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南作爲一個古代閨閣小姐,如何能接受同別人親密的事實。

    她趴在紀雲的懷裏哭的死去活來,鼻涕眼淚一大把。

    電視劇裏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哭相都是假的。

    時安南從醫院出來後一直鬱鬱寡歡,只有在把雙面蘇繡交給老婆過時,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時間匆忙,並不能做得十分精緻,請您見諒。”

    時安南雙手把薄如蟬翼的絹布交給對方,愧疚道。

    老婆婆原先對這幅作品並不抱期望,已經開始重新打樣子繡花了,她仔細一看,大喫一驚。

    現代人不從小接觸繡花的精細活,就算成年之後再去學,效果大多不盡如人意。

    可眼前這姑娘的作品放在陽光下剔透淋漓,正面是綻放的血紅色牡丹花,反面鏡是百鳥朝鳳,恢弘大氣華麗端莊,撲面而來。

    老婆婆激動的手差點拿不穩。

    “這,這是你一天之內完成的?”

    何清榆點頭說是,“許久不曾刺繡,技法已經生疏了,只可勉強看看。”

    系統:“好一個凡爾賽,牆都不服就服你。”

    何清榆大半夜不睡覺化身電動繡花機,如果被目擊者看到就得上走進科學了。

    老婆婆身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這要是每天練習,該是何等厲害的人啊!

    老婆婆不出所料的給何清榆安排了當地的比賽,再加上何清榆身出名門的背景,很能給家族添光。

    時安南雙手放在胸前惴惴不安,心想着如果能夠給父親母親長臉。

    是否就能同意她嫁給紀雲。

    老婆婆看着這將近失傳的技法熱淚盈眶,竟然不捨得把這作品送給老姐妹當喬遷之禮了。

    暑假匆匆過去,紀雲低頭看着小姐爲自己收拾行李箱。

    掛念道:“我們去首都上學全部倚仗小姐的功勞,現在卻要與小姐兩地相隔。”

    時安南將自己的好幾件隨行首飾都塞入了行李箱中。

    “只要你能記掛着我,不要去和別人曖昧就行。”

    說這話時小姐的眼角紅紅的,多了幾分哀婉。

    紀雲沒有繼續安慰小姐,只是不斷的暗示小姐可以來首都找他。

    父親母親特意找了司機開車送紀雲去機場,時安南站在陽臺上淚如雨下。

    “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

    時安南含淚發了這條微信給她。

    “你會娶我嗎?我只有你能碰。”

    紀雲坐在副駕駛上看到這一條信息,此時她已經成年,可以和小姐做出更親密的舉動,不過現在不能操之過急。

    “我會努力成爲一個能配得上小姐的人。”

    紀雲發下這句話後,關上手機不去理會後續的震動。

    何清榆一連發了十多條信息,全部石沉大海。

    她對系統吐槽道:“舔狗翻身,大魔王翅膀硬了:”

    就連繫統都覺得大魔王此番不理人的舉動有點過分,同時也在疑惑。

    “按照大魔王的性格,想方設法都會去監控你的行爲。”

    何清榆說對,然後驅車回家,去找爸爸媽媽談論相親的事情。

    大魔王氣定神閒慣了,需要給她加一點壓力。

    何清榆站定在門前,這是一扇雙開的木質大門,兩邊放着兩個威武的石獅子,能抵好幾輛捷豹了。

    時安南略施粉黛,沒有小僕人的伺候,她整日更加消瘦呈現弱風拂柳之態,讓人看着憐惜。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時安南彎腰行禮,臉色不掩憔悴。

    父親坐在主位,看女兒的神態心中不是滋味。

    “你要往好處想,紀雲無父無母家庭條件並不理想,能去首都上大學是一件好事。”

    母親拉過女兒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套在女兒手上,安慰道。

    “瞧瞧這骨頭都突出來了,你每天可好好喫飯?”

    “回來住吧。”

    母親心疼的撫摸女兒的臉頰。

    時安南始終維持着憂憂怨怨的笑容,她本是不想笑的,這樣笑出來更顯得哀慼。

    “聽父親母親說,近日給我安排了相親的對象?是哪家的公子?”

    父親原先想開口安慰幾句,但看女兒如此上道,便介紹說:

    “你家李叔叔的大公子,已經開始接手公司業務了,前途無可限量。”

    母親同樣滿意道:“人長得忠厚老實,和咱家是世交,知根知底,不怕你婚後被欺負。”

    時安南聽到父親母親急不可耐把自己嫁出去,她心涼如冰,

    “女兒曉得了,還煩請父親母親幫忙把人約出來。”

    母親連連點頭稱好,隨口說道:“你表妹時伏姍還想着嫁給人家呢,你父親愣是沒同意。”

    何清榆沒有把在小巷子裏被小混混圍堵的遭遇告訴父親母親。

    “是嗎,表妹已經在公司實習了,怎麼還能如此貪心……”時安南瞧着窗外清清淡淡說道。

    系統適當提醒何清榆:“李飛白從小和時伏姍在一起玩,兩個人是青梅竹馬,你是第三者。”

    何清榆心想放屁,“宇宙慣例,青梅不敵天降。”

    系統開始懷疑何清榆腦子裏都是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時安南臨走之前母親叫住她,已經年邁的老婦人雖然衣着華麗鮮亮,但眼角密集的皺紋已經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你聽媽媽一句勸,婚姻終究講究門當戶對,一個人從小的經歷會影響這一輩子的性格,生活在泥沼之中後又青雲直上的人免不了攻擊性強,並不適合當伴侶,過日子需要互相調和折中。”

    “紀雲性格鋒芒畢露,終有一天會傷了自己,傷了對方。”

    母親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看人的眼光很毒辣,她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性格不穩定的人給破壞掉。

    何清榆對系統道:“不聽老人言,死在我面前,嘖預言家。”

    這些話無疑是戳到了時安南的傷心之處。

    “你們就爲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把我和紀雲拆分開了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們好殘忍!”

    端莊淑女的時安南此刻披頭散髮,嗓子都叫啞了,眼中是一片冰涼的絕望。

    母親張了張口,心如刀絞。

    ……

    時安南和李飛白最終約定好的時間,在教室門口見面。

    李飛白身着亞麻棕色休閒西裝,脖子上掛的是波洛領帶,很有點打獵裝的帥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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