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一片安靜，喫過早飯，四個人在塔臺值班室，安靜地等待着。
早上八點，孟雨辰開車，和紀婉婷、方倩，還有李巖去了市裏。方倩邀請她們看看節日裏的城市，順便去城裏的家坐坐。
方倩已經住進藍天小區，孟雨辰和李巖沒去過，尤其李巖，很迫切地想了解藍天小區的情況，如果有機會，她會選擇來黃川市工作。
一小時後，她們來到城裏，一個和199截然不同的世界，這個世界叫城市。
即便還處在冬天，節日的城市還是五顏六色七彩斑斕，而且又是傳統的過年第一天，到處洋溢着幸福和希望。
將車直接停到藍天小區，四位飛嫂走進了熱鬧和祥和之中。
節日的戰備要求很高，容不得一點馬虎，展鵬四個人都穿好了抗過載服，隨時聽令。
有人覺得，199身處內陸中部，好像沒有什麼情況，不需要如此嚴陣以待，但這就是養成，不論身在邊疆海島，只要擔負戰備值班，就必須一絲不苟。
十一點三十五分，展鵬來到二樓指揮室。
何敬忠坐在指揮員席位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電腦屏幕。
“團長，飯來了。”展鵬輕聲說。
“哦。”何敬忠低頭看看時間：“走，喫飯。”
午餐是空勤竈送來的，裝在保溫箱內，在一樓休息室。
何敬忠和展鵬洗過手，剛來到休息室，忽然傳來了警報聲。
“這個點戰備檢查？”展鵬挑挑眉毛，便沒再多想，拎起頭盔，轉身就跑。
廖健已拿出餐盒，也扔在了桌子上，跟在了展鵬後面。
何敬忠轉身又回了指揮室。
過節時，戰指會隨機進行拉動，也就是戰備檢查，目的是檢查各單位的反應情況。
正當大家都以爲是戰備檢查時，作戰參謀在屏幕上發現了情況，戰備電話也響了。
在黃川市西北方向發現了不明空情，高度3700米，移動速度120公里每小時，移動方向100度。
具體是什麼飛行器，暫時還不知道，但目標回波很小。
展鵬和廖健登上了飛機，作戰參謀又接到戰區指揮所指令，下令起飛調查。
兩人發動了戰機。
當兩人起飛時，作戰參謀又接到戰指電話，經過預判，可能是空飄氣球。
戰指參謀判斷的理由是，其移動方向和速度，跟3700米處的高空風風向風速很一致，而且目標回波很小。
何敬忠又進一步判斷，可能是某個商場或者某單位，爲了營造過節氣氛，充的大氣球，然後沒有拴勞，掙脫出來，飄向了空中。
這類氣球直徑可能超過十米，或者更大，而且球皮很結實，和可能隨風飄上幾千乃至上萬公里。
在地面引導下，展鵬帶着廖健經過黃川東側，飛向了目標。
黃川並不大，正準備找個地方喫飯的孟雨辰、紀婉婷四個人聽到了飛機的轟鳴，順着聲音，往前方找，她們看到了兩架戰機。
“怎麼起飛了？”孟雨辰皺起了眉頭。
“就是呀，有情況嗎？”紀婉婷也擔心地擡頭看着。
戰機的轟鳴只是影響到了四個人，而身邊的人們仍興高采烈，最多是擡頭看了兩眼。
空中能見度很好，也沒有云彩，展鵬和廖健開始目視搜索目標。
這樣的天氣條件下，對固定速度和航向的目標，靠目視搜索就夠了。
展鵬和廖健幾乎同時看到了目標，還不是一個，前後有兩個，挨的挺近，應該被繩子纏着，下面好像還掛着什麼東西。
這是哪家不靠譜的商家或單位乾的事啊。
“古山收到，請伴飛待命。”何敬忠回覆了展鵬。
“天狼明白，伴飛待命。”展鵬立即回答。
何敬忠立即讓作戰參謀向戰指報告，並請示下一步動作。
展鵬和廖健從西側飛過兩個氣球，然後迴轉，讓氣球保證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兩個氣球直徑8米，算的上氣球界內比較大的氣球，但在空中，又是高速飛行的戰機上，能一直捕捉着它們，還是相當不容易。
很快，展鵬和廖健又接到指令，等氣球飄到12號空域時，打掉它。
這難度就更大了，一則目標小，二則目標移動速度小，但也有速度，不好跟蹤射擊。
對於這樣的目標，也不好用價格昂貴的導彈，只能用航炮。
“天狼一號，掌握好速度和時機，僚機先行攻擊。”何敬忠下達了指令。
“天狼一號收到。”展鵬回到了何敬忠，又接着給廖健下達了攻擊指令。
李民已經來到塔臺，詢問什麼情況。
作戰參謀向他報告過，李民點點頭：“打下來好，說不定能飄出國門去。”
但打下來談何容易，199空中靶標打了很多，但沒打過氣球，而且從實事求是的角度來說，也不需要打這種玩意了，所以也沒有了這個科目。
這類氣球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下面能懸掛的東西也不多，更沒有什麼戰鬥價值。
二戰時，日本向美國釋放了上萬個空飄氣球，尺寸比這大多了，但效果微乎其微。
今天戰區指揮內，也恰好是首長值班，首長有李民說的擔心，也想考驗一下199，反正已經起飛，就打掉它。
首長調看了一下戰備值班表，又問過空中飛行員的代號，得知是展鵬和廖健，這一對在前期對抗中表現非常搶眼的飛行員。
“好啊，今天還要看看你們的本事。”首長在心裏說道。
其實首長也明白，這個難度很大，打不下來也實屬正常，不過也正好磨練一下年輕人。
塔臺上的李民也爲展鵬和廖健擔心，用三代半戰鬥機打空飄氣球，那真就像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還不好瞄準。
此時傳來展鵬對廖健的指令聲：“天狼二號，射擊。”
廖健轉彎過後，已對準氣球，距離空飄氣球還有四百米距離，接到指令，按下了射擊按鈕，噠噠噠，連續的脆響聲，三發航彈打了出去。
他立即改出，並扭頭看了一眼。
炮彈似乎擦着氣球飛了過去，氣球也只是晃了晃，沒爆開。
“天狼二號沒打中，天狼一號請求攻擊。”展鵬向塔臺報告。
“可以攻擊，沉着一些。”何敬忠回答。
“明白。”展鵬轉彎，向着空飄氣球飛行的方向，轉彎後，立即瞄準。
穩住飛機，也穩住神，展鵬將氣球套在光標中心。
空中的氣球在隨風左右晃動，他立即找到氣球晃動的規律，並過段按下射擊按鈕，隨即改出。
左側傳來火光，氣球爆炸了，而且是兩個氣球都爆炸了，下面懸掛着的廣告牌，晃晃悠悠地向山坡墜落下去。
“天狼一號，你打中了。”廖健興奮地喊道。
“收到。”展鵬回答一聲，扭頭看去，確定打中了氣球，並向塔臺報告。
“乾的漂亮，天狼！”隨即何敬忠下達了返航的指令。
“不錯，要表揚199。”戰區指揮所的首長說道。
“展鵬，就是展鵬。”塔臺上的李民輕聲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孟雨辰她們已經開車返回了，這個時候起飛，讓她們多少有些擔心。