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眉宇間帶着憂色，更多的卻是堅毅。
“與其讓小光這樣毫無知覺地躺着，還不如跟老天爺賭一把，是生是死，就看他的命數了。”
蔣父的心態還算樂觀，至少黎夏還有五成的把握，能讓蔣齊光醒來。
如果她自己心裏也沒底，那她根本不會對戚晚雲提半個字。
但蔣父還是叮囑戚晚雲：“不管結果如何，黎夏都是我們家的貴客。”
戚晚雲紅着眼圈點頭：“我明白，她也是真心爲小光好，否則不會開這個口。”
第二天戚晚雲就給黎夏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黎夏給她列了一張清單，上面都是治療時要用到的藥材。
等蔣家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她再過去。
戚晚雲拿到單子後，立刻風風火火地安排起來，在全城範圍內進行大采購。
沈念瑤早就偷聽到了黎夏說的話，卻還是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問她：“伯母，您買這麼多藥材做什麼啊？”
戚晚雲整個人看上去都比之前有活力多了，對她解釋：“小夏說她有個法子，有五成的把握能讓小光醒來呢。”
“只有五成啊……”沈念瑤明知故問，“那要是失敗了，會怎麼樣？”
戚晚雲皺眉瞪了她一眼，“呸呸呸，你胡說什麼，一定不會失敗的。”
說完她又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阿彌陀佛，莫怪莫怪。”
沈念瑤一臉委屈：“我也是擔心蔣少啊，最起碼他現在還能安安靜靜躺在那裏，我們每天都能看到他，可若是有什麼差錯……那就真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啊！”
“你！”戚晚雲氣得擡手就要打她，可一看到沈念瑤的肚子，又不得不把手放下。
……
五天後，黎夏再次來到蔣家。
一進客廳，發現蔣父居然也在。
戚晚雲迎上來，拉着她的手解釋：“老蔣也是擔心小光，聽說你今天要來，特意請了假在家等着。”
黎夏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他們夫婦就只有這一個兒子，能答應她的治療方案，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二位放心，我一定全力而爲。”
戚晚雲帶着黎夏去了提前準備好的一個空房間。
房間裏有一張牀，一套桌椅，正中央的地面上擺着一個半人高的大號木桶，架在一個大號的鐵網上，鐵網下方還有大約四十釐米的空隙。
角落裏整整齊齊摞着一堆木炭，還有一套點火工具。
戚晚雲忍不住問：“小夏，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啊？”
“我要給蔣齊光做熱蒸藥浴，再輔以鍼灸和湯藥，激發他體內的生機。”
黎夏向她和蔣父解釋，“這個過程一共要持續十天，期間他可能會表現得很痛苦，但絕不能中途叫停，不能有任何間斷，否則就會前功盡棄，更嚴重的話是會出人命的。”
她語氣鄭重，聽得夫婦二人神情一凜，連連點頭保證：“你放心，我們一定都聽你的。”
黎夏先讓護工把蔣齊光搬過來，放在那張牀上。
她將藥浴包放進木桶裏，又放了一大桶熱水，調整好溫度，便示意護工給蔣齊光脫，衣服，將他擡到木桶裏。
沈念瑤匆匆趕來，正好看到蔣齊光衣服脫了一半，連忙大喊：“你想對蔣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