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系統早就想把何清榆給宰了,如果不是有主系統監管,早就變成了一個罐子。
何清榆在睡夢之中不曾察覺外頭的大雨傾盆,也沒有察覺懷中多了一個小惡魔。
“老師我怕打雷。”雁秦枝重複着這句話往何清榆的懷裏鑽。
可一雙平靜如水的眸子裏並沒有懼怕。
更像是找一個理由來靠近她。
何清榆一夜美夢,夢見了和發小一起游泳,發小穿着十分凸顯身材的比基尼,腰肢柔韌細長,上面覆蓋着薄薄一層肌肉。
光摸上去,就很有勁。
如果被這樣的身體按在牆上瘋狂輸出,想逃都逃不掉。
在夢裏她都是個老色批。
一覺醒來枕頭溼了一片。
何清榆睡眼惺忪揉揉眼睛,雁秦枝埋在胸口姿勢乖巧。
臉蛋被擠壓的圓圓的,用手搓一搓,充滿了彈性,閉上的眼睛,沒有睜開時的動人心魄,像極了一個乖寶寶。
雁秦枝睡覺的姿勢相當沒有安全感,蜷縮着恨不得身體的所有部位都貼在李書雪身上。
一隻手拽住李書雪的衣角,絕不鬆手。
系統:“哦,我親愛的宿主早上好,阿門。”
何清榆:“早上好,如果我有裸睡的習慣,大魔王應該抓在哪?”
系統瞅了一眼被大魔王緊緊抓住的布料,“……”
毀滅吧,趕緊的。
這個宿主滿嘴騷話,一套一套的,“你應該慶幸大魔王睡覺沒有磨牙的習慣。”
“不然指不定一覺醒來你身體缺少了某個物件。”
何清榆:倒也不必如此兇殘。
何清榆作爲老師起得很早,需要給雁秦枝製作早餐和準備教案。
原主把大部分積蓄都用來購買奢侈品包包,可以用來生活的錢少之又少。
雁秦枝刷好牙坐在餐桌前,盯着一塊幹了一層雞蛋的白饅頭,陷入沉默。
饅頭的硬度可以用來敲釘子,鬼知道放了多久。
李書雪:“快點喫飯,我送你去學校。”
雁秦枝默默來了一句:“這比我在奶奶家喫的還差,至少饅頭是軟的。”
李書雪:“……”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原主所有的消費都用信用卡和花唄,已經把這一整年能用的錢全部給透支了。
何清榆只能天天啃饅頭,下班被假裝騙去開保健品大會,聽課兩小時可以領二十個雞蛋。
已經窮成這樣了。
雁秦枝沒有怨言,吭哧吭哧抱着饅頭啃。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喫珍羞佳餚。
系統:“看把孩子餓的。”
何清榆也在啃饅頭片,好在學校中午有針對教師的食堂,可以喫點葷菜。
她悄悄拿出一個大飯盒,準備偷點菜回來。
能把老師這個職業乾的那麼寒磣的,她獨一份。
……
自習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作爲一個復課老師,坐在臺上嘀嘀咕咕講一些班級事務,然後安排所有人預習課業。
雁秦枝起晚了,她跑到班級時所有同學都在看她。
李書雪拍拍她的肩膀,去隔壁班上早自習。
奢侈品的巨大金色logo在皮帶上金光閃閃,班上的所有學生都在竊竊私語。
“果然我媽讓我畢業之後當老師,當老師真有錢。”
“那皮帶不會是假的吧?正品要好幾萬。”
“我媽收藏了一條,掛在衣櫃裏,誰都不許碰。”
“雁秦枝,你和語文老師關係那麼好,沒送你點啥?”
雁秦枝站在教室最後沉默不語,她確實看到了老師家裏堆放着各種各樣的購物袋。
特有的奢侈品皮革氣味充斥着整個房間,和劣等的地攤貨截然不同。
這樣有錢的一個人,爲什麼早飯會給她喫幹饅頭。
雞蛋只有半個,另外半個說是要等晚上喫。
雁秦枝並不介意過窮苦日子,可……雁秦枝回頭去看對面班級講臺上亭亭玉立的人,目光復雜。
班主任一拍桌子嚴厲呵斥,“雁秦枝,爲什麼遲到!?會給班級扣分的!”
雁秦枝:“起晚了。”
班主任氣的嘴脣抖一抖,不過轉念一想雁秦枝會變成自家人,立刻又笑呵呵。
“算了算了,快去把作業交了。”
“昨天有點事,沒有寫作業,老師說不用交。”
班主任眼睛溜溜的一轉,以爲這個小丫頭是和自己哥哥待在一起,關心地讓她趕緊坐到位子上。
“作業不着急交,你先喘口氣喝喝水。”
雁秦枝對精神不穩定的班主任並不理會,打開作業本自顧自補起來。
雁秦枝仔細觀察班主任的長相,這才發現和想要買下自己當童養媳的男人,有八分相似。
眉毛一樣粗獷,嘴脣很薄是豬肝色,臉上的毛孔清晰可見,一雙眼睛和鈴鐺一樣晃來晃去的。
這樣一看是很正直的長相,但是仔細看卻有一種小人得志的奸猾之感。
何清榆也沒閒着,下了早自習之後,她去主任那邊申請了學生住宿表格。
住宿費她來出。
主任的辦公室內空無一人,何清榆只好把表格放到桌面上,等了十分鐘之後,只好離開。
何清榆站在走廊上去觀察這所破敗的學校,一個班最多隻有一兩個學生能上高中。
除非考到全年級前幾名,不然一點希望都沒有。
連帶着這所學校的師資力量也很雜,幾乎成了老師的養老之地,能混一節課是一節課。
什麼人渣都能進來。
何清榆和系統抱怨着走下樓梯,班主任迎面而來。
戴着黑框眼鏡的班主任,因爲臉上油嘰嘰的,始終要推眼鏡框。
給人制造很有學問的錯覺。
“李老師這是幹嘛去?”
班主任常年皮笑肉不笑,被香菸薰黃的手指算計地搓着。
“我給雁秦枝同學提交了學校宿舍申請。”
班主任手指一僵,表情僵硬:“是雁秦枝主動申請了嗎?”
李書雪沒有直接回答,語氣堅定說:“雁秦枝是全年級第一,如果可以考上知名高中,對整個學校來說都是有利的,我們作爲老師應該扶持這樣的學生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