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追問:“後來呢?這種水煙有沒有大範圍流傳開,有沒有人因此出事?你們查出幕後的賣家了嗎?”
“幸虧我反應及時,把你外公手裏的存貨都給沒收了,又三令五申,不許他再碰。”
黎晚黛是黎家最受寵的大小姐,全家人都聽她的話,黎家上下沒有人再敢碰那種水煙。
“可是其他人就不行了,我記得當時幾個大戶人家都有人因此住院,差點丟了半條命。症狀……大概就跟我們在雲省的時候,那些誤食了有毒菌子的人差不多。”
雲省多山林,林中多菌菇,每年春夏雨水豐厚的季節,大家都會上山採菌子。
新長出來的野山菌極爲鮮美,不論是炒菜還是燉雞還是打火鍋,都是雲省人飯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但是很多菌子如果處理不當,或者烹飪手法不對,是有毒的,輕則讓人上吐下瀉,出現幻覺,重則會一命嗚呼。
黎晚黛這麼一說,黎夏就反應過來了。
司文漪點燃香塔後陷入的狀態,可不就跟那些菌子中毒,出現奇妙幻覺的人差不多?
本質上都是一種神經致幻性毒素。
“而那些水煙的賣家,不用我說你們也能猜到。”
黎晚黛目光意味深長,“說起來,也是和我們打過幾次交道的‘老朋友’了。”
黎夏和墨司宸頓了一秒,齊齊開口:“是Z組織?”
黎晚黛點頭,眼底不期然滑過一絲冷意,“就是他們。”
“十幾年前,Z組織在東海出售令人致幻的水煙,如今又在京城出售這種香塔,難道這是他們斂財的手段之一?”
墨司宸眼底鋒芒畢露。
沒想到是化明爲暗,在暗地裏開始做這些喪心病狂的勾當。
黎夏看着窗外的景色,忽地開口:“你說,藍謹時現在還在京城嗎?”
如果他知道黎晚黛也來了京城,會不會再對她下手?
墨司宸安慰她,“醫院這裏,還有岳母的住處,我都安排了人手,絕對不會出事的。”
黎夏忽然想起來,對黎晚黛道:“媽,我們之前懷疑,藍謹時可能不是藍伯伯的孩子。你有沒有想到什麼線索?”
黎晚黛認真回憶了一下,爲難地搖頭。
“你藍伯伯的妻子,對我可能有些誤會,我們的關係一直不太好……”
藍啓和妻子是商業聯姻,二人在外人眼中是十分般配的夫妻,可卻瞞不過黎晚黛的眼睛。
女人對這種事情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藍夫人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讓黎晚黛十分無奈,卻又無法解釋。
黎夏只好放棄了從她這裏打聽舊事的想法。
不過她隱隱約約有種預感,她和藍謹時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下午,病房裏又來了兩位新訪客。
蔣齊光和沈念瑤一起來看望黎夏。
沈念瑤一見到黎晚黛,嚇了一跳,“姐姐,這位是……”
黎夏看了黎晚黛一眼,母女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神色如常地介紹,“哦,這是我們家一個遠房親戚。”
沈念瑤半信半疑,總是忍不住偷偷打量黎晚黛。
等她回到蔣家,立馬給周雪菲打電話。
沈念瑤握緊話筒,壓低聲音小聲道:“媽,黎夏的媽媽真的去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