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射,了一手連珠箭,第一箭讓她放鬆警惕,第二箭迷惑她的判斷,而真正的殺招則是最後一箭!

    “閃開!”

    墨司宸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這一幕,瞬間反應過來,想也不想,擡手就拉開黎夏。

    有他的手臂在前面擋了一下,鋒利的箭頭狠狠刺入皮肉,墨司宸忍不住悶哼一聲,還不忘問她:“受傷了嗎?”

    “沒有。”

    黎夏語氣平靜,整個人卻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散發着讓人驚心的冷意。

    法拉利漸漸追上來,她好像看到劉興得意又失望的嘴臉——得意於算計成功,失望的只是射傷了墨司宸的手臂。

    兩臺車緊咬不放,幾乎並駕齊驅,飛速通過最後一道轉彎,來到下山的最後一公里直路上。

    兩邊已經能看到雙方的人馬在瘋狂搖旗吶喊,所有人都狂熱地大喊大叫,誰纔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劉興忌憚地看着黎夏,等到這裏才鬆了口氣。

    周圍這麼多人看着呢,量她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結果他猜錯了。

    黎夏同樣從座椅下面抽出一支尖頭箭,裹挾着風雷一般的強烈殺意,隔着一個車身的距離,在衆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地朝他射去!

    耳邊傳來噌——嗡——的一聲,劉興大腦空白了半秒鐘,然後意識回籠,感覺到耳邊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下來,隨即是鑽心般的劇痛。

    賽車手聽到劉興的哀嚎,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也嚇了一跳。

    黎夏的那支箭,竟然射穿了頭盔前面的視窗,釘在了劉興的左耳上!

    黎夏放下手裏的弓,看了一眼墨司宸還在流血的手臂。

    “射不了左眼,那就只能射他左耳了。”

    墨司宸想起她和司文漪開玩笑的話,心情莫名好了幾分,笑道:“可惜文漪今天沒來,不能欣賞你箭神的風采。”

    車上的箭,是他以防萬一,讓凌霄提前準備的,沒想到真的還能用上。

    而若不是他被劉興射傷,黎夏也不會一怒之下,以牙還牙。

    這算不算是她“衝冠一怒爲紅顏”?

    嗯,好像又有哪裏不對勁……

    不過墨司宸可不管這些,他只知道黎夏是在爲他出氣,一時間連傷口都不覺得疼了。

    而站在路兩邊的所有人,眼看着黎夏朝劉興射出極具殺傷力的那一箭,看着劉興捂着耳朵慘叫,全都傻眼了。

    “我要殺了你!”

    劉興怒吼着,也不管什麼規則了,又抽出一支箭瞄準黎夏的心口。

    黎夏毫不猶豫挽弓張弦,同樣回了劉興一記連珠箭。

    第一箭彈開劉興射來的箭,第二箭直接射中他的胸口,衝擊力加上車速慣性,直接把劉興從車上掀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下一秒,白色帕加尼率先衝過終點線,穩穩地停在了裁判面前。

    裁判下意識地按下秒錶,剛要宣佈結果,吳老三和陳南兩邊的人馬已經對峙起來。

    “願賭服輸!”

    “你們犯規傷人,成績作廢!”

    兩邊吵得沸反盈天,劍拔弩張。

    吳老三讓人去把劉興扶起來,發現他身上中了兩箭不說,還因爲摔出車而全身擦傷,傷得不輕。

    他怒視着陳南:“說好的公平對賭,你找來的這是什麼人?啊?這是要殺人嗎!”

    陳南不甘示弱:“明明是你們的人先動手的,我們只是正當防衛!”

    吳老三呸了一口:“放屁!大家可都長眼睛了,是那個小姑娘先射中劉興耳朵的!她私藏武器,就是犯規!”

    看雙方的賽車時間和身上中箭的次數,擺明了是陳南那一隊贏了。可劉興卻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射傷,吳老三咬死了這一點,試圖翻盤。

    就在此時,人羣后方傳來一聲吆喝。

    “都別吵了,九爺來了!”

    兩邊人馬瞬間安靜下來,如摩西分海般齊齊讓出中間那條路來。

    只見一個穿着黑色馬褂,拄着龍頭柺杖,白鬚白髮的老者,在壯漢的攙扶下不緊不慢地從勞斯萊斯上走下來。

    老者慢慢走到人羣最前方,矍鑠的目光銳利一掃,沉聲道:“不是說好了公平競爭嗎,怎麼又鬧出事來了?你們哪,什麼時候能讓我老頭子省點心?”

    “九爺……”

    吳老三和陳南連忙躬身行禮,又彼此狠狠瞪了一眼,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九爺眯着眼睛聽完,這才掀開眼皮子看了劉興一眼,模樣的確十分悽慘。

    他又往人羣裏搜尋:“小陳手下那兩個人呢,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黎夏和墨司宸從後面走過來,衆人赫然看清,墨司宸的右臂上也插着一支箭。

    黎夏冷冷地掃了劉興一眼,語氣淡漠:“是他先壞了規矩,不能怪我。”

    劉興還在狡辯,“你胡說,我沒有!”

    黎夏勾脣一笑,少女雪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清冷又無情,彷彿披了一身寒霜。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等到最後一段路才動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