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委屈地看着戚晚雲：“伯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是爲了蔣少好啊。”
戚晚雲現在沒空跟她計較這些，她眼巴巴地看着黎夏，“現在該怎麼辦？”
“您讓廚房再去熬一碗藥來，這次不用文火，用大火熬半小時就行了。”
黎夏走到蔣齊光牀邊，打開針包，“我會用金針封住他的七關，讓他體內無法感知到外界陰陽交替的變化，這樣他的身體就會誤以爲現在還是白天，還能拖延一陣子。”
戚晚雲如蒙大赦，趕緊去廚房催着保姆張姨熬藥。
沈念瑤站在一旁，看着黎夏從容不迫地扒下蔣齊光的上衣，在他胸口和肚腹各處紮下七針。
她悄悄點開手機錄音，清清嗓子，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天天對蔣少又是扒衣服又是脫，褲子的，你是不是暗戀他啊？”
黎夏回頭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以爲我是你？我眼光還沒那麼差。”
沈念瑤被噎了一下，又不甘心地問：“那你就是很討厭他了？那爲什麼還要給他治療，你到底想不想他醒過來啊？”
“我不喜歡他，就一定是討厭他？你怎麼現在說話跟個二極管似的，果然一孕傻三年？”
黎夏已經封住了蔣齊光的七關，正等着廚房把藥送來，現在也沒什麼事，她不介意和沈念瑤打機鋒。
“我不喜歡蔣齊光，是因爲我覺得他這人感情觀有問題，不是良配，這話我以前也跟你說過，是你自己不領情。”
黎夏轉過身，站在牀前定定地看着她。
“但是一碼歸一碼，蔣家拜託我救人，他就是我的病人，不論是從醫者的良心，還是從我和他的交情上來說，我都會全力以赴。”
沈念瑤咬了下嘴脣，又不死心地問：“墨司宸知道你把別的男人都看光了嗎？你就不怕他喫醋？”
黎夏面露失望，搖了搖頭：“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眼裏只有那點小情小愛的。沈念瑤，我再給你一句忠告——”
沈念瑤的心驀地提了起來，“什，什麼？”
“沈廷南得罪了我爸媽，他不可能有好下場。而且他對你來說也不算一個好父親，不信你去問周雪菲就知道了，他在外面的花花腸子可多着呢。你現在應該清楚，誰纔是你後半生最大的依靠。”
黎夏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躺在自己身後的蔣齊光。
“只要你確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蔣家就不可能怠慢了你。當然，前提是你別耍什麼小心思。”
黎夏目光落在那碗被打翻的藥上，脣角微勾。
“下次，你要是再‘不小心’打翻了藥碗，我可救不了你了。”
夕陽從窗外照進來，將她的面孔分割出明暗交錯的輪廓，清冷絕豔，彷彿一半是聖使，一半是惡魔。
“來了來了，藥熬好了。”
戚晚雲推門而入，小心翼翼地捧着藥碗，上方還冒着熱氣。
這次黎夏親自給蔣齊光餵了藥，然後取下金針，又探了一次脈，點頭道：“好了，今天算是矇混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