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漪小臉一垮,不死心地向墨司宸求情:“那是我用來參加比賽的……現在重畫也來不及了啊。”
“那就棄權。”
墨司宸這裏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男人餘怒未消,冷冷道:“連我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畫有問題,你覺得那些評委是瞎子嗎?”
本來以司文漪的才華天賦,她可以按部就班,一步步參加各種展覽比賽刷獎項,等到過幾年大學畢業後,說出去也能算個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
可這幅畫是她在不清醒狀態下完成的,畫風又那麼詭譎,一旦被人揭發,那絕對是她藝術生涯的一大污點。
司文漪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忍不住唸叨。
“怪不得她們那麼熱情地塞給我用,這分明是要把我一起拉下水啊……”
黎夏耳尖微動,敏銳地問:“你身邊還有很多人在用這種東西?”
“對啊。”
司文漪撓了撓頭,“我們畫畫太耗心神,大家都有各自的提神方式,有喝咖啡喝濃茶的,抽電子煙的,還有就是最近點香塔的……”
正因爲不少人都在用,所以司文漪纔不設防地收下了。
黎夏和墨司宸對視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瞬間想到了一處去。
這個情況,不太對勁。
當着司文漪的面,他們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葉子寧留下來照顧她。
墨司宸陪黎夏回醫院,她剛纔給司文漪鍼灸耗費了不少力氣,如今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回到病房沒多久,凌霄打來電話彙報。
“這種本應該是在黑市上流傳的東西,是怎麼落到京大學生手中,還差點風靡起來的?”
如果是有人存心把這種香塔售賣給不明真相的學生,一旦讓他們上癮,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墨司宸讓凌霄立刻去黑市上打探,弄清楚這批貨到底是從什麼人手裏流出來的。
這種壞了規矩的人,是要激起公憤的。
黎晚黛坐在一旁,聽着墨司宸和黎夏的討論,忽然問道:“你們說的那個香塔,能不能讓我看看?”
墨司宸從兜裏掏出一個小袋子,裏面裝着兩顆香塔。
黎晚黛接過,仔細聞了聞,忽地神色一變,喃喃自語:“又是他們……”
黎夏連忙問:“媽,您見過這種東西?”
黎晚黛遲疑了一下,不確定地開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在你兩歲的時候,在東海突然流行起一種水煙,很多人吸菸的人都改抽水煙,說這個氣味柔和,又不傷身體,但抽起來比普通菸捲更刺激……”
那時候黎家還沒出事,黎晚黛記得她父親沉迷水煙的那段時間,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對勁,時而渾渾噩噩,時而十分亢,奮,明顯跟那些癮,君子差不多。
黎晚黛察覺到不對勁,託人拿了那種水煙去分析,果然被證實,裏面有一種來自東南亞的草藥,能夠使人產生幻覺。
她剛纔拿到這個香塔一聞,立馬認出來,是記憶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