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榆被英語老師叫到辦公室,一起被叫去的還有苗夢夢的母親,兩個人面面相覷。

    英語老師杜美華狠狠皺着枯黃的眉頭,佈滿皺紋的手,用力拍在桌子上,然後擡擡頭去看苗夢夢母親。

    這兩個人是同學,按理說是關係匪淺的,每到苗夢夢這死孩子犯了事,兩個人便一起維護,念在上一輩的友情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辦公室裏的老師都低下頭,假裝沒有聽到這裏的動靜,何清榆悠悠然找了一木椅子,慵懶地靠上去。

    就很囂張。

    不知道她是老師,還是座位上氣得發抖的英語老師是老師。

    英語老師手裏扇這一張空白卷子,卷子中央被畫了一道大紅叉,筆尖的裂道劃破紙張。

    時安南打着哈欠,瞥了一眼:“師傅你有話快說,可急着有事兒呢,耽誤不得這會兒子功夫。”

    英語老師氣得快要翻白眼,這輩子頭一個人叫她師傅,不知道的還以爲在叫路邊的修車師傅!

    “紀雲上課爲所欲爲,完全不把老師和同學放在眼裏,早讀公然從筆盒裏拿出一隻死蟲子,譁衆取寵!”

    “英語課試卷不寫,仗着有點破分數,真以爲自己能考上一本,你這個家長怎麼教的?”

    何清榆蹙眉,她不允許有大魔王除外的人在它面前大喊大叫,手中的摺扇一收,發出唰的聲響。

    “聽說師傅你在學生間的評價着實不佳,一些個評價更是難以啓齒,說出來都髒的嘴巴,帶出的學生沒一個能上三本以上。”時安南細長的手指牽動所有人的神經,慢慢撫摸在玉竹扇子上,繼續開口說:“據我瞭解,體罰學生的行爲屢禁不止,看你是想仗着資歷混日子到退休,並無改變的心思,真讓人遺憾。”

    時安南薄薄的嘴脣中吐露出刻薄的字眼,她已經很收着了,在她的朝代,這老師見着他都得跪下來行禮。

    系統提醒何清榆說:“旁邊大魔王同學的母親的狀態很差,我檢測到有短信不斷髮送到她的id賬號。”

    何清榆側過頭去看邊上戰戰兢兢眼睛裏全是血的女人,她把手機捏的咯吱作響,像是努力在壓制心中的猛獸。

    英語老師把同學拉到最近的木椅子上坐好,語重心長說:“我一定會給你女兒一個交代,怎麼能在學校被人打出了鼻血,太不像話了!”

    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聽到這幾句話直翻白眼,苗夢夢的鼻血明明是和陶安下樓梯着急給摔下去的,現在非得怪到好學生頭上。

    好學生是個寶,就算好學生性格懦弱,也有各科老師願意替她說話。

    苗夢夢母親的手機又響了,最新一條短信:“處女是世界上最聖潔的存在,可惜你女兒把自己的純潔放在男人堆裏待價而沽,最近看她費力地打扮自己,爲的是賣個好價錢。”

    “你可以好好翻翻苗夢夢的房間,會有很多驚人的發現,其中大約包括英語老師的有趣私人物品。”

    殺人誅心。

    何清榆借用系統,在上帝視角看短信內容,心中哦吼一聲,“號碼不可追溯,不是實名註冊的。”

    正當何清榆感嘆之際,身邊的女人像是見到了極其噁心的東西,把把手機往凳子上一扔,揚起巴掌打在英語老師有贅肉的臉上。

    聲音清脆,回聲悠遠。

    英語老師被打懵了,眼珠子緩緩轉動去看哭成一個淚人的同學。

    然後是足以震破耳膜的崩潰尖叫。

    辦公室內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靜,何清榆趁機去翻看手機上的歷史信息。

    何清榆溜走,讓系統申請轉學手續,回到班上把冷靜寫作業的大魔王帶走。

    苗夢夢尚且不知道自己和同學的隨口一說,會變成現在這一局面,好像對漂亮女性使用蕩婦羞辱,是最輕鬆也最高效的抹黑手段。

    以牙還牙,紀雲心情頗爲愉悅。

    就算要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別人,紀雲的目光落在了身材嬌小塗着紅色丹蔻的小姐身上。

    直到出了校門,她才勉強道:“和老師鬧翻不好吧?”

    時安南柳葉眉高高挑起,敲動方向盤說:“學習不可中斷,老師卻是可以換的,你在這破落的學校裏,能學到幾成知識?”

    “你這個死丫頭,要是考不上排得上名號的大學,休說是我身邊的奴才。”

    紀雲點頭稱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小姐細嫩藕節般的小臂上。

    那手臂上還殘留着被學校薔薇刮蹭的紅色痕跡,可見皮膚之細嫩,若是能咬一口,亦或者是用麻繩緊緊綁住,看着人又哭又鬧卻無可奈何的樣子該是何等絕妙的體驗。

    何清榆一腳踩下油門,從儲物箱中丟給紀雲一盞新的手機,“把你的老人機給扔了,跟在我身邊還用那破爛東西,真晦氣。”

    何清榆看大魔王把手機打開,讓系統把聊天記錄的截圖傳到她的相冊裏。

    紀雲摸索手機功能,幾下就玩熟了,何清榆在一處紅燈停下,手指敲着方向盤說:“指鹿爲馬,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的本事不錯。”

    紀雲瞳孔一震,雖然捧着手機,可目光沒有聚焦,不明顯的喉結動了動,“是我做的。”

    時安南從喉嚨裏哼了一聲,並不意外,見紅燈轉爲綠燈,一腳油門踩下去。

    “這法子真夠陰損的,夠那幾個人折騰好半天。”時安南不欲多說,只想讓身邊的年輕姑娘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做的不錯,但別沉迷在小技小巧上,怪上不得檯面的。”

    紀雲低聲稱是,用膝蓋磨蹭小姐的膝蓋。

    藍白色的校服總是讓人去忽略其表皮下的攻擊性,總認爲學生是純真的,是一塵不染,是未經世事的單純的,紀雲的目光快要粘在小姐的脖頸上了,外人看上去只以爲是對待好友的親暱。

    ……

    系統和主系統在辦公室裏達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被欺負得奄奄一息,整個系統都不好了,“馬上有個劇情點,原主的兩個哥哥從國外回來,正在會客廳裏等着你。”

    “兩個哥哥眼中的原主是爛泥扶不上牆,學啥啥不行,不知道原主已經被換人了。”

    何清榆表示理解,並問:“我居然從ai聲音中聽出了腎虛,你不對勁。”

    系統捂着屁股,罵罵咧咧,

    時安南讓紀雲先去小院子裏歇着,順便發給她一套系統準備的真題,督促學習,她是認真的。

    時安南換了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在髮髻上插了一根和田玉籽料的簪子,手腕上套着極細的金鐲子,踩着小高跟搖搖晃晃去了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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