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後退,風滄瀾目光如炬盯着已經昏迷的人。
剛纔……宗正昱是阻止刺客來着……
刺客追來,卻在宗正昱旁邊止步,“頭,這攝政王……”
“殺!”
一個殺字把讓風滄瀾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臉上血色頃刻褪盡。
看着那束着即將此下去的長箭,風滄瀾心頭一顫,神色鉅變。
“什麼味道!?”
揚手的刺客手頭動作停止,周圍刺客左右查看。
隨着味道濃重,蒙面的刺客們各個臉色駭然。
“這香味是……”
“赤音仙子!”
這四個字一出,一羣刺客亂作一團。
紛紛捏着兵器環視四周,戒備警惕。
徽羽擰眉看着風滄瀾的後腦勺,眼眸微沉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殷掃了一眼風滄瀾,神色微變。
香味瀰漫四周,越來越濃郁。
一陣凌冽寒風襲來,香味被吹到山頭各個角落。
一隻血紅色的蝴蝶飛舞在凌冽的寒冬中,在一種刺客周圍繞圈。
“食人蝶!”
“是赤音仙子的食人蝶!”
刺客一聲尖叫,顫抖的聲音中是控掩飾不住的恐懼。
那人剛一喊,旁邊的刺客揚手提到。
飛舞的紅色蝴蝶一分爲二,掉落在地上,“裝神弄鬼!”
“來了就出……”他環視四周含着,還未說完聲音就戛然而止。
只因,頭頂上當漫天彩蝶,五顏六色,絢麗奪目。
一種刺客嚇的魂飛魄散,“食人蝶!”
“好多食人蝶!”
“赤音仙子來了!”
赤音仙子,穹蒼樓位居榜一多年的女殺手。
陰狠毒辣,以一己之力滅一門,飼養的食人蝶所到之處皆是白骨。
關於赤音仙子的各種傳言在腦海裏迴盪,剛纔還渾身殺氣的殺手,如今各個面色蒼白如紙。
頭頂的食人蝶分散開來,翩翩飛向一羣刺客。
嘶吼聲、慘叫聲、恐懼聲不絕於耳。
風滄瀾站在對面,眸色淡淡,似在欣賞又好似對眼前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一隻喫飽喝足的蝴蝶落在風滄瀾的肩膀,她側頭一吹蝴蝶撲翅落在她的手指上。
各種各樣的慘叫聲,從剛開始的激昂到後面越來越小。
揮舞砍刀的人一一倒下,只剩下一個頭領。
他的目光穿過層層蝴蝶落在風滄瀾身上,視線聚焦她手指那隻紅色食人蝶瞳孔放大,“你是——”
他剛說出兩個字,渾身被食人蝶包裹,“啊——”
刺客扔下兵器倒在地上打滾,慘叫聲慢慢變弱,最後完全無聲。
片刻,蝴蝶振翅高飛。
剛纔一個鮮活的人,現在只剩下一聚白骨。
濃郁的血腥味直衝雲霄,四周的土地被鮮血浸染。
風滄瀾身上的嗜血戾氣消散,身上氣息歸於平常。
擡眸看去只見被自己砸到後腦勺而暈倒的宗正昱,轉身徑直離開。
殷跟徽羽緊跟其後,剛走兩步前面的人忽然止步。
風滄瀾不耐的閉了閉眼睛。
這裏深山,又血腥味濃重容易引來豺狼虎豹。
罷了。
她深吸一口氣,“把宗正昱也帶上。”
徽羽側頭看向殷,他沒有說話直接折返回去。
拉着宗正昱的一個肩膀就抗起來。
“先找一個落腳處。”暫時是不能回去了,至少得把宗正昱的傷弄好才能離開。
一行人離開,留下山間一堆白骨。
濃郁的血腥味引來不少毒蛇猛獸。
抽身王府的刺客追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半邊山都被鮮血染紅,無數的猛獸在舔舐地上的鮮血跟啃咬那些白骨。
一幀畫面,就像是煉獄。
追來的刺客們紛紛滿目震驚,看着地上熟悉的服飾,就算不想相信也不行。
“這是……”
“他們怎麼會被野獸分食?”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畫面,實在是太驚悚了。
“不,應該不是……”
刺客剛說話,舔舐啃咬的野獸紛紛哀鳴嘶嚎。
就算聽不懂說什麼,也能感覺到聲音傳達的痛苦至極。
那些猛獸倒地,在衆人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成爲一堆腐肉。
猛獸腐爛散發着腐臭味,又引來一波猛獸。
一茬接着一茬,永無止境。
這裏就像是人間煉獄,有來無回。
目睹一切的殺手們,早已是滿臉驚駭。
“我……我們是到了地獄嗎?”
“怎麼會……”
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殺人不留形,十里不留命。”
“這是赤音仙子的手筆。”
“赤音仙子!”
“那個女瘋子!”
赤音仙子四個字引得一衆譁然,今天來刺殺的全是頂級刺客。自然聽說過赤音仙子的名字。
但也僅僅只是在傳言中聽到過。
“撤!”
一衆刺客無功而返,風滄瀾刺殺未成功,反而折損了十幾個頂級殺手。
剛開始他們得知來刺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後宅女子紛紛嗤之以鼻,如今卻再也說不出話了。
夜幕降臨,寒風呼嘯。
樹枝被吹的晃動,發出詭異的聲音。
木屋中
風滄瀾爲宗正昱小心包紮淌血的後腦勺,以及手臂的傷口。
當時刺客砍過來,她本來打算突襲,結果宗正昱突然阻攔中間。
原本該砸到刺客的巨石,砸到了宗正昱後腦勺。
包紮完紮上一股蝴蝶結,風滄瀾雙手浸在溫水中,洗去手上的血漬。
徽羽遞上手帕,風滄瀾擦拭趕緊雙手。
“去查查,今天這波刺客出自誰的手筆。”
如此大手筆,全是頂級殺手。
對方勢力不小啊。
徽羽端着血水出去,殷沉默着點頭。
“小姐。”徽羽再進來,掃了一眼牀榻的宗正昱,“攝政王傷勢已經處理乾淨了,我們要不要離開。”
“若是攝政王甦醒,我們恐怕……”
徽羽不說風滄瀾都知道後面是什麼,恐怕不太能順利離開。
平心而論,就算是她恢復的內力也不一定是宗正昱的對手。
所以他一旦甦醒,再要離開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簡單。
“天色已晚,明早啓程。”明日再讓人把宗正昱送回皇城,至此她也是仁至義盡了。
“是。”徽羽未再說什麼。
次日
漫天鵝毛大雪,推開門一股寒風襲來。
地上鋪上了薄薄的一層雪,房頂,樹枝,草坪都被冰雪掩蓋。
銀裝素裹,白雪皚皚,水天一色。
“把這人送到皇城攝政王府,這些銀兩便是你們的。”
“好,沒問題。”
找了人送宗正昱,風滄瀾起身準備離開。
剛站起來,手腕就被一隻手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