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將自己那面白色小旗收好,然後將屬於對面的紅色小旗卷吧卷吧丟到了山下。

    墨司宸餘光看着她的動作,脣角翹起,“我們果然很有默契。”

    規定了只有拿到小旗纔算完成一半賽程,如今黎夏把對面的旗給扔了,那劉興他們如何證明自己確實到達了山頂?

    雖然山頂也有裁判可以證明看到了兩臺車,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他們拿不到旗子,那就是技不如人。

    “本來是打算,萬一你比不過人家,還能趁機渾水摸魚一下。”黎夏坐下來看了他一眼,“你纔拿到駕照多久,怎麼技術這麼熟練啊,老司機?”

    墨司宸輕咳一聲,頭盔下面的臉孔微微有些發熱,握緊方向盤輕描淡寫道:“我12歲起就在自家的賽車場玩了,開過的車能停滿一個地庫。”

    就在這緊張驚險爭分奪秒的比試裏,二人竟然還有心情閒聊。

    黎夏笑了下,剛要說話,忽然眸光一凝,按着墨司宸的腦袋猛地向下壓。

    下一秒,一支箭射在了擋風玻璃上,濺開的紅色顏料糊得到處都是,擋住了大部分視線。

    漆黑一片的夜裏,在盤山道上飆車,本就需要極好的視野。

    劉興這一招夠狠的,這是想逼停他們,要麼減速,要麼就冒着車毀人亡翻下山的風險繼續開。

    墨司宸冷笑一聲,竟然絲毫不肯遂了他的心意,硬是從玻璃上斑駁的顏料裏找出一點空隙,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一個漂亮的甩尾轉過彎道。

    隔着頭盔,他的聲音有些失真,“怕嗎?”

    黎夏的雙眼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猛地舉起弓,她好像能聽到自己心臟鼓動,血液瘋狂流淌的聲音。

    “這樣才更好玩兒呢。”

    她回身站起來,逆着風舉起箭,朝正在從上方俯衝下來的法拉利連射三箭。

    一箭以牙還牙射中擋風玻璃,一箭瞄準賽車手,一箭瞄準劉興。

    劉興躲開,賽車手又中一箭!

    不是所有人都有黎夏和墨司宸這種玩命的膽量的,賽車手中箭,擋風玻璃又被顏料糊住,他下意識地減緩速度,小心翼翼地轉過彎道。

    劉興朝他不滿地大喊:“人家都能開過去,爲什麼你不行?”

    賽車手緊抿着脣沒說話:人家的搭檔是心有靈犀的情侶,射手還會給車手擋箭呢,而劉興呢,拿他當活靶子嗎?

    劉興心裏的兇性已經徹底被激起來,他忽然扔掉了手裏特製的圓頭箭,從座椅下面摸出一把具有殺傷力的標準尖頭箭來。

    再有兩個彎道就是下山的直路了,到時候路邊都會有雙方的人馬圍觀,不好下手。

    他必須抓住這最後兩個彎道的機會,一次性解決那兩個討厭的傢伙!

    墨司宸拐過一個轉彎後,身後遲遲沒有車追上來,便也把車速稍微放緩了幾分。

    黎夏正在低頭數她還剩多少箭,“我射中對面3次,還剩5支箭;對面射中我們1次,還剩2支箭。再加上我們還一直領先,已經贏定了。”

    墨司宸目不斜視,沉聲提醒,“還有最後一段路,小心別被翻盤。”

    黎夏定了定神,她今晚的確有點玩嗨了,腎上腺素狂飆,的確很容易被人鑽空子。

    她再次轉過頭,全神貫注地盯緊身後。

    法拉利終於追了上來,司機前面的那塊玻璃似乎被清潔過,留出了足夠的視野,也方便他們加速。

    劉興坐在副駕駛上,隔着頭盔都能感覺到他的憤怒和殺意。

    他還剩最後兩支箭了,先拉弓瞄準黎夏,被她輕鬆躲過。

    很快,第二支箭搭在弦上,朝着黎夏和墨司宸中間的空隙射來。

    黎夏飛快目測,發現這支箭的方向並不會射,到他們倆,連擡手擋掉的心思都沒有。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刮來一陣邪風,這支箭的方向陡然一偏,後方又露出一一支箭來,在風速加成之下,迅猛地朝黎夏胸口飛來!

    夜色昏暗,直到箭尖離她只有毫釐之距,在月光下反射出一抹雪亮的寒光。

    黎夏臉色瞬變,這不是他們比賽用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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