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衣衛家屬 >第 205 章 謝你了啊!
    蘇木巧舌如簧,很快套出了女子的底細。

    這名東瀛女子自稱武藤鈴子,跟隨夫君不遠千里來到大明。她夫君有事,剛好外出了。

    鈴子跟蘇木聊得很投契,熱情地招呼她,想要留她做客。

    若這裏是日本京都,面對如此熱情洋溢的款待,蘇木肯定就留下了。可一想到,門口的不明血跡,還有那本該留在這屋裏的大明子民,蘇木就高興不起來。

    何況,這名女子姓武藤。日本人的姓氏雖多,但蘇木依稀記得武藤工藤佐藤,這種姓氏裏帶着‘藤’字的姓,在日本古代,一般都是武士家族。

    這個武藤,若是沒有猜錯,她的夫君應該就是那兩個東瀛人口中,神祕的武藤君。

    蘇木見打探地差不多了,就想起身告辭。出去後,另尋幫手來此打埋伏,將村裏出現的東瀛人,一網打盡。

    真是太囂張了,光明正大地霸佔村莊,一點都不帶避嫌的!

    孰可忍孰不可忍,真當大明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然而,蘇木剛找到藉口想要閃人,陸言拙忽然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正納悶,眼角餘光一閃而過,數點光芒迎面而來。

    蘇木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側身避過,只聽見耳旁“叮”地一聲,一枚鋒利隱現湛藍光芒的苦無擦着她的臉龐,狠狠地刺入身後的亭柱中。

    苦無,又稱苦內,是日本忍者經常使用的小型武器。形狀如短劍,又似峨眉刺,體積短小,容易攜帶和隱藏。襲擊蘇木的苦無很小,類似手裏劍,名叫“飛苦無”。它的形狀偏尖長,不像手裏劍那樣,可以用旋轉的力量投擲,所以要命中比較困難,一般使用“飛苦無”的,都是功力高深的忍者。

    驚險避過,蘇木輕抹一把冷汗,對着鈴子似笑非笑道:“姐姐,你可以啊!居然深藏不露。”

    鈴子一改剛纔文文弱弱思鄉情切的模樣,一把脫下身上的外套,露出裏面緊身的夜行衣,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彼此彼此!”

    蘇木緩緩抽出包裹中的繡春刀,問道:“打之前,能問你一句實話嗎?”

    鈴子倒也大方,道:“可以。”

    “怎麼認出我們來的?”

    鈴子笑:“很簡單,整個小海村,都是我們的人。”

    蘇木:“……”

    你大爺的!這是掉狼窩裏了啊!

    “你們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殺掉了?”

    蘇木倒不是在拖延時間,她是真的好奇。若真如鈴子所言,整個小海村都是他們的人,那也就是說,村裏人不是被他們殺光了,就是全部叛變了。不管是哪個,都挺扎手的。

    鈴子笑而不答,蘇木也拿她沒辦法。

    面對兩個人,鈴子還能如此鎮定,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身手有着絕對的自信,那就是她還有後招。

    蘇木不敢大意,抽出繡春刀全力以赴。正準備以快打快,鈴子突然身形一頓,緊接着,用幾乎詭異的身法突破了蘇木的防線,一個俯身就繞到了她的身後。

    蘇木駭然,急轉回身,只見鈴子手持手裏劍,居然殺向了站在大門口的陸言拙。

    顯然,她見蘇木手持繡春刀的架勢,沒有必勝的把握,而陸言拙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自進門後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什麼話,且始終站在蘇木身後,這就給了她一個錯覺,她以爲蘇木是陸言拙的保鏢之類的。

    本着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原則,她只一個試探,就決定了攻擊的首要目標。

    只是她忘了中國有一句古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就在她撲向陸言拙,實施突然襲擊的那一瞬間,陸言拙早有準備,不急不慢地抽出銅笛,只在她眼前晃了兩下,鈴子就只覺得身子一軟,腳下一個蹌踉,被陸言拙點中了身上數個大穴。

