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宸搖頭，“小偷更不可能走空。”
黎夏的錢包就隨意地擺在牀頭櫃上，裏面的錢和銀行卡都沒動過。
他又道：“你再回憶一下，有沒有什麼東西被動過位置？”
黎夏在屋裏轉了一圈，忽然掀開枕頭，露出下面壓着的一本書來。
她拿起書快速翻了一遍，忽然在中間停住，用力把書頁往下壓，露出最深處的一道紙片來。
“這一頁被人撕掉了……”她喃喃道，“可我還沒看到這裏，不知道這一頁是什麼內容啊。”
墨司宸拿過書，發現這是一本明朝的雜記，裏面記述的多是作者從各地蒐集來的志怪奇聞，類似於《聊齋》那種。
被撕掉的前一頁，講的是女鬼借屍還魂的故事，正講到道士找到了降服女鬼的辦法，查出了她生前的經歷和埋骨之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墨司宸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個作者還挺會留懸念。”
可是來人冒着風險潛入屋內，大費周折，難道就是爲了撕掉一頁書嗎？這一頁上的內容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黎夏問他：“還追嗎？”
墨司宸剛要說話，外面忽然又響起一陣鞭炮聲，還有男人的吆喝。
“過——年——咯——”
家家戶戶唱起了開春歌，飽含着對來年豐收質樸的期盼。
墨司宸把原本要說的話嚥了回去，黑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輕聲道：“新年快樂。”
黎夏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也回了句“新年快樂”。
帶了幾分溫情的氣氛瞬間被破壞得消失殆盡。
墨司宸沒好氣地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追什麼追，洗洗睡吧。”
說完他就往外走，黎夏還傻傻地追上去問：“爲什麼啊，我們不把那頁紙搶回來嗎？”
二人走到堂屋，墨司宸忽然停下腳步，黎夏一個沒剎住，直接撞在了他結實的後背上，鼻子瞬間一酸，差點哭出來。
他回過頭，看她捂着鼻子“眼淚汪汪”的模樣，不由勾起脣角，多了幾分解釋的耐心，“既然知道對方是衝什麼來的就好辦了，你那本雜記又不是什麼絕本孤本，等回了東海，去圖書館總庫裏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哦。”黎夏也反應過來，暗罵自己關心則亂，差點讓墨司宸看了笑話。
她小臉一板，一本正經道，“那你也趕緊休息吧，明天村裏還有‘坦丁’，晚了就趕不上了。”
二人一左一右在堂屋分開，各自回去休息。
黎夏躺在牀上，本來守歲那陣子她都有點困了，結果突然鬧了這麼一出，現在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腦子裏也不得安生。一會兒是白天她和墨司宸包餃子的場景，一會兒是他們在院子裏放煙花，一會兒又變成了來偷書的小賊……
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聽到有人在敲門，纔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出聲，“誰啊？”
門外傳來墨司宸清醒無比的聲音，“趕緊起來，你鐵蛋哥哥來找你了。”
黎夏唰地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