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漪,你看外面的雪多漂亮,在東海可看不到這麼大的雪,你快起來,我們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葉子寧守在病牀邊,對着沉睡的少女絮絮叨叨地說着,彷彿她真的能聽到一樣。
距離那場爆炸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司文漪依舊昏迷不醒。
在墨家和司家的努力下,請來了許多知名腦科專家會診,可得出的結論都是:無法進行二次開顱,只能等待淤血自行吸收。
葉子寧之前被派去執行祕密任務,還立了一個個人三等功。
本來系統裏是打算給他內部嘉獎的,但被葉子寧拒絕了。
他不想要什麼獎勵榮譽,只希望學校能允許他請長假,讓他可以一直陪在司文漪身邊。
每天守在病牀前,葉子寧一次又一次後悔,爲什麼自己要一時衝動不辭而別,一聲不吭就去執行任務。
如果他沒有離開,如果爆炸發生的時候他也在場,是不是就能保護她了?
葉君一和藍謹真都勸過他,讓他不要自責,但葉子寧就像是鑽了牛角尖,誰也沒辦法幫他走出來。
這天黎夏下了課,正準備去醫院,在校門口遇見了藍謹時。
他主動朝黎夏走過來,“你要去看文漪嗎,我跟你一起去。”
這段時間藍謹時在做的課題也很忙,據說他們小組的好幾個人都在實驗室裏買了行軍牀,連宿舍都不回了。
可藍謹時還是一有時間就會去醫院,陪司文漪說說話,寬慰一下司家夫婦的心情。
他是司文漪名義上的男朋友,司文漪更是爲了他才報考京大的。
但是葉子寧這樣每天不眠不休地守在醫院,司夫人心中的天平難免會有所傾斜,私下裏忍不住和丈夫議論。
司先生也是連連感慨:“是啊,還記得他們幾個天天在家裏補習那陣子,小葉還是個小胖墩,這纔過去小半年,整個人都大變樣了。”
司夫人偷笑,“小寧和葉隊長是親兄弟,葉家人的長相錯不了。”
司先生揶揄她:“怎麼,你這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了?”
“反正誰對我女兒最用心,我自然要對他好。”
夫妻倆正說着話,一擡頭就看到黎夏和藍謹時並肩走過來。
“叔叔阿姨,文漪今天怎麼樣?”
黎夏對寬和溫柔的司家夫婦很有好感,主動上前打招呼。
“小夏來了。”司夫人熱情地牽起她的手,然後朝藍謹時淡淡點了下頭。
藍謹時和黎夏進了病房,葉子寧正在給司文漪擦臉,動作小心又十分溫柔。
“我來吧。”
黎夏清清嗓子,主動上前接過毛巾,又順便給司文漪把了脈。
葉子寧緊張地看着她,“怎麼樣?”
“文漪的脈象雖然細微,但平滑有力,跟那些臥牀昏迷多年的植物人還不一樣,我相信她醒來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話音剛落,司文漪的指尖似乎輕輕顫動了一下。
葉子寧捕捉到了這一瞬間,臉上現出狂喜,連忙撲到司文漪身邊,連聲呼喚。
“文漪,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再動一下好不好?”
衆人紛紛圍上來,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然而司文漪卻再也沒有迴應過,彷彿剛纔動的那一下都只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