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接過了照顧蔣齊光的任務,每天晚上都給他定時塗藥,還會給他按摩身體,處處都做得十分精心。
戚晚雲這才消了氣。
很快,治療就進行到了第八天。
這天正好是週六,黎夏給蔣齊光做完鍼灸和藥浴,戚晚雲說她不如留下來住一晚,也省得第二天再來回奔波了。
黎夏正好也想觀察一下蔣齊光的脈象變化,便答應下來。
傍晚時分,夕陽斜掛在天邊,灑下金紅色的光芒。
廚房已經熬好了給蔣齊光的藥,沈念瑤正好經過,便從保姆手上接過來,柔聲道:“張姨,這些天你也辛苦了,就交給我吧。”
保姆遲疑了一下,“沈小姐,夫人說這藥必須在日落前給大少爺喂下去,您能行嗎?”
“這幾天都是我在照顧蔣少,夫人不也沒說什麼嗎?”
沈念瑤語氣柔柔的,態度卻很堅決,“我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怎麼好意思留在蔣少身邊?”
沈念瑤端着藥碗,進了蔣齊光的房間。
護工見到她很驚訝,“怎麼是您來了,張姐呢?”
“張姨還要準備晚飯,我讓她先去忙了。”沈念瑤神色自然地說着。
她將藥碗放到牀頭櫃上,護工正要上前幫忙一起喂藥,她突然哎呀了一聲,皺着眉道:“下午黎夏跟我說過,好像是因爲今天日子比較特殊,所以喂藥還有注意事項,我把那張便籤落在房間裏了,你快去幫我拿過來,就在我梳妝檯左邊的第一個抽屜裏。”
她一搬出黎夏,護工立馬就信了,趕緊出門去找。
房間裏只剩下沈念瑤和毫無知覺的蔣齊光。
沈念瑤嚇得一個激靈,手腕一抖,那碗藥啪一聲掉到了地上,藥汁四濺,瓷片碎了一地。
她擡起頭,對上黎夏若有深意的面孔,心下一沉。
下一秒,她迅速反應過來,指着黎夏尖叫:“都怪你,幹嘛不聲不響站在人家身後,害得我把藥都摔了,那可是蔣少的救命藥啊……”
她說到最後,直接捂着臉大哭起來。
戚晚雲聽到動靜趕來,就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藥碗,還有地毯上深褐色的一大,片水漬,頓時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小夏,怎麼辦啊,太陽就要落山了!”
戚晚雲抓着黎夏的胳膊,整個人驚慌極了。
治療不能中斷,一旦出了差錯,她兒子會死的!
“您先別慌,還有補救的辦法。”
黎夏先穩住戚晚雲的心神,話音剛落,沈念瑤的哭聲就停頓了一下,然後她才擡起頭,一臉希冀地問:“真的還有救嗎?”
“當然,我總不可能兩手空空就來救人,誰還沒有幾套應急方案了?”
黎夏一邊說着,一邊不放過沈念瑤臉上任何一個細節的變化。
她往前走了幾步,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輕聲道:“怎麼,看你的表情,似乎很失望?”
“我,我纔沒有,我明明是高興!”
沈念瑤一計不成,擔心戚晚雲會再次懷疑自己,連忙極力辯白,“是你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我纔打翻了藥碗的,這可不能怪我。”
黎夏直接反問:“好端端的,你不給蔣齊光喂藥,跑去窗臺邊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