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漪一臉幸災樂禍:“是氣病了,還是沒臉見人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們都懂的。”
她一想到沈念瑤昨天在臺上那副故作清高又挑釁的模樣,就替黎夏恨得牙癢癢。
還說是什麼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呢,哪有自家人這麼往死裏坑人的?
那可是彙集了全校師生和市裏大小領導的校慶匯演,那麼多人看着呢,黎夏要是接不住她的挑戰,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沈念瑤自討苦喫,也是活該。
黎夏對此倒是不以爲意,沈念瑤好歹是在一中經營了兩年多的校花女神,擁躉衆多,只要避過這陣子風頭,再讓她重新找回場子,大家很快就會忘記。
她只不過是想給沈念瑤一個警告:想挑軟柿子捏,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沈家此時卻是亂作一團。
沈念瑤是真的病了,在臺上被黎夏吊打,她又氣又羞,穿着輕薄的紗裙就跑到外面,吹了冷風,回到家又被沈廷南數落了一頓,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如今她蒼白虛弱地躺在牀上,額頭貼着毛巾,嘴脣乾裂,看起來十分憔悴。
沈廷南今天都沒去公司,和周雪菲一左一右地陪着她。
直到沈念瑤在藥物作用下昏昏入睡,他才沉着臉下了樓。
周雪菲連忙追上去,眼角微紅,拉着沈廷南的胳膊示弱,“瑤瑤都病成這樣了,你就別生她的氣了。”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更生氣了,重重地坐在沙發上,一臉不快。
“校慶匯演這麼好的機會,都讓她給搞砸了。如今誰還記得她和司家小姐的合奏?”
甚至連沈念瑤“自不量力”的挑戰,都成了一個笑話。
沈廷南本來還特意邀請了不少生意夥伴去觀看女兒的表演,結果散場時,衆人看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意味深長。
“沈總家教嚴格,兩個女兒都十分優秀啊,呵呵……”
沈廷南笑得臉都僵了,他還能說什麼?
大女兒認回來沒多久就搬出家門,在藍啓生日宴上被外人介紹身份,如今小女兒又在臺上公開挑戰,結果反被打臉?
現在外面指不定怎麼說沈家內亂呢,這一切都怪沈念瑤自作主張!
周雪菲神情越發委屈,透着楚楚動人的可憐,“瑤瑤本意是好的,可誰能想到黎夏在山裏也能接收這麼好的教育……”
沈廷南不耐煩的道:“廢話,黎晚黛當年可是東海第一名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千金中的千金,她親手帶大的女兒怎麼會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說到這裏,他眼神裏帶出幾分懊悔。
真假千金終究還是不一樣,那股氣質是學也學不來的。
周雪菲垂下眼睛,眼神微冷,聲音卻依舊哀婉纏,綿:“是啊,黎姐姐自然什麼都好,她是天上的明月,我只不過是地上的野草,怎麼比得上她……”
這句話恰如其分地戳中沈廷南多年的心魔。
當年誰也沒想到,雲端之上的黎家大小姐,會選擇沈廷南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窮小子。
什麼癩蛤蟆想喫天鵝肉,鮮花插在牛糞上……這樣的話,沈廷南那兩年不知道聽了多少,那些人毫無避忌,當着他的面就敢肆意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