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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楓對於上來就大招貼臉的行爲表示迷惑。

    這孩子是不是腦殼不太正常?!就不能讓我好好偷個懶嗎?!明明好不容易溜出來的!

    女孩子淡淡地嘆了一口氣,斂了脣角的笑意,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

    “我還挺喜歡這株櫻花樹的。”

    她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搭上,對着飛旋而來的咒力球比出了起手式。

    “術式反轉——祭。”

    在五條悟的視野中,原本高速向前推進的咒力球像是突然被什麼吞噬了一般消失不見,連咒力殘骸都沒有留下。

    “所以,大規模咒力還是不要用了,想要打架的話,直接用拳頭說話比較好吧!”

    禪院楓闔了闔眼睛,從櫻樹上躍下,下一秒就閃現到五條悟的身側,直接一拳打向他的面門。

    好快!五條悟心下一驚,立刻兩手擡起,架住了禪院楓沒有絲毫留手的一拳。

    緊接着女孩沒有任何遲疑地擡腿向五條悟未做防護的小腹踹去。

    “嗯?”

    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攻擊在靠近五條悟的時候被強制性減慢,最後直接停滯下來的禪院楓略帶驚訝地哼了一聲,而後快速後撤了幾步,避開了五條悟的反擊。

    這就是無下限術式的效果嗎,是類似於屏障的東西?不,不是,剛剛的感覺不像是被擋下來的,更像是受到了阻力而強制減慢的,這個小子,有點意思哈。

    禪院楓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嘛,不管是什麼,都跟咒力脫不了干係吧。”

    她笑眯眯地說了一句。

    然後向後猛地一蹬借力,對着五條悟的腦袋就是一記迴旋踢。

    “術式反轉.改:喰”

    銀髮的男孩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妙,緊接着他就看到周遭的咒力開始瘋狂地向禪院楓涌去,

    “無限”被這麼硬生生地撕出來了一道口子。

    縱使五條悟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結結實實地捱了禪院楓一腳,力道之大讓他向後控制不住地撤了好幾步。

    哈,就是這種感覺!

    五條悟在被禪院楓破除了“無限”之後,勢均力敵的感覺讓他越來越亢奮,於是他直接撤下了“無限”的防禦,轉而將咒力附着在身體上對四肢進行強化。

    禪院楓落地後,轉了轉腳踝,正想給這壞了她興致的臭小子再來一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咔嚓一聲,自己的帳完全破碎的聲音。

    “啊啊,糟糕。”她略帶後悔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打架之前忘了把帳的漏洞補上了,肯定是追着漏出去的咒力殘骸找來的。”

    緊接着,她扭頭快速地朝五條悟說了一句:

    “停戰停戰,下次吧,這次勉勉強強算個平局。”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自己背後傳來了禪院家主氣急敗壞的怒吼:

    “禪院楓!!!雲仙嶽那邊山脈突然發生的大規模崩塌,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我能說,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嗎?”

    女孩無奈地撫了撫前額,舉起了雙手,

    “而且,五條小少爺是主犯哦,我頂多算個正當防衛。”

    她眯了眯眼睛,不懷好意地望向五條悟。

    禪院家主這才發現,跟着五條家主一起來拜訪的五條悟也站在一旁,

    “是我要跟她打的,主因在我。”

    打架剛上頭就被迫終止,

    銀髮的男孩子揉了揉自己被震得發酸的手肘,翻了翻白眼,略帶不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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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就是,我不僅沒溜成,還被迫接受了一個小時的精神洗禮。”

    禪院楓坐在矮桌前,端起清茶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因爲五條君。”

    她意味深長地笑着看向盤腿坐在對面的五條悟。

    銀白色頭髮的男生毫不客氣地拿着竹籤喫起了瓷碟中的草莓大福道:

    “我不是也沒跑掉嗎,挨訓又不是隻有你。另外,下次再打的時候,絕對是我贏。”

    出了帳之後,禪院楓很快就用繪着硃砂符文的白絹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幾乎是蒙上白紗的同時,五條悟明顯地看到原本環繞在她周圍的龐大咒力受到了抑制,甚至減少到了類似於普通人的份量。

    聽到五條悟的發言,禪院楓在白絹下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下次,下次還來,再炸的就不止一座山了吧。

    “所以,五條君,就是專程想要來找我切、磋的是嗎?”

