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一眼，面露驚疑。
房間是葉子寧訂的，他留了個心眼，多跟前臺要了一張房卡，以備不時之需。
他當機立斷，迅速打開房門，衝了進去。
“文漪！”
黎夏緊隨其後，可等她進了臥室，卻看到潘玉兒站在一旁咯咯笑着，裴業仰面躺在牀上，心口扎着那支九鸞釵，鮮血涌出，沾溼了浴袍。
這是什麼情況？
潘玉兒不是心心念念，要和裴業再續前緣嗎，可爲什麼現在看起來，她更想要他死？
黎夏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潘玉兒現在可是附在司文漪身上，她做的一切，最後都要算在司文漪頭上的。
不能讓裴業死在她手裏！
“快攔住她！”
她朝葉子寧喊了一聲，趕緊衝過去給裴業止血。
葉子寧抓着潘玉兒的雙手，又怕弄疼了她，不敢使勁，左右爲難。
潘玉兒卻並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回過頭看了葉子寧一眼，輕聲開口：“你一直守在外面？”
葉子寧嗯了一聲，又忍不住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潘玉兒卻沒有回答，她癡癡看着葉子寧的臉，忽地綻出一個悽婉的笑。
“你要好好對她，聽到沒有？”
說完，她身子一軟，忽地閉上眼睛，倒在了葉子寧懷裏。
葉子寧嚇了一跳，正要喊黎夏過來，懷裏的女孩卻又睜開眼睛。
這一次，他立馬認了出來。
“文漪，她把身體還給你了？！”
司文漪眉心微蹙，她感覺身體一輕，而後再也察覺不到潘玉兒的蹤跡。
葉子寧大喜過望，緊緊將她抱入懷中，享受着失而復得的幸福。
另一頭，黎夏已經給裴業止住了血，還打了120。
“九鸞釵扎得不深，沒有刺中要害，應該能保住一條小命。”
等救護車的間隙，黎夏問司文漪。
“你知道潘玉兒和他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他們突然反目成仇了？”
房間內發生的一切，司文漪全都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得清清楚楚。
她輕嘆了口氣，低低道：“潘玉兒跟裴業根本不是什麼前世情緣，我看是孽緣還差不多……”
司文漪將二人的對話完整轉述了一遍。
黎夏和葉子寧聽完也是瞠目結舌。
“所以，潘玉兒故意設下這個局迷惑裴業，是想要將他捧到最高，再狠狠摔下？”
司文漪點頭，又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哼了一聲。
“潘玉兒這一生都是被他害的，虧他之前還有臉來糾纏我。”
黎夏神色淡然，“像裴業這種世家子弟，朝廷重臣，在他心裏，家族和權力可比一個小女子重要多了。”
他利用潘玉兒一次次保住自己的權勢和榮光，卻又給自己營造了一個深情不悔的人設，彷彿只要他勾勾手，潘玉兒就會忘記前塵往事，一心一意做他的女人。
從頭到尾，他最愛的人只是自己罷了。
司文漪靠在葉子寧懷裏，小臉發白，連續多日被附體，讓她的身子多有虧損，十分虛弱。
她輕嘆了口氣，看着半空幽幽道：“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人。”
葉子寧握住她微涼的小手，鄭重許諾。
“在我心裏，你永遠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