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是第一次走進段雲舟的臥房,她後背貼着房門,精緻的雕花硌的後背生疼,阿瑤一言不發,只垂頭看自己的腳尖。
段雲舟站在屏風前,正在慢條斯理地解衣襟扣,看她垂着頭不說話,心中莫名火起。
她仍穿着白天那身衣裙,青衫紅裙,仿若踏在紅雲上的仙子。
早知她美貌,卻也沒像今日這般正經的打量過,她的肩背削瘦,細腰不盈一握,雙腿藏在石榴裙下,亭亭筆直,勾的人想撩開看個究竟。
段雲舟深色晦暗,不知道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分明是最討厭心思多的女人。
“過來。”段雲舟命令。
阿瑤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到段雲舟日愈濃烈的佔有慾。
但她知道,這種佔有慾大約只是一種男人的自尊,他不過是把自己看成掌心的一隻雀,擺着好看,逗弄着也有趣。
段雲舟見她遲遲未動,不悅地問:“等我去請你?”
他的扣子已經解開了兩顆,阿瑤深吸一口氣,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問:“公子叫我是什麼事?”
段雲舟沒興趣陪她裝傻,直接道:“伺候我寬衣。”
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阿瑤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她不動,灼燙的目光就始終定在她的發頂,阿瑤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伸手去摸段雲舟的衣帶。
段雲舟稍稍低頭,能看見她瑩潤細白的手指和纖長的細頸,像是桌案上擺着的白瓷瓶,美麗又脆弱。他無法剋制地想再往下探索,又深知不妥。
段雲舟喉結滾了滾,竟覺得耳廓有些發燙。
明明叫她來只是想略施薄懲,讓她知道誰纔是主子。
這會兒卻莫名想到白天把她擁進懷裏的感覺,馨香柔軟。
阿瑤一擡頭就看到他黝黑的眸子閃了閃,本能察覺到危險,飛快替他解開衣帶想要後退,卻被人猛地拽住手腕,兩條細胳膊被鉗住,按在旁邊的衣櫃上。
“誰讓你躲了?”段雲舟的聲音裏藏着未知的危險。
阿瑤想掙扎卻掙脫不開,後背貼住櫃子,涼意幾乎滲進了皮膚裏。
對着旁的男人笑的天真爛漫,到他面前倒是會裝泥胎木偶。
成日在府裏作出乖巧順從的模樣,實際上心裏算計得不知多深。
段雲舟盯住她,單手擰着她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從桌案上隨便撿了一把摺扇,扇尖順着她的額頭一路滑下,經過耳骨、下巴、肩窩和鎖骨,最後在胸口轉下,停在心口處。
那扇子像是利劍挽了花,沒兩下就挑開阿瑤的小衫,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抵住不停跳動的心臟。
阿瑤被禁錮着,動彈不得,心臟跳的欲發得快,雙頰羞紅滾燙。
段雲舟端詳着她這副模樣,終於覺得稍稍順眼了一些,握着摺扇的手指稍稍用力,小衣被劃出褶皺,他沉着聲音問:“知不知道爲什麼罰你?”
原來這只是懲罰?
阿瑤抿着脣,強烈的羞辱感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身子輕顫,說不出話來。
“不答?”段雲舟脣邊挑起,漫不經心道,“是忘了誰是主子?”
阿瑤眼角被逼得發紅:“公子對阿瑤救命之恩,永不敢忘。”
他不遮不掩地將她上下打量個遍,嗤笑一聲,冷冷道:“我能救你,也能殺你,所以,趁早死了你的心思。”
他說的是白天寧泗的事。
阿瑤被他握在掌心,忽的生出一股無力感。
和當初在公主府遇到的薛茂完全不同,段雲舟實在太聰明、太敏感,她隨便的一個動作就能被看透,逃不開躲不掉,就這樣被他攥在手心,寸步難行。
感覺到她眼中情緒的變化,段雲舟拍拍她的側臉,脣邊溢出一個輕慢的笑,那笑裏藏着太多情緒,或許還有些隱祕的暢快淋漓。
他的出生本是一個錯誤,連活下來都多虧了太皇太后的庇佑,自小被人教導着學乖,隱忍,收斂情緒。
但實際上,段雲舟心裏藏着一頭嗜血的狼。
他手中的一切都牢牢握在手心,哪怕只是一個卑賤的女子,也不允許她脫離掌控,生出任何別的心思。
段雲舟眸色冷暗,握着她的手不斷用力,直到她忍耐不出溢出一聲低.吟,才終於撂下今日的目的:“記住你的身份,給我寬衣。”
自己身上衣裙褶皺難堪,他卻衣冠整齊。
“是。”
阿瑤尖利的犬齒咬住口腔裏的軟肉磨了磨,低下頭,繼續替他寬衣解帶。
接下來的一切彷彿順理成章,阿瑤替他脫去外袍,便開始伸手去解自己的衣釦。
段雲舟看見她的動作,不由得怔了一怔。
他其實沒想真的做什麼……她倒是會上趕着投懷送抱。
段雲舟擰起眉,眼看着她白嫩的胸口處已經露出大片的肌膚,忙側過臉去。
阿瑤卻彷彿已經忘了矜持和羞恥爲何物,青衫順着肩膀滑落,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段雲舟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可如此明豔的一個美人赤着身子闖進他的視線,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
他不必錯過,因爲本就是他的人。
一雙溫熱乾燥的手掌掐住阿瑤的細腰,裙子被粗暴的扯碎,直到她毫無保留的呈現在自己眼前,連發間的花簪都被拔下扔掉。
尖銳的痛意猛地傳來,整個人像是被劈成兩半,阿瑤咬脣攀住段雲舟的肩膀,隨他浮沉。
早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了,阿瑤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用一段露水情緣去換餘生的安穩。
她好像也不喫虧。
段雲舟長到這個年歲初嘗人事,難免有些不知節制,壓着她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直到深夜。
阿瑤軟在牀上,身上沾滿了黏膩的汗,她昏昏沉沉地睜不開眼睛,最後被放開後往旁邊一滾就要睡過去。
段雲舟卻拎着她的胳膊將她生生拽起來,用被子將她裹住,驀地出聲喚道:“來人!”
房間門緊接着被人推開,兩個婢女端着熱水走進來,心照不宣地低着頭,彷彿沒有看見牀榻上的人。
阿瑤從慾海中清醒過來,後知後覺地感覺雙腿在打戰,腰背痠軟站都站不起來,她看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半張臉掩在被子裏,說:“公子,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