    她在“切磋”兩個字上頭加重了讀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裏面。

    不行,這樣說出去多沒面子啊,我可不是特地來找你的。

    心裏這樣嘀咕着,

    於是五條悟張了張嘴,繃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什麼也沒回答。

    沒得到迴應的女孩也沒氣惱,她好脾氣地彎了彎脣,目光注意到了被五條悟光速解決掉大福後留下的空盤子。

    “你很喜歡甜品嗎?”

    禪院楓略帶好奇地問道。

    天空一般澄澈的眸子望向女孩,

    “術式運轉很費腦子,喫甜食能讓我舒服一些。”

    禪院楓恍然:

    “是六眼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了吧。”

    她把自己沒動過的和果子也往五條悟的方向推了推。

    “腦子裏頭成天被亂七八糟沒處理的信息塞滿真的是一件很疲憊的事情吶。”

    女孩子略帶理解地說道。

    “你的眼睛,”

    五條悟停頓了一下,“也是這種情況嗎?”

    “啊,跟五條君情況其實不太一樣,”

    她指了指自己被白絹矇住的眼睛,

    “‘支配之眼’,大家一般這樣稱呼吧,目前處於一種類似於被動技能的階段,我沒有辦法很好地控制它的開關,其實就是因爲年齡太小,控制力不夠。所以咒力比我弱的人看到我的眼睛的瞬間就會立刻處於‘被支配’的狀態,五條君玩過卡牌遊戲嗎?就是類似於攻略值、好感度這一類的指標直接百分百的感覺哦。”

    她停了停,喝了一口茶水繼續道:“但是這種所謂的好感度百分百並不真實,也不會讓我覺得有什麼愉悅的地方,相反,會很大程度上麻痹我的認知和判斷,嘛,總的來說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所以乾脆就半封印起來了,等十五歲以後穩定了能自由控制咒力了再說吧。”

    五條悟瞭然:“你告訴我這麼多未公開的術式情報,警備心也真是有夠糟糕的。”

    面容精緻的少年臭着一張臉冷冰冰地說道。

    “因爲五條君看到了我的眼睛啊。”

    粉發的女孩望向他,稚嫩的面容上帶着的不再是禮節性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燦爛的笑容,她說道:

    “五條君看見了,但是並沒有對五條君造成認知上的干擾和扭曲,說明五條君很強,至少跟我一樣強。你是真實的,對待我的態度也是真實的。那麼作爲第二個沒有被我的眼睛影響的人,憑藉這些,五條君也值得我同樣地用一份真實來回報了。當然,找我打架的賬我們得另外算。”

    擁有着春櫻般溫柔髮色的女孩,即使白絹蒙上了雙眼,也能想象到到那一雙融金般璀璨的眸子一定正滿含笑意地專注望着自己。

    五條悟素日裏被塞滿亂七八糟信息還能保持高速運轉的大腦奇妙地空白了一瞬間,宕機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淡淡的紅暈順着他本就白皙的頸側一直蔓延到耳際。

    “你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明明我們纔是第一次見面吧!”男孩子用拳頭抵着脣,扭過了臉,彆彆扭扭地掩飾着自己有些慌張的語氣。

    “嗯,嗯,是這樣的,沒錯呢。”

    粉發的女孩看出了他的窘迫,樂呵呵地捧着杯子應和道。

    而此時離兩人不遠的角落處,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悟這麼活潑的樣子,真難想象啊。”

    五條家主摸了摸下巴有些納悶地嘀咕着,

    “楓也是一樣,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孩子笑得這麼開心,雖然代價是炸了一座山。”

    禪院家主拉着臉,面無表情地吐槽道。

    正這麼說着,兩位大家長對上了視線,好的,確認過眼神,都是受過荼毒的人。

    兩位經歷過風雨洗禮的成年男人熱淚盈眶地把手握在了一起。

    熊孩子真的太TM難搞了!

    奇妙地達成了某項共識呢,兩位。

    於是,第二天的劍術課上,五條悟發現自己多了一位粉色頭髮的同窗。

    禪院楓和五條悟的繼承人培養課程就這麼開啓了詭異而又和平的協同模式(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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