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見到黎夏的第一眼確實恍惚了一下,還以爲她是自己不認識的哪個大明星。
但,在即將到手的一個億面前,就是給他個天仙也不換!
再說了,等他有了錢,這樣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還用急於一時嗎?
冷靜下來後,刀疤臉反而意識到一絲不對勁。
女兒被綁架好幾天了,這女人還有心思盛裝打扮,一個人來跟綁匪接頭?
她就不怕他們哥倆見色心起,在這荒郊野嶺,把她先什麼再什麼了?
刀疤臉握緊了斧頭,緊緊盯着黎夏的每一個動作。
她蹙了下眉頭,用手撐着地,慢慢站了起來,還撣了撣身上的灰,這才小聲解釋:“這兩天我和我老公到處借錢,幾乎把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最後的五百萬還是我剛從一個投資酒會上賠笑臉借來的,去見那些商業大佬,我不穿得好看點,人家憑什麼幫你啊……”
說到最後,她眼角微紅,擡手不經意地抹了一下,又倔強地扭過臉去。
刀疤臉很快接受了這個解釋——那些有錢人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私下裏玩得才花呢,這麼一個漂亮女人出去借錢,不被揩點油怎麼可能?
他放鬆了戒備,正要再問幾句,遠處傳來一陣小跑聲。
刀疤臉扭頭,不耐煩地喊:“快點,磨蹭什麼呢!”
平頭男揹着小魚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小魚一看到黎夏,激動得不行,嘴巴被膠帶捂上了,只能發出唔唔聲。
“小魚!”
黎夏一見到女兒,也沒控制住,就想往她那邊跑。
刀疤臉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往回扯了一下,“急什麼,這不是把人給你帶來了?”
女人手腕纖細卻不見骨,入手滑嫩,比最好的絲綢還柔順。
刀疤臉也是男人,在保證自己絕對佔優勢的情況下,他也不會放過送到嘴邊的嫩豆腐。
黎夏眼神微凝,卻裝出被他挾制的模樣,只拼命用另一隻手去夠小魚。
平頭男跑過來,一眼就看到車廂裏滿滿的鈔票,眼睛都直了。
“親孃咧,這麼多錢,都是我們的了?”
黎夏用力點頭,語氣急切,“對,錢都給你們,快把女兒還給我。”
小魚在平頭男背上不停地撲騰,平頭男只好把她放下來,她立馬撲進黎夏懷裏。
黎夏小心地慢慢地揭開她臉上的膠帶,終於又聽到她喊了一聲“媽媽!”
這時刀疤臉終於鬆開了黎夏,她趕緊蹲下來,抱着小魚哭成一團。
平頭男已經爬進車廂,一把把抓起鈔票,又興奮地大喊大叫。
“我要買跑車,買遊艇,還要大把大把的女人!“
黎夏趁這個空當在小魚耳邊飛快的道:“一會兒我一動,你就馬上往前跑,拐彎那裏有個坑,跳進去藏好,聽見沒有?”
小魚心臟砰砰直跳,用力點頭。
母女二人深深對望了一眼。
就在此時,車廂內撒歡的平頭男突然喊了一聲,“哥,你過來看看,這錢好像不對啊——”
刀疤臉都快要走到車頭了,聽到這話驚訝地回身,“怎麼了?”
就是現在!
黎夏猛地推了小魚一把,自己轉身衝向刀疤臉,像一枚出膛的炮彈,在半空中猛地高擡腿,狠狠朝他頭頂劈下!
砰——
刀疤臉被她這一下踢懵了,但居然撐住了沒倒下,只聽他一聲暴喝,抄起斧子往前一揮。
黎夏身子向後折了九十度,斧刃從她上空劃過。
她手探向大腿,抽出已被體溫焐熱的精鋼匕首,一個原地挺身,同時反手向後一捅。
血花四濺!
刀疤臉悶哼一聲,不可思議地低下頭,就看到自己右腹部紮了一把刀,緊接着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傳遍全身,讓他瞬間喪失行動力。
噹啷一聲,斧子脫手,他膝蓋一彎,重重砸在地上。
“你……”他直勾勾盯着黎夏,女人臉上濺了血,眸光冰冷,紅脣微彎,像是地獄裏索命的女鬼。
黎夏毫不留情地抽出匕首,噗嗤一聲,又是一股血飈出來。
“要不是爲了確認我女兒的安全,我早就要你的命了。”
刀疤臉的意識漸漸渙散,他終於明白,他從始至終就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人。
她表露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迷惑他的假象!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貌美如花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是魔鬼嗎!
“大,大哥!”
平頭男聽到外面有打鬥聲,等他從堆成山的鈔票裏連滾帶爬跑出來,就看到刀疤臉砸在黎夏面前,發出沉悶的重響。
緊接着,那個剛纔還被嚇得瑟瑟發抖,只會抱着女兒哭的漂亮女人,轉過頭衝他微微一笑。
她手裏的匕首還在滴血,偶爾閃過一抹令人膽寒的銀光。
“你是自己了斷,還是被我打殘,再送你上路?”
黎夏慢慢朝他走近,語氣輕快又悠閒,彷彿是出來踏青的。
“救、救命啊!!!!”
另一頭,小魚才跑出去幾十米,還沒到黎夏指給她的藏身點,就停下了。
她轉過身看了一會兒。
好像……不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