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業同其他很多人都一樣,從心底裏瞧不起這個皇帝。
從前本來就無用,受過刺,激過後更是成天只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他還必須得小心翼翼地捧着。
真是憋屈的慌。
他跪在地上:“陛下,這…其實打小女的是宸王殿下。”
雲蕭凡聽到這個名字便是不喜,不過那傢伙的性子他也知道,絕對不是莫名其妙會打人的人。
“他打你女兒做什麼?”
“臣聽說,似乎是因爲小女被郡主推下了池塘,小女本想討個說法,卻不知道怎麼惹了郡主生氣,宸王殿下便將小女打成了這樣。”劉家業閉口不提劉西敏當日挑釁的事情。
這樣一說出來,便把所有的錯處都歸到了雲漠和慕從安身上,劉西敏反倒是那個最無辜最可憐的人。
如果說現在把雲蕭凡心目中討厭的人做個排名的話,那雲漠一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只要一想起那個丫頭便覺得月匈悶氣短。
所以聽到劉家業的話到時候,他半分疑慮都沒有,便覺得一定是雲漠誰都不放在眼裏,所以纔敢堂而皇之的在皇宮裏欺負人。
可是這件事情也很棘手,劉家業已經告到了他這裏,便是拿定主意要討個說法,別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這兩個。
如果說以前他或許還不會這麼顧忌,可是現在經過西域一事之後,這兩個人還真不是他輕易便能動的。
雲蕭凡雖然無用,可是心裏卻算得清楚,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這個皇位。
更何況劉西敏不過是個尚書之女,就算劉家業勢頭正盛,他也犯不着爲了她去冒這個險。
但是他卻絕不可能會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他放不下這個面子。
雲蕭凡能夠想到的,劉家業自然早早就已經想清楚了。
他趁雲蕭凡開口之前便主動提出:“臣不會讓陛下難辦,若非小女傷的實在是重,臣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她自小傾心於太子殿下,落河失儀,心灰意冷,爲她診治的太醫說若是她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爲表真誠,劉家業狠狠地將頭叩在了地上:“臣實在是愛女心切,走投無路了纔會來這裏。還請陛下能體恤臣這一顆做父親的心,臣不敢奢求什麼,哪怕只是當一個太子側妃,也算是了了小女的心願。”
他那滿目悲慼的樣子彷彿說的全部都是真的一般。
事實上,雲蕭凡確實也都信了。
聽到原來是要當太子側妃,他立刻輕鬆了許多。
慕從安和雲漠那兩個傢伙他很有可能管不着,但是雲珏是他的兒子,只要這層關係擺在這裏,他就無法忤逆自己。
不過是一個太子側妃罷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反正太子娶妃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南千夏也一直沒有所出,取個側妃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再者,若是他今天不答應這個要求,不能保證這件事情是否會鬧得人盡皆知,那到時候朝廷上的風向又會怎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