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儺,出來聊聊啊。一千年都宅在領域內,不無聊嗎?你是在玩疊疊木嗎?”五條悟靠在沙發上,伸展着自己的長手長腳,語氣異常歡快地絮叨着,“啊,明明聽悠仁說你很喜歡找他聊天呢。”

    執着於單方面聊天的五條悟,大有你不出來,我就一直叫門的架勢。

    虎杖悠仁滿頭黑線,希望那個傢伙快點出來,他已經被唸叨了好一會了,眼神飄移地問道:“五條老師,這樣真的可以嗎?”

    “不清楚,但我可以一直進行下去喲。”

    “喂,太吵了,小鬼趕緊走,在這裏好無聊啊。”一隻眼睛和一張嘴巴的詭異組合突然出現在虎杖悠仁的側臉,抱怨道。

    “彆着急走啊,這裏有特供的美味零食,來聊聊吧,怎麼樣?”五條悟笑容誠懇地拿出一個手指大小的長方體盒子,丟到空中又接住。

    “五條老師,你從哪找到的?”虎杖悠仁震驚地望着那個盒子。

    少年的側臉上,那隻邪惡的眼睛隨着上下拋動的盒子移動了一下。

    生得領域內,兩面宿儺挑了挑眉。是他的手指?封印得很嚴實,他都沒有察覺到。剛從結界裏拿出來的嗎?

    看來這個討厭的咒術師想從他這裏知道很重要的事啊。不過,他爲什麼要告訴咒術師呢。高高在上的男人露出了充滿惡意的笑。

    “咒術師,你想聊什麼?”那隻詭異的眼睛眯了一下。

    五條悟一臉感興趣地拍手道:“不如聊聊一千年前的事吧,很想聽聽當年大名鼎鼎的兩面宿儺曾經是如何的光輝啊!”

    這是在諷刺吧。虎杖悠仁假裝自己是一個工具人。

    “呵呵,你是想問明川家的事吧?讓我想想一千年前,明川家那時候還沒有沒落啊,可惜那個人掌握了一項可怕的能力,之後一千年再也沒有明川家的人能夠繼承任何特殊能力了……對了,直到那個女孩出現了,不過那個能力會……”

    虎杖悠仁漸漸聽了進去,想到了那個火紅色長髮的耀眼少女。

    “哈哈哈哈,我憑什麼要告訴咒術師啊。”那張嘴突然發出囂張的大笑,眼睛裏也充滿了惡意。

    “可惡。”虎杖悠仁攥緊了拳頭,顯然知道了兩面宿儺在故意耍他們。

    白髮咒術師倒一直都是微笑着的表情,慢悠悠地道:“年紀大的人,真的很喜歡欺負年輕人啊。如果詛咒之王願意透露一點有用的消息,那麼我不介意多拿幾根美味的食物交易呢。”

    粉發少年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不靠譜的成年教師。

    兩面宿儺的眼睛轉了一圈,突然愉悅地道:“也不是不可以透露,你們把那個女孩送給我,就全部告訴你們,怎麼樣?”

    詛咒之王肆無忌憚地展露出自己的惡毒。

    五條悟的臉上瞬間收起了所有的表情,渾身的氣場冰冷至極,濃重到可怕的殺氣隨着恐怖的咒力幾乎快要扭曲了周圍的空間。

    “這種話,太過分了。”虎杖悠仁狠狠皺眉,伸手用力地捂住側臉的邪物。

    “小鬼,我可是在幫你啊,是誰天天在夢裏喊別人的名字啊。”那張邪惡的嘴又出現在了少年的手背上,不詳的血瞳同時顯現。

    “不要瞎說啊!纔沒有天天!”虎杖悠仁臉紅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要制止宿儺。

    “本來想要好好地聊一聊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已經收起滿身殺意,五條悟慢條斯理地說着,卻在瞬間將盒子裏的一團不明物體,塞進了還在大聲嘲笑的那張嘴裏。

    “呸呸呸,嘔,什麼東西?該死的咒術師,我要殺了你!”大概實在是太噁心了,從未受到這種侮辱的兩面宿儺,開始暴怒地想要衝出來。

    虎杖悠仁的臉上出現了黑色的紋路,表情不停變換的臉變得有些猙獰,少年艱難地壓制住掙扎着要冒出來的宿儺,“五條老師,那是什麼東西啊?”

    “經過我特殊調配,非常適合這種爛人喫,”五條悟神色不見異樣,只是周身龐大的咒力已經蓬勃如海嘯,勾起可怕的笑容道,“快出來吧,可以被我多弄死幾次呢,反正用反轉術式復活就行。”

    “原來不是手指啊!”

    “等我奪到這小鬼的身體,第一個殺了你!”

