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個乾淨的小袋子，把那些香灰收集起來，又去司文漪的臥室翻了一通，最後在牀頭櫃的抽屜裏發現了一盒香塔。
外包裝上什麼都沒寫，光禿禿的，看起來不像是公開出售的商品，連點標記都沒有。
墨司宸把香灰和香塔都拿到客廳裏，黎夏拿起來聞了聞，只覺得有種甜膩的香氣，可是聞多了又隱約讓人有點上癮。
她問葉子寧，“你知道這東西從哪兒來的嗎？”
葉子寧搖頭，又回憶起司文漪最近的古怪，“她畫畫的時候就會點這個香，而且房門反鎖，不許我進去。”
黎夏對墨司宸道：“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種新型的致幻藥，被做成了香塔的模樣，只要點燃，人就跟吸毒一樣，會產生幻覺，飄飄欲，仙。”
她低頭，看着暫時安靜下來的司文漪，十分不解。
“文漪怎麼會接觸到這種東西的？”
很快，凌霄帶着藥趕過來。
墨司宸直接把香塔和香灰都交給他，“分析一下成分，再去查查最近京城哪裏出了這批貨。”
司文漪吃了藥，幾個小時後，意識漸漸恢復了清醒。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幾個人都圍在自己身邊。
她暈乎乎地坐起來，“你們怎麼來了？”
一邊說着一邊試圖起身，“我的畫……”
“畫什麼畫，你不要命了嗎？”
墨司宸忍無可忍，最先開口，聲音裏裹挾着濃濃的怒氣和寒氣。
司文漪打了個冷顫，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目光閃爍，“表哥，你都知道了？”
墨司宸活動了一下指節，咔咔作響。
司文漪知道，墨司宸這下是動了真火了，她不敢隱瞞，趕緊老實交代。
“我最近畫畫一直沒靈感，怎麼都找不到我要的感覺。同學給了我一袋香塔，說聞着這個畫畫會感覺很放鬆，我就試了試，果然很有效果……”
在香氣的作用下，司文漪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浸入到了一個更高層次的境界，她無法形容那種玄妙的感覺，但凝滯的靈感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畫起來說不出的流暢。
墨司宸已經被她氣得直咬牙：“你就沒覺得這東西有什麼不對勁嗎？”
司文漪努力思考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開口：“就是……讓我感覺不到餓，特別有精神？”
話音剛落，頭上就遭了墨司宸一個爆慄，痛得她哎呦一聲，眼睛都紅了。
“笨蛋，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跟那些吸毒的有什麼區別？”
墨司宸感覺自己真是操碎了老父親的心。
司文漪聽了一愣，隨即嚇得小臉發白，連忙看向黎夏，“真的嗎？”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但總之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黎夏也板起臉來教訓她，“以後不許再用了，聽到沒有？”
司文漪清醒的時候，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連連點頭，“不了不了，我再也不敢了。”
隨即她又偷偷往畫室裏看了一眼。
幸好那幅畫已經畫完了……
可緊接着，墨司宸又開口，彷彿一道晴天霹靂。
“那幅畫看着就讓人不舒服，我一會兒就讓人帶走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