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堪稱驚天動地的消息,幾乎以風捲殘雲之勢蔓延整個中州,一時間,各方江湖人士,悉數將目光匯聚八角茶樓。
而,沈重將要拜訪秦浩,也讓外界衆人翹首以盼!
所有人都期待,當這兩個年輕人碰撞在一起之後,又將會迸射出何等勁爆的風浪?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
道宗一千人馬被斬殺的事情,徹底被淹沒了下去,無人問津。
隨後又有消息傳出,因爲久久沒有得到沈重的回覆,田蘇小小動怒了一番。
也就是說,沈重將田蘇徹底無視!
這……
“這沈重確實太狂了,先不說這田蘇在這件事情裏,所代表的是秦浩,就算只是他自己,也不是他沈重能夠無視的吧?”
“這傢伙,終究是路途走得太順,不知天高地厚。”
霎時間。
一陣議論猶如浪潮,在中州的大街小巷涌動不止。
短短一會的功夫,無數人都在指責陳陽不知進退,把這中州當成他家的後花園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各方言論匯聚成一句話,不知好歹!
“我郭毅,現在把話撂在這裏,若是一個小時內在八角茶樓見不到你,哪怕秦浩與田蘇兩位少爺大人大量不追究,我郭毅也輕饒不了你!”
在達到一定階層之後,無需自己如何,後面會有一大堆的人,前赴後繼爲你排憂解難。
譬如,這位按捺不住躁動的心,第一時間跳出來叫囂的郭毅。
在今天之前,他不過是田蘇身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現在這麼一叫喚,頓時名聲大振,也在田蘇的面前大露了一把臉。
讓很多人,都牢牢記住了這麼一號人。
甚至,很多不知內情的人都以爲,這郭毅是一位實力高強,足以跟沈重媲美的頂尖拳師。
一番鋪天蓋地的叫囂,直接將陳陽塑造成了一位不知進退,自以爲是的桀驁青年。
但也有人說,沈重之所以先提出拜訪,卻又在田蘇發聲之後沒了動靜,純粹只是爲了儘可能保住顏面的同時,把事情給辦了。
畢竟,這沈重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一時間要這般放低姿態,着實難以做到。
各種看法,充斥整個中州。
不多時,郭毅再次站出來公開放言,承蒙田蘇少爺看得起,現在再警告一句,你沈重若是再磨蹭下去,我郭毅可要親自出手抓人了。
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在這短短一會的功夫裏,這位郭毅可謂出盡了風頭。
八角茶樓外。
楊虎甩了一根菸到嘴裏,狠狠吸了一口之後,臉上逐漸泛起一抹邪笑。
“什麼阿貓阿狗都跳出來了?”
楊虎冷笑一聲,對着一旁的陳帥道:“你就在這裏,順便通知老大一聲,我去郭毅府上抓人了。”
“好。”陳帥點頭,面色古井無波,不見喜怒。
“我這人,最擅長讓人求仁得仁。”楊虎冷笑,將沒抽兩口的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旋即大步離去。
一個不知什麼來頭的跳樑小醜,真以爲能夠踩着陳陽的腦袋上位,以此巴結上田蘇,以及秦浩?
狐假虎威罷了,把別人當成喫軟飯的了?
“要是再有什麼人大言不慚,直接放言,讓他田蘇閉上嘴巴!”楊虎丟下一句話。
“這怎麼夠呢?”陳帥漠然道:“直接砍了。”
不讓外人進。
而裏面的人,也休想出來。
肅殺。
厚重。
如同骨子裏就帶着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震懾力。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與此同時。
陳陽獨自一人在茶樓裏穿行,途中未見到任何一人。
很顯然,整棟樓都被包了下來,除了頂層之外,其餘地方都被清空。
不多時,陳陽登頂。
“站住!”
剛看到大門,便被一箇中年人伸手擋住,且語氣十分不善的質問道:“來者何人?”
“沈重。”陳陽道。
中年人一愣,而後居高臨下的俯視陳陽,“秦浩少爺點名要見你,實乃上蒼賜予你的福氣,爲何還磨蹭這麼長時間才現身?”
“哼!”
說到這裏,中年人語氣越發陰沉,幾乎命令般的說道:“跟上來,我帶你去見田蘇少爺。”
看那樣子,似乎陳陽會乖乖聽他話似的。
尤其是那狐假虎威姿態,倒是有幾分不可一世,威風凜凜的樣子。
只不過……
眼前這傢伙,似乎故意置之不理?
“呵!”
中年人冷冷一笑,心底滋生出的滿足感,讓他更加肆無忌憚,擡起一根手指,橫指陳陽,“怎麼,還敢在老子面前擺譜?”
“你哪位?”陳陽問道。
中年人:“……”
“看,這是什麼?”
轟!
毫無徵兆間。
一個厚重的大巴掌,就像是從天而降,不待中年人有任何反應,強勁的扇動之力,將他衝擊出數米遠,重重的砸在了頂樓天台的邊沿。
砰!
中年人大口噴血,尚未回過神,一隻穿着圓口黑布鞋的大腳,就這麼跺了下來,鼻樑骨頓時炸裂,鮮血橫流。
“現在告訴我,你哪位?”陳陽揹負一雙手,微微垂目,就這麼俯瞰中年人。
“你,你……”
中年人膽戰心驚,咬牙切齒道:“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動我?”
“哦?”
陳陽環顧四周,天台上的一衆人,無不目瞪口呆。
顯然,這觸不及防的一幕,讓這些上一秒還飲酒談風月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陳陽重新將目光盯着中年人身上,“我還敢殺你。”
簡短的五個字。
霎時間,讓現場空氣中的溫度呈直線下降,冰冷的殺意,充斥在每一寸空氣之中。
“他,他就是沈重!”
在深深嚥了一口唾沫之後,中年人深感頭皮發麻,轉身對着田蘇大喊道。
“果真人如其名,夠猖狂的。”
田蘇靠在身後的圍欄上,似笑非笑的掃了陳陽一眼,而後擡手一點,“那麼,現在放開他,然後跪在這裏等秦浩少爺?”
咔哧!
陳陽一腳踢了下去,正強忍着痛楚的中年人,頓時喉管斷裂,一命嗚呼。
旋即,陳陽拉過一張椅子。
風姿卓越的白衣青年,不等現場任何人反應,就這麼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如同一尊鎮門神靈。
田蘇:“……”
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