    “哦呀,這句話已經聽厭了呢。做不到的事還總喜歡掛在嘴邊,是你們這些老傢伙的共通點嗎?”五條悟一隻手撐着下巴,滿臉認真地問道。

    ……

    “好痛啊,你這傢伙對別人的身體也太亂來了!”渾身是傷的虎杖悠仁,躺在病牀上生無可戀地道。他現在已經傷得完全無法動彈了,這還是宿儺在與五條悟的戰鬥中使用了多次反轉術式的結果。

    雖然等下用反轉術式治療也能好得很快,但是痛是真的。

    五條悟當時拎着虎杖悠仁直接瞬移到距離學校較遠的深山中,讓他把兩面宿儺放了出來。兩位心情很壞的實力天花板,打起來破壞力驚人,還用領域展開對撞。當然,兩面宿儺只恢復了幾根手指的實力,遠無法與五條悟匹敵。

    剛被揍得這麼狠的兩面宿儺,卻非常平靜地坐在自己的屍骨王座上。

    五條悟的實力比他之前估測的要強很多,還是那個小鬼的老師,是自己真正復活的最大障礙……

    “喂,你想不想要那個女孩?”

    “不準打明川的主意!”躺在牀上的虎杖悠仁瞬間炸了。

    他總覺得自己現在這悽慘的模樣,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宿儺說的那句話。想到剛剛送自己過來的五條老師,那充滿危險氣息的微笑,粉發少年就想抱緊弱小的自己。

    “真是膽小鬼。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就能讓她永遠屬於你。真的不想知道嗎?”邪惡的聲音還在他耳邊不斷蠱惑着。

    虎杖悠仁側頭望向窗外被風吹動的樹葉,冷靜而理智地道:“你是想抓住明川,來威脅五條老師吧?實力那麼強大的老師,讓你畏懼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兩面宿儺發出神經質的笑聲,橫亙着黑色紋路的眉眼間充滿肆意,愉悅地道,“小鬼,你很聰明啊,但也很愚蠢。”

    東京咒術高專休息室

    “虎杖受傷了?發生了什麼?今天有任務的是前輩們吧。”釘崎野薔薇抱着手臂不耐煩地道,“那個笨蛋也太容易受傷了。伏黑,我們去看看他。”

    伏黑惠點了點頭道:“嗯,走吧。”

    內心也有點擔心。

    和五條悟面對面下圍棋的明川薰衣,隱約聽到虎杖悠仁受傷的話,擡頭就看見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已經離開了。她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悟,虎杖怎麼受傷了?我們要不要也過去看看?”

    “沒事啦,我之前已經去看過了,好像是在練習咒術的時候受傷了,應該已經被反轉術式治好了。”戴着墨鏡的五條悟一臉可靠模樣,修長的手指捏起一枚白棋放了下去。

    “那就好。”

    掃了一眼棋局,明川薰衣有些好笑地道:“悟,你是在讓我嗎?”

    “哇~薰衣怎麼發現的?好厲害啊!”五條悟歪着頭語氣誇張地道。

    明川薰衣被他喵喵歪頭的可愛表情逗笑了,也學着他的樣子歪了歪頭,道:“因爲我知道悟是一個什麼都會的天才啊,剛剛玩的很多遊戲也都在讓我吧。”

    但是,不動聲色地讓着她的悟,也很讓人暖心,是在努力陪伴自己。

    望着一無所覺的少女,五條悟的喉結微動,心動到要炸裂了。

    薰衣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有多麼的……這種程度就算是最強也受不了吧。

    “啊!真希回來了,還給我帶了命運逃殺的限定手辦!悟,我先走了。”突然收到消息的明川薰衣,看着手機一臉激動,說完就快速地離開了。

    “薰衣醬~”五條悟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少女的背影就消失了,頓時整個人都灰暗了,無精打采地靠在一旁,怨氣滿滿,“二年級不是有任務嗎?怎麼這麼快……說好的今天要一直陪着我的……”

    “你所謂的‘說好的’,根本就是自己的單方面決定外加撒潑打滾的威脅吧?”坐在不遠處翻看經濟類英文報紙的金髮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淡淡地道,“說實話,剛剛親眼見到那副畫面後,令人大開眼界。”

    “威脅?那明明是在認真地懇求啊,而且薰衣醬根本沒有拒絕啊~”白髮咒術師仰着頭,雙手墊在腦後,炫耀道,“七海海,薰衣醬從來不會拒絕我喲。”

    “明知道對方無法拒絕,就不要提出讓別人爲難的要求。這是成年人的基本社交禮儀吧?”七海健人氣質沉穩地道。

    “嘛嘛,那種無聊的東西,我和薰衣之間纔不需要。”揮了揮手,五條悟轉頭道,“最近有橫濱那邊的任務嗎?你也聽到了吧,薰衣要去橫濱……反正我不會讓薰衣一個人去的。”

    那個女孩明明說的是約好了要和釘崎野薔薇、禪院真希一起去吧?

    “橫濱那邊的惡念很多,任務也不少,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將報紙平整地折起來,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七海健人的動作停滯了一秒,維持着禮貌而冷淡的語氣道,“五條,無法拒絕不是喜歡。”

    追求異性中的男人是可怕的生物,拋棄“人性”只是第一個步驟。毫無防備的女孩會輕易被捕捉。

    “可是也沒辦法逃開啊。”五條悟帶着輕笑地道。墨鏡遮擋住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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