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綾瞳孔猛然一縮,“尊上!湘綾一直有按着計劃走。”
“這次之事,實在是意外,湘綾也沒想到,君時瑜一直找的人是我。”
“真的是你?”重金屬音飄入湘綾耳中,她心跳漏了一拍,滿臉血色寸寸褪盡,嘴脣顫動久久未說出一句話。
“非要讓本座把話說的那般明白?嗯?”
湘綾袖口下的指尖輕顫,瞳仁避開目光閃過慌亂與慌張。
將對面的情緒盡收眼底,斗篷人重金屬的聲音冰冷至極,“君時瑜是不可多得的獵人。”
“但,他已經沒了鬥志。”
“不!”湘綾驚吼出聲,“尊主,我能說服時瑜太子繼續一統天下。”
“不行了。”斗篷人轉身逼近,“他苦苦尋找之人已經在身邊,執念一旦消失就沒用了。”
重金屬音輕輕漫漫。
湘綾雙腿一軟後退半步,心尖因爲斗篷人加重的‘苦苦尋找之人’幾個字而亂了街拍。
剛開始若只是懷疑還能自我催眠,現在可以完全肯定。
他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認知讓湘綾不敢在斗篷人面前班門弄斧。
“你是在擔憂本座的大計一成,君時瑜成爲無家可歸的流浪人?”
他重金屬音涼涼發笑,“他要是有能力,也可以自行爭一爭。”
“成王敗寇。”
“本座不看最後贏家是誰,只要贏了就行。”
一陣寒風拂過,湘綾怔愣站在原地,因爲剛纔的那些話遲遲沒能回神。
最後,她機械化扭動脖子,眼底盡是慌亂,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密室。
自夏至後,天氣慢慢就變的炎熱了起來。
在星雲國逗留最久的天陽使臣,宣佈啓程回國。
此事被星雲朝堂知道,大臣們紛紛上奏應該給天陽太子辦一個歡送宴會,彰顯大國風範。
同時也是拉近兩國邦交。
宗正昱准許了這件事,皇宮就開始操辦歡送宴。
一天的時間準備完畢,剛好趕在君時瑜預計回去的前一天。
歡送宴上
大臣們全部到場,因爲星雲國的地位極速上升,他們也水漲船高,一副盡地主之誼的模樣,跟天陽國使臣寒暄。
目光掠過君時瑜跟湘綾,風滄瀾很快收回目光。
她就說怎麼這麼急着回去。
就君時瑜離開的這一陣,天陽朝堂大換血。
天陽國的皇帝本來就不喜歡這個陰森森的太子,一直看重另一位皇子。
奈何這個君時瑜是個有手段的主,不敢輕易來。
這次在星雲國停滯多月,倒是給了天陽國操作的空間。
再不回去,恐怕就只剩下這掛名的太子頭銜了。
之前君時瑜一心想要她的命針對了一段時間,又因爲回去計劃的事,她又打壓了一段時間。
君時瑜本就元氣大傷,天陽國皇帝再操作一下……
“瀾兒看什麼?”宗正昱磁性的聲音滿滿的柔意,風滄瀾回首看她微笑搖頭,“沒看什麼。”
“祝咱們天陽國跟星雲國永遠的友誼!”天陽國使臣率先出聲,星雲國大臣緊隨其後,“也歡迎時瑜太子常來星……”
雲字還未說完,喝的醉呼呼的大臣打了一個酒嗝,“哎……我,我……我怎麼看到了容瑾太子。”
星雲的大臣們各個都是心尖狂跳,瘋狂吶喊。
李大人你真是醉糊塗了啊!
容瑾太子早就埋葬於黃土之下,哪裏來的什麼容瑾太子!
皇后曾經跟容瑾太子那點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竟然在金鑾殿上,當着皇上的面提容瑾太子!簡直是勇闖地獄!
大臣們只敢心裏喊,沒一個敢出聲,都是埋頭恨不得當個透明人。
飲酒的宗正昱臉上的笑容僵住,隨後繼續笑着飲酒。
醉酒的李大人搖搖晃晃起身,穿過金鑾殿去到對面的位置,最終停留在君時瑜的案桌前,“容瑾殿下!”
“是容瑾殿下!”
一聲又一聲的容瑾殿下,讓所有大臣的心懸在半空中。
宗正昱纖長的睫毛輕顫,瞳仁微動看向身側的風滄瀾。
鳳位上的風滄瀾埋首用膳,就像是沒聽到一般。
身上那如芒在背的視線證明了,她沒有任何反應是正確的。
容瑾這個名字,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宗正昱禁忌,更是成了他的心頭刺。
她這時候要是有點什麼反應,以宗正昱那個醋罈子的性格直接就爆炸嘍。
不過啊,這位大臣好眼光。
竟然認出了君時瑜是宗正瑾。
她跟君時瑜打無數次交道,可從來沒看出來是宗正瑾,更沒認出來。
要不是宗正瑾拉着她自爆身份,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宗正昱知道,君時瑜就是宗正瑾。
不然就真的是大型修羅場。
宗正昱非常在意,她跟宗正瑾最開始那點事。
宗正瑾死了還好,死了一了百了。
若是讓他知道君時瑜就是宗正瑾……
想到宗正昱可能做出的那些舉動,風滄瀾瞬間覺着嘴裏的飯菜它不香了。
甚至覺着脖子涼嗖嗖的。
“是容瑾太子,真的是容瑾太子回來了!”
醉酒的聲音再次響起,風滄瀾捏着筷子的手一緊。
哎喲!這大臣嫌棄她涼的速度不夠快嗎?
“容瑾太子,你是不是放不下,回來看看?”
這話驚的星雲大臣目瞪口呆。
這李大人是真的醉了!而且是醉糊塗了!
整個皇城,誰不知道容瑾太子心儀已經是攝政王妃的風滄瀾。
甚至他的死,都是因爲風滄瀾擋箭!
若要說放不下,那放不下的只能是……
心裏亮的跟明鏡的大臣們不約而同看向鳳椅上,埋頭用膳的風滄瀾。
感覺到四面八方無數視線聚焦自己身上,風滄瀾心尖一顫。
你們別搞我啊!
宗正昱還在旁邊,麻煩你們收起你們那八卦!意味深長的眼神好不好!
但凡跟容瑾沾邊的事,宗正昱一點就燃。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時,君時瑜涼薄的聲音輕緩響起,“這位大人是喝醉了。”
“本殿不是什麼容瑾太子,本殿是天陽國的君時瑜。”
“啊……”李大人揉了揉醉醺醺的眼睛,搖搖晃晃道,“你跟容瑾太子還真像,剛纔坐在對面我還以爲是容瑾太子回來了。”
“要說容瑾太子啊,那可真是溫潤如玉、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