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獻離雖然不在意那個位置,可朝局如何還是要關心的。
只是他自己不願意去應付,便叫了倒黴蛋紀山去。
不過紀山早就料到會這樣,他很清楚自己作爲工具人的職責所在。
此時前廳裏的二位,正是段寧蔚剛纔在街上遇到的北晉三皇子和五公主。
公主一見紀山,就皺起了眉,“你是誰,爲何不見景王殿下?”
紀山行了個禮後笑道:“殿下今日不在府中,姑娘有事找我就好。”
公主輕哼一聲,然後被哥哥拉到了身後。
北晉皇子倒是挺有氣度,“既然景王殿下不在府中,那我們也不好多做打擾,這就告辭了。等景王殿下回來,還請告知一二。”
紀山立刻點頭,“一定一定。”
公主被哥哥拉走的時候,一臉的不情願,紀山遠遠地聽見她說了一句,好像想多留一會兒,等人回來之類的。
紀山搖搖頭,心想這公主還挺單純,但那位皇子明顯不簡單。
打着仰慕的旗號上門拜訪,既是示好,也可以說是公主任性,進可攻退可守,兩邊都不得罪。
只怕北晉也存着試探的意思,想看看南易下一任的君主究竟會是誰。
紀山回去稟報的時候,段寧蔚和易獻離已經停止了“爭鬥”,開始做正經事了。
本來由紀山讀的公文,現在全都在段寧蔚手裏。
只不過紀山讀的時候,是站在一邊的,而且易獻離半眯着眼,讀完纔會隨意地嗯一聲。
而現在,段寧蔚是坐在他腿上讀的。
紀山現在很是警惕,老遠就故意把腳步聲放重,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然後被王爺一怒之下發配苦寒之地。
段寧蔚本就坐的很拘謹,臀下肌肉緊實的大腿彷彿長着釘子一般,讓他慌亂無措。
但易獻離一隻手緊緊地箍着他的腰,他也怕扭動起來太過難看,所以就勉強坐下了。
現在一聽紀山的腳步聲自然再也坐不住,掙扎着想站起身。
易獻離卻假裝沒聽見,還故意道:“沒讀完呢,說好了讀完才能站起來的。”
段寧蔚簡直想把手裏的公文拍到他臉上,可看一眼又覺得捨不得,便好聲好氣道:“王爺,紀大哥來了,被他看到了不好。”
易獻離滿不在乎,“不會,紀山有分寸,不會進來的。”
他說得沒錯,紀山果然沒進來,站在五步遠的地方簡單稟報完就跑了。
連簾子都沒掀。
段寧蔚:……
他還指望紀山來搭救他呢。
易獻離笑眯眯,“現在沒人了,我們繼續吧。”
段寧蔚:……
繼續什麼?
當然是繼續坐大腿,繼續讀公文了。
段寧蔚在讀的時候,易獻離的眼神一刻也沒從他臉上移開,搞得段寧蔚怪不好意思說的。
他伸出手在易獻離的右臉上輕輕推了一把,小聲道:“王爺,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讀了半天,該不會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吧?
易獻離十分坦然,“我在看你的脣形呀,這些公文可都是很重要的,光聽我怕漏了關鍵信息。”
段寧蔚心中冷笑,故意道:“可是屬下讀的不清楚?要不然把紀大哥叫回來吧,以前都是他讀的。”
“不必,他累了,讓他休息一下。”
此刻正在趕往莊王府的路上,一刻也不敢鬆懈的紀山突然打了個噴嚏。
段寧蔚啞口無言,反正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是無論如何都比不過易獻離的。
“王爺,您不累麼?”
他雖然瘦,可也不矮,坐了這麼久,總是會累的吧?
易獻離往下看了一眼,點點頭,“是有點。”
段寧蔚雙眼發亮,到嘴邊的話剛要說出就聽易獻離來了一句,“那換個姿勢好了。”
然後就順勢把段寧蔚抱起來換了個坐姿。
段寧蔚慢半拍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雙腿分開,和易獻離面對面的姿勢,羞恥的不想說話。
這可是書房啊,書房啊!
而且還是大白天!
“王爺,你這樣我不好讀了。”
公文都打不開了,只能靠在易獻離懷裏。
“哦沒事,明天讀也是一樣的。”
段寧蔚:……
剛纔不是還說十分重要,不能漏了關鍵信息?
景王殿下可真是,瞎話張口就來!
段寧蔚想了想,換了個話題,“王爺,我剛纔去溫大夫那兒,他說……”
易獻離一聽溫大夫,果然正經了一點,段寧蔚趁機往後退了退,拉開些距離。
“他說什麼?”
“他說我現在月份越來越大,要小心些不能壓到肚子,比如現在這個距離,不太好。”
易獻離頓了一下,嘆口氣惋惜道:“這樣啊,那還是換回原來的姿勢好了。”
於是,段寧蔚再次雙腿併攏,側坐在他腿上。
可以說回到了原點。
“溫大夫還說什麼了?有沒有說晚上最好不要一個人睡之類的?”
段寧蔚扯了扯嘴角,無語道:“沒有,不過他說我要多多活動,不能久坐。”
易獻離十分懂事,迅速把段寧蔚放開,站起身道:“那我們這就出去活動吧。”
段寧蔚點頭,鬆了好大一口氣。
結果一刻鐘後,他再次坐在了易獻離身上,語氣十分絕望,“王爺,咱們怎麼又坐下了?”
易獻離理直氣壯,“剛纔不是已經活動過了?”
段寧蔚:……
就這?在後花園晃盪了小半圈也叫活動?
他不想說話了,自閉了。
易獻離忍着笑意,在他耳畔輕輕吻了一下,溫柔道:“好了,就坐一會兒,我什麼也不幹。”
段寧蔚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由着他了。
“況且你又不肯搬入我房中,總要對我補償一二,你說是不是?”
段寧蔚氣得捏他的臉,“王爺又在胡說!”
“下次去溫大夫那兒,本王陪你一起去吧。”
“爲何?”
易獻離湊近他,耳語道:“你現在懷着身孕,我總要問清楚,不然圓房的時候……”
段寧蔚一聽圓房二字就不幹了,把人狠狠一推就直接站起身,易獻離見他來真的,也不敢阻撓,最後只能看着人越跑越遠。
一邊跑一邊想,太幻滅了,書裏那個冷冰冰的渣攻到底去哪兒了?
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