    蘇木自然不會放過她這個失誤,和陸言拙配合默契,銀光閃過,繡春刀至。

    凌冽的刀鋒貼着鈴子小麥色的脖子,蘇木稍微一使勁,一道血絲沿着刀鋒瞬間形成。

    蘇木冷冷道:“你們殺了那麼多人,死的也不虧。”

    說完,手起刀落,就要了結了鈴子。

    就在這時,陸言拙卻揮了揮手,示意蘇木等一下。

    “木木,先別殺她。外面有人來了,聽腳步聲,大約有十幾人。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那個武藤回來了。”

    蘇木一聽,揮手一掌劈暈了鈴子,然後解下她的腰帶,將她雙手反綁,捆得結結實實的。一套動作下來,猶如行雲流水,順暢無比。結束的時候,還不忘將她身上的東西掏了個乾乾淨淨。

    東瀛忍者的暗器上都淬有劇毒,蘇木雖然隨身攜帶了一些錦衣衛特有的解毒藥丸,但藥丸也不是能解萬毒的,對症下藥自然是最好的。這個道理簡單明要,蘇木自然懂。

    將搜刮而來的瓶瓶罐罐收好,又繳獲了對方的兩把手裏劍和數十枚迴旋鏢。

    見此,蘇木暗自僥倖,幸虧鈴子想要擒賊先擒王,如果一下子將這麼多暗器都往自己身上招呼,自己不受傷也挺難的。當然,傷了自己,陸言拙就有了反應時間,鈴子就跑不了了。所以,權衡之下,鈴子覺得殺陸言拙比殺蘇木來的划算,這才選擇了陸言拙。

    結果,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裏面的人聽着,放了鈴子,饒你們不死!”

    門外果然來了不少人,不過房門緊閉,他們看不清屋裏的狀況,也不敢貿然闖入,所以就虛張聲勢,在外面喊了起來。

    由此可見,鈴子倒沒有說謊騙蘇木,小海村果然都是他們的人。否則,他們哪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行事。

    “大人,怎麼辦?”

    援軍未到,對方又有十幾人,火拼起來,自己和陸言拙勉強能對付。可一不小心,受傷的概率也很大。

    蘇木黯然,再一次覺得自己的八字果然很背。不是遇到兇殺案,就是遭人暗算襲擊。這一生,雖然衣食無憂,父兄疼愛,可仔細想想,活得也真是不容易。

    陸言拙眼疾手快,蘇木剛一制服鈴子,他就在屋內把門窗都鎖死了。準備就緒,從懷中掏出信號筒扔給蘇木,道:“你趕緊上樑,把信號放出去求援。”

    蘇木沒有猶豫,接過錦衣衛特製的信號筒。

    上樑,捅破屋頂,將信號筒伸出去。

    點燃!

    “砰——”的一聲巨響,信號筒威力十足,就算是在白天依舊燦爛奪目。

    錦衣衛內的信號筒分爲五個級別,蘇木隨身攜帶的信號筒是她老爹給的,級別最高,周圍的錦衣衛只要看見都要趕過來,同時還會通知身邊所有人,可謂一呼百應。

    “不知道要多久纔會有人來支援?如果運氣不好,沒人看見,我們就慘了。”

    蘇木跳下房梁,喃喃道。

    她只知道信號筒的級別是最高的,但從沒見過它的效果。

    那次在山頂,她遭萬家大小姐算計,被炸下懸崖,也曾放過這種信號筒。可惜,當時只有陸言拙一人看見,趕了過來,救了她的小命。

    所以,她對父親大人信誓旦旦說的,一方有難,八方馳援,一直半信半疑,權當是廣告,亦或者是吹牛聽來着。

    陸言拙摸摸她的腦袋瓜,帶着莫名的悲壯,道:“別怕,有我在呢!要死也是死一塊。”

    陸言拙這話雖然是在表達絕不會拋下她,一人逃生的意思,但聽起來太不吉利,所以蘇木很不喜歡。

    擡頭,斜睨,蘇木很乾脆的拒絕了他的同生共死:“謝你了啊!”

    說完,輕輕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繡春刀,尋思要砍死幾個倭寇,自己心裏纔會平衡,不覺得喫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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