屈居人下。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般識時務,總比最終被迫屈服,要來的更有面子。
只是讓人想不到,堂堂紫衫龍王,他的獨孫田蘇,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縱使拋開秦浩不談。
單單是這位田蘇,已經是地位超然,背景顯赫,足以跟沈重相提並論。
不用想,這種頂尖存在,都是有脾氣的人。
而,他的那一番話,無形當中在擡高秦浩的同時,也貶低了陳陽。
到時候見面了。
陳陽是跪拜,還是不跪拜呢?
恐怕,又將會是一場針鋒相對。
一時間,各種熱議,甚囂塵上。
無數對自己有信心的江湖人士,無不火速趕往某茶樓,親自拜見田蘇,希冀能一睹秦浩的無上風采。
作爲普通人,能在這茫茫江湖之中,親眼目睹道宗而今最當紅的年輕人,自然是無比榮幸。
那種甘願給秦浩當牛做馬的超低姿態,落在衆人的眼眸裏,非但沒有令人作嘔,反倒是識時務,爭取未來的代表。
即使是給秦浩當狗,那也是這驪山最牛逼的狗!
一般人,又豈會有這個機會?
此時,八角茶樓。
中州最負盛名,也是文化底蘊最深厚一座茶樓,最頂層是奢華之極的空中花園。
外面風雪厲嘯,這裏卻是奼紫千紅,百花爭相鬥豔。
站在這裏,大半個怒江盡收眼底,翻騰而上,再於半空中解體的江浪,清晰可見。
一行人,正站在頂層最邊沿,或喝茶,或聊風月。
爲首之人,一襲紫色長衫,三十來歲的年紀,五官算不上出衆,反倒是因爲出身不凡,從而散發出一股格外與衆不同的氣質,好比皓月,備受矚目。
兩眉濃厚,卻壓不住那雙璀璨如大日的眼眸。
左胸口三道金色的條紋,代表着他與紫衫龍王有着極爲親密的關係,家世與底蘊十分恐怖。
布衣長生,紫衫龍王。
能排在陳長生的後面,足以說明這位紫衫龍王的不凡,以及跟其餘那幾人的與衆不同。
金色條紋。
金線遊走而出。
當燈光折射過來的時候,絲絲縷縷的金黃色光束,縈繞迸射,時而晃得人睜不開眼。
這人,正是田蘇。
秦浩不在,他便是這裏唯一的主事人。
譬如,站在他背後的那些人,每一個都身具不俗的身份,此時卻恭恭敬敬的站在田蘇的身後。
田蘇並沒有刻意展露出自己霸裂氣息,但是,那股無法隱藏,自行散發鋒芒畢露的氣血之力,實在是過於浩瀚。
以致於,讓周圍一衆人如同頭頂一座大山巨嶽的錯覺。
這種人纔是真正的含着金鑰匙出生,如龍如鳳。
出生即巔峯的存在!
對於普通人而言,哪怕窮盡一生,也追趕不上對方的起點。
田蘇擡起手,旁邊立馬有人恭敬的遞上一支菸,並將火點上,然後再乖乖的退到一邊。
呼!
田蘇深吸了一口,淡淡的詢問一句,“沈重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暫時還沒有回覆。”
本名叫周召的老者,迴應道。
“意思是,本少命他來給秦浩跪拜請安的話,被他無視了?”田蘇食指彎曲,輕輕撣了撣菸灰,臉上扯過一抹笑。
雖說拜見的是秦浩。
但是,這番話畢竟是由他田蘇說出去的,以沈重這段時間所創下的名望,在給秦浩跪拜請安的時候,他田蘇多少也有點面子。
以致於,對於這件事,田蘇十分上心。
他田蘇雖然不是出身九宗門之一,但高貴的地位,也足以鎮壓九成以上的人。
像沈重這種草根,自然無法與他相提並論,言語中透出的優越感,也就不奇怪了。
但,他還是希望這沈重能夠拜於秦浩門下,如此一來,也就成了他的手下。
只是這麼一想,田蘇忍不住笑了。
“可能,他有什麼事耽誤了?”周召嘗試的說了一句。
田蘇攤開五指,在面前的扶手上輕輕掃過,冷笑道:“有什麼事,能比得過前來給秦浩少爺請安?孰輕孰重,他心裏沒數?”
“哪怕他沈重今天死了爹媽,也得第一時間收拾好心情過來一趟!”
“我田蘇一向很少命令人,由不得任何人違抗。”
田蘇袖袍一甩,倒是有幾分披靡天的風範。
周召往前湊了一步,笑呵呵的說道:“那麼,我再對外發一條消息?”
“呵呵……”
田蘇咧嘴笑了笑,“我田蘇可沒有一而再催人的習慣,搞得好像我很迫切?再給他一個小時,要是還不到場,後果自負!”
區區一個草根出身的傢伙,也敢在他田蘇面前擺譜?
要不是看在他天賦尚可,而且秦浩找他有事要問,像這種喜歡上躥下跳的小丑,一輩子都沒有資格,得到他這種真正上層人士的接見。
機會已經給了,不好好珍惜就算了,還想讓他田蘇一而再的親自催促?
“就那點實力,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田蘇嗤之以鼻,“給臉不要臉的混賬東西!”
掐滅菸頭,屈指一彈。
胸口的金色條紋,在燈光的映照之下,閃爍着璀璨光芒。
“對了,趙飛燕小姐到哪了?”片刻之後,田蘇突兀的詢問了一句。
周召看了一眼時間,這纔回應道:“估摸着時間,應該快到了。”
田蘇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李芷芙小姐各方面也是極佳的啊,可這秦浩少爺,怎麼就想盡辦法跟趙飛燕這個歌姬混在一起?”
田蘇暗自感慨,卻又不無羨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