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謹時離她最近，第一時間衝上去查看。
只見薩沙脣角帶血，雙眼緊閉，無論怎麼喊她都沒有反應。
墨謹時想到了剛纔那突然出現的一股藍煙，轉過頭怒視着墨司宸，“是你做的？你想幹什麼？”
墨司宸忍住心痛，面上卻還要表現出冷硬的神情，凝聲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是怎麼找到夏夏的嗎？”
墨謹時皺眉，“你什麼意思？”
“兩年前，我和夏夏爲了給岳母治病，出海尋找鮫人入藥，夏夏誤殺了一頭鮫人，被種下了海神的詛咒——”
墨司宸努力讓自己不去關注女孩蒼白的面孔和染血的脣角，淡聲道：“她額頭上的印記就是詛咒圖案，只要鮫人頭領催動祕術，她體內的鮫毒就會發作，24小時之內還沒有解藥，就會毒發身亡。”
墨謹時臉色瞬變，握緊拳頭，很快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竅。
“鮫人遠在南海，它們又是如何能遠程操控毒發的？是你，是你剛纔做了什麼，才讓小夏體內的詛咒發作的對不對？墨司宸，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她保護她？！”
“只要你現在把夏夏還給我，我自然會帶她回去解毒，否則你得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具屍體。”
墨司宸毫不避讓地直視着他，現在就是拼誰的心更硬的時候了。
不等墨謹時開口，他又飛快補充了一句：“你也不用想法子拖延時間了，如今南海的鮫人一族盡在我掌握之中，你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爲她解毒的。”
“好，很好……”
墨謹時咬着牙點頭道，“你就不怕我寧可看着她去死，也不把人交給你嗎？”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夏夏救回來的，大不了我陪着她一起死。”
墨司宸勾起脣角，似乎還面色輕鬆地笑了一下，“這樣你面前就再沒有攔路石了，你還可以順理成章繼承墨家，怎麼樣？”
墨謹時冷冷地撇過頭，眸中閃過一抹複雜難言之色。
墨司宸籠在衣袖中的雙手緊緊攥起，沒人能看出他是在虛張聲勢，其實他現在比誰都緊張。
大概過了他人生中最漫長的五分鐘後，他終於看到墨謹時放下槍，聲音地帶了幾分疲倦：“罷了，你帶她走吧。”
墨司宸立馬一個箭步衝上前，飛快將繩子解開，將女孩緊緊抱入懷中。
墨謹時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等她醒來以後，你要怎麼解釋。”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就不勞你多操心了。”
墨司宸穩穩抱着懷中少女，掂了掂她比從前更輕的體重，心底漫上淡淡的疼惜。
也不知道她這一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回去可得好好補一補。
“墨先生，這份結婚申請書上，好像還沒有簽字……”
剛纔槍聲響起就躲在椅子下面的神父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墨謹時低頭看了一眼，嗤笑一聲，擡手唰唰幾下，就將那張紙撕成碎片，隨手一揚。
“算了。”
……
墨司宸安排了赫爾辛基直飛京城的專機，只需要十個小時。
私人飛機上只有他們兩名乘客，空間十分寬敞。
他將薩沙平放在軟牀上，拿着熱毛巾，動作輕柔地給她擦臉。
航程過半時，少女終於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這是哪裏？”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緊緊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